顾长安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张威的两只眼睛突出,死死瞪着顾长安,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捏成拳头,那样子像是要杀人。
顾长安的余光捕捉到吴大病的身影,眉心不易察觉的蹙了一下,他把手放到后面,做了个摇摆的动作。
吴大病的心智如同孩子,没心机没城府,不会算计那一套,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但他听顾长安的。
看顾长安对自己做了那样的动作,吴大病就退回屋里,等下一步指示。
水池边的气氛僵持不下。
顾长安什么都不用说,他凭着弱鸡的外表,只要这么站着,就是为“弱势群体”代言,能激发女同志的母xing跟保护yu。
大妈原本被儿子拉着,叫她不要管,她不忍心,气势汹汹的撸着袖子从屋里出来:“干什么干什么,不就弄到点牙膏吗?擦掉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想打人怎么着?”
张威扭过头。
大妈被他的眼神骇到,话软了三分:“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兄弟已经道歉了,这事儿就算了吧。”
张威一言不发的提起塑料水桶离开。
顾长安可不想就这么让张威走,他尴尬的说:“对不起,刚才我没注意……”
张威一把抓住顾长安的肩膀,将他大力甩开。
顾长安趁机脚下一滑,屁|股摔到地上时,他的脸抽搐,cāo,真他妈的疼,想哭。
吴大病在门后绷着脸,衣物下的肌|肉鼓起,蓄着强大的bào发力,光是看着形状就不难想到一拳打出的力量有多大。
顾长安右手的食指动了动。
吴大病接到指示,立刻快步冲到他那里,单膝跪地,yu要把他抱起来。
“……”
顾长安眼神制止,别动我,站一边就行。
吴大病不解,却也没问。
顾长安的体质特殊,看着病怏怏的,这一摔,他的嘴唇发青,额头渗出细汗,像是要了他半条命。
大妈也是个会来事的,她扯开嗓子拍大腿:“哎哟!不得了啦!打人啦——”
这个点,上班的几乎还没出门,院里院外都有人探头。
张威被指指点点,他满脸羞愤。
顾长安赖在地上不起来,没人怀疑他是碰瓷的,因为他那模样实在是惨。
树要皮人要脸,张威尽管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带顾长安去了附近不远的诊所,事先换掉了沾到牙膏的衣服,新换的依旧是件衬衫,扣子一颗不漏的扣到最上面。
看热闹的扎堆议论纷纷。
“新搬来的那小伙子人真好。”
“是的呀,都摔成那样了还不想给人添麻烦,要是搁其他人,肯定要讹一笔。”
“推人的那个我认得,跟我侄子一个厂,怎么说呢,工作认真,业绩却不怎么样,三心二意。”
“长得还行,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
“话说回来,那小伙子生的可真好看,我从来没见长那么好的,不知道是哪儿人,干什么的,找没找对象,老王,你闺女不是还单着吗?老天爷给你送乘龙快婿了。”
“老张家老二还在相亲,也可以给张罗张罗啊。”
“……”
话题不知道歪哪儿去了。
经过这件事,顾长安跟张威有了接触。
他发觉张威这个人太敏感,有点神经质,情绪起伏过大,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一惊一乍。
很像是心里有鬼。
一个人的xing格是可以从衣着跟形态上看出来的。
福星厂有个工人是个真正的好孩子,说不好听点,就是傻。
顾长安看好孩子进了自家网吧,他问吴大病要了五十块钱。
“我晚点回去。”
吴大病看着他,讷讷的说:“长安,我想先回家杀只鸡。”
顾长安拿镜布擦擦眼镜:“杀鸡干什么?”
吴大病耿直道:“老爹生前说过吃什么补什么,你屁|股上有伤,要吃鸡屁|股。”
顾长安瞪过去:“信不信我抽你?”
吴大病抿嘴:“你从来都是说说,不会真的动手。”
“我怕我一动手,你就会一命呜呼,到那时候我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