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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华阳为人八面玲珑,接过妻子的话头自然笑着解围道:“请那伶人去是宇文家主的雅兴,也是他的荣幸,再说你喜欢这伶人的戏你去家主那里听就是了,难不成宇文家主短了谁还能短了你我不成。”
    这话说完屋里的几人都释然的笑了,唯独李华阳身后的穆云琛没有笑,他微垂着眼睛,面色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宇文家主来的正好,晓乐喜欢诗词,我这里正要跟晓乐介绍一位大才子,这位是穆侍郎的九公子穆云琛,我们聊的十分投缘,晓乐今日最喜欢的那首诗也是他作得。”
    李华阳说着轻拍穆云琛的肩膀笑道:“穆九公子,这位可是大魏四大门阀宇文家的女家主,宇文清欢。这位乃是拙荆。”
    穆云琛方才已听到清欢她们谈论喜欢的戏子,他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来的不是时候,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清欢。
    “拜见郡主,世子妃安好。”穆云琛拢袖一礼,不卑不亢,礼数周全。
    然而他此时的心境已是凄凉。
    别人不知内情拿他当座上宾,其实他在清欢眼里,又和那人上人视为玩物的戏子有什么区别。
    李华阳和世子妃听了穆云琛对清欢的称呼脸色俱是微变,但是世子妃很快又挂上了和颜悦色的笑容,对穆云琛道:“穆九公子多礼了。我这里喜欢穆九公子的诗喜欢的紧,见着公子也觉得亲切,权当自己家的弟弟一样。所以有话就直着说,你唤清欢一句郡主原是没错的,只是咱们如今不这么叫了,穆九公子往后只称她宇文家主便是。”
    穆云琛略感惊讶,但很快就向清欢再次行礼道:“穆云琛与宇文家主初次相识,犯了忌讳,还望宇文家主海涵。”
    他的神情说不上喜悲,只是在楼下时那春风拂面的温文笑意已经全然敛去,徒留一张容色清癯却神情淡漠的容颜。
    清欢似笑非笑的坐了下来,也装作不认得穆云琛,点点头道:“不知者勿怪,你们说你们的,不必管我。”
    见清欢自顾自坐到一边翻话本去了李华阳才拉穆云琛坐下,一脸惊喜的对世子妃道:“晓乐你可不知道,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我今日与穆九公子初次见面,对他的文采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觉甚是投缘,心想这般有才的人物原先在京城文坛我竟不知,顿感十分羞愧,就想问问九公子是哪位慧眼识珠送了帖子请他来,结果一看你猜怎么!”
    世子妃很配合的好奇道:“怎么?”
    “竟是咱们家的帖子!”李华阳笑得十分酣畅,还将穆云琛的请柬拿出来交给世子妃道,“瞧瞧,是不是下到咱们家那张请你的帖子,上头还写着祁王府呢!前儿你不是说帖子送了朋友去请文人么,请来的竟然就是穆九公子,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清欢乍一听这话就一个感觉:卧槽,要完!猝不及防的翻船了!
    果然,世子妃手上拿着帖子,目光跟钢刀似的转向清欢,皮笑肉不笑咬着字道:“呵呵呵,这可真是,真是缘分呐!你说是不是,讨了我帖子送人的宇文家主!”
    段晓乐自诩是清欢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好朋友,她向来对清欢坦荡绝无欺骗,没想到自己的好姐妹却给她撒了这么一个大谎,怎么着,她和穆云琛认识装作不认识,利用完了还得瞒着她?!
    世子妃只是人前很世故,看起来很温柔,其实也是个硬的不能再硬的主。
    清欢在四十米长大刀般的注视下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到桌前就开始解释,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先胡缠一通。
    “晓乐我这个真的不知道,我没给过他,我不认识他,我当时送了帖子出去,保不齐又倒了几手……”
    就在清欢为难之时,穆云琛温如春风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淡然道:“世子妃误会了,云琛的请柬乃是家兄所赠。家兄朋友在官府做差,前日查知一戏子竟在黑市售卖皇家请柬,遂拿了来严查。这请柬原是查出来的,不该再转入别处,但我兄长因知我仰慕诗仙,卖了好些交情才得了请柬送与我。这事原不是光彩的事,所以云琛不曾跟小郡王细说,眼前见世子妃与宇文家主似有误会,云琛再不敢欺瞒。”
    穆云琛淡定的说完,水杏眸望向松了口气的清欢,又慢慢的垂了下去。他起身对李华阳夫妇行礼道:“云琛虽仰慕宇文家主已久却实无门路有缘一见,还望二位明鉴,亦请二位恕云琛请柬之事有所隐瞒。”
    清欢听了这么一段话,竟然还有些欣赏穆云琛了。这应变,这瞎话,这诚恳的表现,只要他脸上没有出多余的情绪,那话说的就跟真的一样,果然是个有前途的聪明人。
    可惜落她手里了。
    清欢见李华阳夫妇被穆云琛的“实话”带的一点都不怀疑,心里反倒起了勾一勾穆云琛的心思,谁让他说不认识她了,这话她能说,他还就不能说了。
    清欢坐在圆桌旁边看着对面的穆云琛,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愈见妩媚:“你以前虽不认得,以后却认得了。晓乐方才不是说了吗,华阳跟穆九公子有缘,我看这缘分也该有我的一份,毕竟帖子可是从我手上出去的。既然有缘分……”
    “我劝你做个人吧,人家是好人家的公子,文采又好,日后有大好的前程,你别毁人家。”世子妃想都没想的打断了清欢。
    “我说什么了,一句话没说完你就非说我要毁了人家。”
    清欢不忿的拍一下李华阳道:“小郡王,瞧瞧你这夫人,当着外人下我的面呢。我就说既然有缘分,过几月我做双十的生辰,让这位穆九公子写首贺诗给我拿回去收着做礼,你瞧瞧她说的这一串话,我都要听不懂了。”
    清欢出了名的脾气古怪喜怒无常,此刻佯装生气也让长袖善舞的李华阳不安,他连忙对世子妃道:“宇文家主只是欣赏穆九公子,你看看你,这不是误会家主了。”
    别人被清欢唬住世子妃却岿然不动,清欢这做派她见多了,也不哄她,只道:“说我做什么,让她恼去,待会子要是还跟我闹脾气,你们再来找我降她。”
    清欢气笑了,翘了二郎腿对李华阳道:“成我的不是了,多早晚我坐一会怕是还得再哄她。”
    她说完手下竟抓了一把世子妃的肋下,世子妃受不住痒,噗嗤就破功笑了,也回来抓她,两个人不分场合的玩闹起来,世子妃脸上挂不住,忙对李华阳道:“不成个样了,华阳快把斯斯文文的穆九公子请到下头吃酒去,再往下我可要跟宇文家主过大招了,免得误伤又让人家斯文人看了笑话。”
    李华阳见清欢没有真的生气也松了口气,只是摇头笑,对穆云琛道:“穆九公子见笑了,拙荆与宇文家主自来是闺中好友,久不见面,且由他们去吧,我与公子下去,再为公子引荐几位京城有名的文人。”
    李华阳这里刚带穆云琛出去一会,门外便有侍女进来禀道:“请世子妃的安,二皇子殿下刚在下面邀了‘诗仙’白少陵,一刻钟后请宇文家主到沁芳榭陪着坐一坐。”
    清欢哪里还能不清楚二皇子打的什么主意,作陪白少陵那是鬼扯,想借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跟她再次“表白”才是真心。清欢立刻就有了主意,微微一笑道:“回去告诉二殿下,我定准时在沁芳榭等他。”
    穆云琛自幼心思重,与李华阳出了雅阁,心中却仍旧想着清欢方才戏弄他的言谈,还有她说喜欢戏子的那些话。又想到清欢与世子妃在一起时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舒心放纵,心中便起了一层说不清的晦暗心思。
    第21章 闹别扭了
    下楼时穆云琛轻声对李华阳道:“从前听说宇文家主强势任性,素来是说一不二的刚强性格,没想到却与世子妃关系这样亲近。”
    李华阳一笑道:“可不是,宇文家主就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由不得外人的半点忤逆。她也就对我那位好夫人还能忍一忍哄一哄。”
    穆云琛听了不禁好奇道:“便是因那自幼义结金兰的感情吗?”
    李华阳觉得穆云琛问的也不是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便说道:“到是还有个别的缘故。我岳丈与宇文家先前的念家主乃是国子监同窗邻桌,拙荆和清欢家主自幼就在一处玩大。念家主一家遭逢大难后,只留下清欢家主一个独苗,可当年即便袭了位,宇文家内部也不平静。那时候清欢家主不过十二三岁,给人害的落了水,若非拙荆及时相救,便又是一出悲剧了。所以她们关系格外好,原也是有着救命的恩情在里头。”
    穆云琛也是世家出身,知道门阀世家里面多得是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可他从不知道强悍如斯的清欢也遇到过内宅的风波,且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说到这里李华阳也生出几许感叹:“清欢家主不易,宇文家出事以后,里外全靠她一个女孩儿撑着,虽说权重位高也是高不胜寒,况且在这群狼环伺的朝堂上还能支撑着这么大的宇文家毫无颓势,其心性手段我也着实佩服。”
    穆云琛垂下眼眸没再说话,他多少可以理解一点清欢当年的不易,毕竟他们都是在充满恶意的环境中努力活下来的人。
    二人回到席间正遇上二皇子李翰卿向众文人敬酒,因他身份尊贵又是东道,其他人自然上赶着巴结,又一个个的都上去回敬,恭维话自然也是变着花的说。
    穆云琛开宴时就见过了二皇子,此刻站在远处细看,见二皇子确实器宇轩昂通身皆是皇家贵气,但长相也不过中等偏上,并算不得极好,料想必不是清欢喜欢的那类。
    穆云琛惊觉自己想到清欢喜好的时候就有些不安,想到外面去透透风,便借口更衣与李华阳请辞出去了。
    小厮四饼跟着穆云琛随侍,听说他要出去走走就推荐爽日斋的沁芳榭,说那里临水而建景致极好,若要透风正好可以过去逛逛。穆云琛不疑有他,便由四饼带着去了。走到距离沁芳榭极尽的一处假山时,他忽然被人从后面轻轻抱住了腰。
    那人还不及他高,力气也不大,绕在他腰上的双手指如春笋纤纤如玉,贴在他背后的身体软软的,清风拂过带出一点乳花相交的淡淡香气。
    “你来寻我的吗?”黄莺出谷似的清脆声音带着一点自得的笑意传到穆云琛耳中。
    穆云琛却忽然转过身用力攥住了清欢想要抚摸他侧脸的手腕。他水杏眸中目光灼灼,俊美的容颜带着隐忍的怒意望向清欢的眼睛,反问道:“口口声声说喜欢,可我在你眼里便如戏子一般?”
    穆云琛是第一次结结实实的用行动压制了清欢,他的出身和教养到底无法让他接受清欢拿他如戏子一般狎玩,今日撩|拨明日厌弃,他越发搞不懂清欢,若真是一时兴起又何必费尽心思讨来请柬给他圆愿,又何必向元家服软为他讨要解药?
    清欢也没想到穆云琛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她看着他隐忍的、愤怒的、甚至还泛着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委屈的水杏眼,忽然就无话可说了,连警告他都忘了。
    “郡主要尽兴,要以磨掉他人自尊为乐,回去关着我就好。既然有得有失我便认了命绝不反抗,但你能不能不要在人前人后让我演戏一般佯装不知的围观着你羞辱我!”
    穆云琛气的眼眶发红,原是恼的,但那水杏眸天然就好似起了一层薄雾,他拧着清欢的手腕愈加用力,可就算是气到这个地步也下不了狠手全力弄疼她。对穆云琛而言,无论清欢地位再怎么高,武功再怎么好,站在他面前的始终是个娉娉婷婷的姑娘,他是男人就不该也不能伤了姑娘。
    “谁拿你比戏子了,气的这样。”清欢看他真生气却笑了,放下白玉一样圆润的胳膊,轻轻摇了摇被他拧在手上的腕子道,“高高兴兴的来,好不容易有空在一处说说话,怎么就怒了。难道听我方才随口说喜欢白梨大观的令人赵兰泽就吃醋了?那你不是间接承认喜欢我了。”
    穆云琛听了这话再看清欢被自己抓住的皓腕就不自然起来,他放开清欢偏头恼道:“你谁都喜欢,不过是一时兴起拿来折辱别人的话。”
    清欢笑嘻嘻的背着手探身到他眼前道:“乱讲,不曾的,我就喜欢你。”
    “如果郡主的‘喜欢’是换着法子在人前羞辱我,还要我装作不知道不明白,任由你指桑骂槐的言语凌迟,那郡主这份喜欢确实让穆云琛大开眼界。”
    见穆云琛蹙起眉心红了眼睛要跟她继续理论,清欢赶紧哄道:“好了好了,来认真的了。你且消消气,过来随我坐着,我好好跟你说。”
    清欢那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情话丛中的大王,哄穆云琛这单纯少年的手段还不是一箩筐。
    她拉着穆云琛,见他不愿走,就撒娇似的摇着他的手腕叫屈道:“上了公堂总还有个给人辩解的机会,你是读书人日后做了父母官也这般凭着只言片语断章取义的断案吗?一个男儿,还怕跟我这女子对质不成?”
    穆云琛就是书读的多了太讲道理,自揣清欢这话也有道理,无可无不可的就被她拉进水榭了中。
    “坐这里,听我跟你说。”清欢按着他的肩膀坐下来又去拉穆云琛漂亮修长的手,穆云琛不想她碰,清欢嘟着嘴强拉到手上,但很快又皱眉道,“这才几月的天,青天白日的就这么凉,比我这冬日里体寒的人都凉。”
    穆云琛不理她,清欢就拢着他的手亲近的挨他坐下,好声好气的说:“我自觉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到眼前爱钻牛角尖了?”
    穆云琛还想着清欢一边说喜欢他一边又说喜欢戏子,总是变着花样羞辱他让他难堪,他拗不过清欢但心里却不愿意被她骗,索性冷淡道:“郡主谬赞,穆云琛从小就是死心眼,看不透郡主这般聪明人的思路。”
    第22章 可劲撩拨
    清欢无奈笑道:“罢了,就喜欢你这样的死心眼吧。穆云琛,你今日总说我拿你比戏子,那你跟李华阳交好,难道还不知我跟他夫人是什么关系?要是为着随便一个人我也不可能冒着跟晓乐闹开的风险讨帖子又当面说谎,更何况是个供人取乐的戏子。”
    清欢看着他表情认真道:“你比我小两岁,有些感情上的事你第一次遇见,估么着也不懂,总觉得我认识你不过是意外,还一意孤行的迫你留在身边,统共不过三五天就把喜欢你挂在嘴边,就认为这肯定都是假的。其实喜欢一个人没那么复杂,也不见得就是天长日久的处着,处个一二年才生情愫。喜欢一个人也可能就是看见他,他偶然说了那么一句话,做了一个动作,可一下就说到做到你心坎里了;或者就是他远远地看了你一眼,就对你礼貌的笑了一下,就让人动了心。你读书定然看过许多忠君报效的例子,从古至今为了君王一句慰籍的话就赴汤蹈火的忠臣良将难道少了吗,怎么以忠之名为别人的一句话视死如归就是理所应当,以爱之名就成了无稽之谈呢。”
    穆云琛听清欢这样说就然有些回不过神,竟觉得清欢这番话好像打开了他心中的另一扇门,那扇门后原是他从未企及过的地方,让他震惊不已。
    清欢也不管他听进去没有,继续掏心掏肺似的说:“我是真喜欢你,真想把你放在心上,又几时把你当从前那些露水姻缘的人对待了。我纵然有跟元家赌气退婚的私心,可我宇文清欢同时就不能真喜欢一个人了吗,难道我做了家主就活该一辈子强势狠厉不近人情,难不成我就该是个无知无觉的木头人,只配供在宇文家的庙堂里了?”
    清欢见穆云琛蹙起的眉心松动,知他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就更加恳切道:“我跟晓乐的话你虽然只听了一点,但你且想一想我下面说的有没有道理。我说喜欢戏子要去听他的戏,是不想晓乐疑心我讨了帖子给你;在华阳面前说不认得你,更是怕我哪里露出端倪就要坏了你名声。你那么爱惜颜面的人,我要是不管不顾,我至于在闺中好友面前委屈自己为你掩饰吗,而且,你看我宇文清欢是个受得了委屈的人嘛。”
    清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理有据有因有果,不由的穆云琛这感情一片空白的少年人不信,更何况穆云琛还沉浸在她那番“一见钟情便生欢喜”的理论当中,着实是信了清欢的邪。
    他眨眨鸦睫迷人的水杏眸,蓦然看着又认真又期待的清欢,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再否认她的真诚,想了想自疑道:“是这样吗?”
    清欢给他认真怀疑的模样逗笑了,手上搓着他的手指道:“是不是你问问你自己,我对你是不是真喜欢。”
    穆云琛想了想就不纠结了,虽然觉得自己有可能误会了清欢,但有一点很重要,他挺认真的纠正道:“郡主,我只是不想让郡主把我当成戏子在外面假意做戏给人取乐,并不是在跟郡主辩白——辩白你是不是真喜欢我,甚至说除了我是不是还喜欢别人。穆云琛对郡主有所求,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郡主这样说,我——我无地自容。”
    清欢笑道:“无地自容就是不好意思咯。”
    穆云琛不知不觉心情就好了许多,他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让清欢说中更不敢应声了,偏开视线唇角却略微上扬。
    清欢见他被哄好了更得来个乘胜追击,揽着他的胳膊道:“我可从来没跟任何一个人解释那么多,你那样怀疑我就是让我受委屈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今天非要亲亲我了。”
    穆云琛听闻清欢又要让自己亲她就红了耳坠,慌乱解释道:“我并不是要委屈你……”
    他感情上的事刚被清欢引到沟里,还没理清楚个所以然,只觉亲吻不妥,但要让他说出个道理来他又没话,只能微张着殷唇干着急。
    清欢就喜欢套路他这样感情一片空白的人,最知道穆云琛这等读书人的软肋,于是点着他心口不怀好意的妩媚笑道:“不想委屈我是吧,本该如此,你一个读圣贤书的大男人怎能让女孩子受委屈,所以,你看亲哪边好呢,左边,要不右边?”
    穆云琛眼见清欢细如白瓷的美丽容颜凑过来,立刻修眉挑起,眼底慌乱,脸颊全然泛起桃色,低头道:“郡主,这不合礼法。”
    清欢自有治他的办法,靠在他耳边徐徐的吹着气诱惑道:“哎,这水榭四周可开着窗呢,你要是不答应,我可要使坏了,趁着你还没吃解药,我现在撩拨撩拨你,你总不想在这秋日里给外面的人瞧见‘春色’吧?”
    穆云琛想起自己药力发作全身酥|软的感觉眉心便深深的锁了起来,神情为难又有些不郁。
    “只一下,好不好。”清欢声音娇娇的说。
    穆云琛沉吟不语。
    清欢余光不着痕迹的瞟向外面,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抱住穆云琛的脖颈,额头相抵,声音愈发甜软,甚至还真的带了委屈:“云琛,阿琛,九郎。”
    穆云琛中药之身,根本经不起清欢的撩|拨。
    青春正盛的年纪很容易加速药效的催发。清欢的手指只在他喉结处划了一下,他便全身热了起来。
    第23章 幽会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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