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亦宸一进门,就看见穿戴整齐,妆容精致的宫亦含坐在轮椅上。
腿动不了,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小模样让他又爱又恨。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查看她腿上的石膏,轻轻碰了碰,
“还疼吗?”
“还没死。”宫亦含把墨镜一戴,驱动轮椅从他身边绕开,“走吧,去复查。”
啧,真记仇。
宫亦宸起身跟上,坐进车里后,宫亦含把脸转向窗外,一点理睬他的意思都没有。
只好他来想话题,打破这个僵局。
“今天,应该可以拆石膏了。”绑石膏这么多天,她应该很难受吧。
“劳您惦记。”
宫亦含不冷不淡的回应,把他的话又堵了回去。
知道她心里在气他,宫亦宸朝她靠近些,试探地抓住她的指尖。
“含姐。”
宫亦含终于转过头来,长眉上扬,问道:“宫亦宸,我们有多少天没见了?”
宫亦宸沉默,这个问题可能要按月算了。
“有段时间了。”
“理由?”这个避重就轻的回答她显然不是很满意。
“申城的新项目出了点问题,承建商的资金链断裂,项目延期,需要重新竞标,我去了一趟。”
他诚实地回答。不过这个理由,她也不会买账就是了。
“那看来,我还要感谢宸总百忙之中来带我去复查了。”
他明白她嘴皮子的厉害,也不想同她针锋相对,只把身子慢慢向她倾斜,下巴抵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含姐,我错了。”
“怎么,要哄我啊?”她还是不高兴,但没躲开,语气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
“嗯。”
宫亦宸虽然这样说,可坦白讲,要怎么哄她,他也不知道。
送再贵的礼物,她也不见得会开心,物质方面她真是太充盈了,而感情方面,他还不够格。
唯一能送的大概只有他自己了吧。
宫亦宸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腿间。
她终于摘下墨镜,眼里充满玩味地看他,“你求我?”
“嗯,我求你。”他在心里默默叹气,不过只要她不生气,他怎样都行。
明艳动人的脸上终于绽开笑容,她的手指在他领带上绕圈,然后用力一拉,强迫他低下头,半啃半吻地亲了上去。
左手则撬开他的腰带,解开扣子,拉下锁链,沿着内裤边缘伸了进去。
尖锐的指甲划过嫩肉,宫亦宸眉头皱了一下。
不过“肇事者”没有施舍任何慈悲,左右上下绕着圈地把玩。
原本就尺寸不小的阴根在她手中慢慢成长膨胀,最后她只能堪堪握住。
叫醒了一个,她又不满足地摸向下方,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
宫亦宸的眉头越蹙越紧,呼吸越来越粗,吻她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正待他忍不住要反扑时,她却干脆利落地把手拿了出来。
“到地方了,小宸弟弟。”
车停下来,宫亦含伸出一根手指,戏弄般轻碰他的嘴唇,满意得微笑着欣赏他敞开的衣领,绯红的脸颊,和因为情欲而神色涣散的双眸。
遮挡板慢慢落下,他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而她一派清闲地观赏。
没时间系领带,宫亦宸直接把它扯了下来,西装外套搭在手臂,衬衫解开第一颗扣子。
上车时,他的衣装还是一丝不苟,下车时却变成一副休闲模样。
司机看见也愣了一下,但又马上移开眼。
医院走廊里,刚拆完石膏的宫亦含,拄着一根拐杖,贴着墙根慢慢练习走路。
宫亦宸在她左边陪着,胳膊虚放在她身后,随时准备扶住她。
“爷爷去看战友了,这叁天都不在家,一会儿我要回你那里。”
“但——”
宫亦含直接捂住他的嘴,“你要敢说拒绝,我就在这里亲你!”
虽然是私人医院,但走廊里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还有小护士偷偷地往这边瞄。
他点点头,唇角划出上扬的弧度。
宫亦含是很少踏足他家的,一般都是他去找她。
不过家里该有的东西还是一应齐全,他甚至单独辟出一个琴房。
但她来这里基本上只有一件事要做,所以直到今天,那琴房还是空荡荡的,只有一架施坦威钢琴孤单地立在那里。
因为她的到来,宫亦宸下午就没再回公司,会议也改成了线上。
一连几小时地看着电脑,眼睛干涩地刺痛,他正想伏案休息一会,隔壁却传来悠扬连绵的琴音。
这下,睡不着了。
推开门,宫亦含穿着墨绿色的真丝睡裙坐在凳子上,外搭松垮地挂在肩膀上,嫩白肌肤在蕾丝下若隐若现。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不想惊动她,可还是被察觉到。
“小宸弟弟还会弹钢琴吗?”宫亦含仰起头问他。
完美的角度,完美的脸蛋,让人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哪怕是要他命的要求。
“应该算不上会。” 同她比起来的话。
“过来坐下,我们一起。”她笑着招手,媚态如风。
两只右手同时搭在黑白键上,宫亦含率先起头,是勃拉姆斯的第五号匈牙利舞曲。
宫亦宸抬手跟上,热烈欢快的曲调从指间泄出,房间里洋溢着不知名的幸福。
琴声仿佛正午的阳光化作霓虹,彩色玻璃珠散落在镜面上,盈盈亮亮,粒粒分明。
宫亦含弹钢琴时,是完全放松的状态,身体也随着节奏律动,纤手高高低低,神采飞扬又沉醉。
而她旁边的宫亦宸则一脸严谨,这不是他擅长的曲子,只能认真谨慎地跟着,可还是弹错了一个音。
突然出现的杂乱音符,让她睁开微合的眼睛,也让他羞赧脸红。
宫亦含停下手上动作,舔舔嘴唇,欺身上前挑起他的下巴,
“Are you waiting for me to fuck you?My dear brother?”
欺人太甚的手被一把握住,宫亦宸双手托起她的翘臀,放在黑白键盘上。
钢琴发出巨大的一声轰鸣。
想起在车里狼狈的一幕,这一次宫亦宸没再犹豫,对准她的红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宫亦含的一条腿还不能吃力,高高抬起,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条腿则被大手紧紧拘着,缠在他腰间。
这香艳的姿势让本就不长的睡裙滑落在腰间,她的黑色蕾丝丁字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眼下。
宫亦宸这才意识到,这是场蓄谋的勾引。
钢琴的键盘起起伏伏,流淌出或高或低音符。这首曲子没有乐谱,他们用身体即兴演出,却意外地动人心弦。
A大调的激昂,C大调的平缓,G大调的欢快,所有颜色都在眼前绽开,可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杂乱无序的乐章,如同他的冲撞,她的喘息。
中央C的咏叹,伴随着她的高潮,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回响。
他细密地吻着她的唇角,手心虔诚地覆上蜜桃,比罗恩格林更忠实,维护这短暂又绮丽的仲夏梦。
长发散落在黑色的琴面,她的白皙脖颈染上瑰丽的粉红,佯装淡定的他一秒沦陷,顺着可爱耳垂一路舔舐,舌尖游离在所有可及的范围内。
受到刺激的宫亦含愈发得痒,腰肢情不自禁的摆动,小穴逐渐收紧,花蜜点点滴落。
下身被牢牢裹住,宫亦宸将头抵在她脖间,低吼着做最后的挣扎。
所有的前奏,都只为最后的狂想,霎时间,蜜涌成注,27.5赫兹的低音拉上终幕。
他筋疲力尽地倒在她身上,而她的肩带早已滑落至手腕。
地上是褶皱的碎布,和残阳的余晖,宛如炮火洗礼后,燃烧未完全的断壁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