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想发火,医患事故怎么闹到医生宿舍来了?
她睁开眼忽然就怔住了,因为她看到眼前的木墙,默了三秒,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过劳死,然后她正欣慰自己死了患者给救活了的时候,忽然就被一股吸力吸到了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
而现在的她是陈家村、教书匠宋先生家中脑壳不晓得被谁打开了花的二闺女,自己今年正九岁呢。
想到这里,宋以真揉揉眼睛,心想难道是她爹宋文书白天都在要,宋氏招架不住的求饶哭泣声?
这么一想,宋以真有些害羞,觉得自己不应看。
所以立马又躺下去准备睡觉,这一睡可不得了,因为她听见宋氏正哭着骂宋文书狼心狗肺要纳妾。
你妈,纳妾!
宋以真立马坐了起来,她以为自己穿到了夫妻恩爱的古代家庭,没想到和睦的生活才过三天,她爹就要纳妾了?
纳妾代表着宅斗的开始,这不符合她想靠医术种田发家致富的人生追求啊。
想到这里,宋以真立马坐起来,从床边缩到地上往宋氏他们房间跑去。想看看发生了啥事?为毛她头晕睡个午觉起来宋文书就要纳妾了?
她还没跑出去就听见宋文书劝宋氏的声音:“夫人别哭了,我也是醉酒一时糊涂才会做下那种丑事。我在这里向你发誓,自此以后绝对洗心革面,夫人你就原谅我罢。”
宋以真懂了,醉酒误睡女人,这是无论哪个时代都常见的老梗。
她在心底呵呵笑了两声,又听宋氏骂道:“原谅?要我怎么原谅你?”
宋氏抬起头来,皎好的面容上带着一股怒气:“那人此时就穿着大红衣裳等着你去揭盖头,我原谅你了是不是明日就要喝一杯小妇敬的茶?”
宋氏这番话成功挡住了宋以真的脚步,小三此时在门口,她现在出去肯定会被宋氏或者宋文书叫人抱走。
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大人们肯定不会让一个小孩子掺和进去。
于是她反身回去,悄悄的站在窗户前往外面瞧去。
见院子里正站着一个聘聘婷婷,盖着红盖头的身影,宋以真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心里咯噔一声,揣摩着这怎么着也得有六七个月的月份了。
宋以真心想来者不善,也不知道宋氏能招架住不?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又听宋文书求饶道:“夫人,此事错在为夫,求你安生些,莫要让乡里邻居看了热闹去。”
宋氏睨了眼趴在墙头看热闹的人,冷笑一声,指着宋文书怒道:“安生?你把那狐媚子纳进门就安生了?”说道这里,她恨恨道:“休想,要让她进门除非我死。”
此话一落,外面的谈论瞬间大了起来。
听着邻里们的讨论声,宋文书脸色涨红,有些恼羞成怒:“明日我还要教学授课,夫人这般不安生可是要为夫在这十里八乡都无颜抬头?”
宋氏闻言冷笑:“还要脸面的话,当初就不会二两黄汤下肚和别的女人滚在一起。”
宋氏指着宋文书恨道:“如今十里八乡都晓得你宋文书和别人是虐恋情深,唯有我宋氏是那棒打鸳鸯的狠心大妇。”讲到这里,宋氏哭的伤心不已:“宋文书你当初娶我是怎样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狐狸精挺着肚子找上门,你却劝我要原谅你?”
“夫人啊……”宋文书面对当日誓言也是臊的不行,但余光一瞥到独立在院中的娇怯佳人和未出世的孩儿,心里一沉,语气急促的道:“那你想如何?让我拒了她?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敢做不敢当!”
好一个敢做不敢当,宋以真在心中讥笑。
没想到自己刚重生就遇见爹要娶小的这么一个烂摊子。
可惜她今年才九岁,否则……她真想蹦上去两巴掌扇死这个便宜老爹了。
这边她在脑补,那边宋氏听了这句话立马怒了。抄起地上的捶衣棒就扔了过去:“那你娶呀,心里都有主意了还来假惺惺地问我做甚?”
宋文书没闪开,额头被砸出了血。
他心中也是怒气横生,他铁青着脸色:“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啊。”他用袖子擦着额上的血,转头就朝门口那女人走去。
宋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中哀伤幽怨,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正当宋文书走到那女人面前的时候,那女人忽然挺着肚子就跪了下去。
“你这是?”宋文书见状连忙跨了出去,神色紧张地望着她。
“宋先生,是我娘让人把我抬过来的。”那女子目光盈盈的望着宋文书:“可是我不想见宋先生家里不和,我现在就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宋先生面前。”
那女人说完这话,眸光充满了思慕和不舍。
面对这样的眼神,宋文书心里立马软了一半。他伸手关切地将她扶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你有孕在身得当心身体。”
那女子闻言却对他哀怨一笑,轻声道:“宋先生,有你这番话。德音死而无憾……”
糟糕,她要以退为进,以死相逼!
顾以真脑筋一绷,眼见那李德音依依不舍的从宋文书手里抽出手,要搞事情的时候。
她余光瞄见桌上的紫砂壶旁边放着一碗鸡血,心里打定主意,立马摔破碗,哇哇大哭起来:“爹娘,我要死了,要死了……”
她一边哭,一边往头上抹鸡血。
身体的主人七天前不知被谁打破脑袋开了瓢,旧伤未愈,这鸡血是宋氏杀鸡留下来准备做鸡血旺用的菜。
被她这样一抹,那头上本来还裹着布条的地方瞬间鲜血淋漓。
宋氏跑进来一看,立马吓的脸色发白,背着宋以真就往外面跑。
在经过宋文书和李德音面前的时候,宋以真一把攥住宋文书的衣裳大声哭道:“爹爹,我流了好多血,马上就要死了。”
宋文书一看她头上那触目惊心的红,心里也是一跳,立马跟着宋氏往外面跑。一边跑,还一边气喘吁吁的安慰宋以真,让她别哭了,只是流了血不会死的。
宋以真不管不顾的捂着脸,猛哭猛哭……哭声响彻整个陈家村……
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陈家村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跟着宋氏跑了。独留下穿红衣裳的黄德英孤零零的站在宋家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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