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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莎拉就结婚了。送亲的是乔瓦尼。
    莎拉的父母觉得这是天大的殊荣,露琪亚的父母觉得这是乔瓦尼对露琪亚的宠爱,才会爱屋及乌。
    露琪亚却自认为知道真相,以后到她成婚的时候,她希望给她送亲的是切萨雷,而不是乔瓦尼。
    她一点也不赞同莎拉临走前对她说过那一番肺腑之言。
    “露。我不希望你看不起我。可你有没有想过,神明是慈爱的神明,他乐于见到相爱的男女,而婚姻是被他祝福的。那为什么相爱的夫妻这么少?我不觉得父母指定,为家族利益缔结的婚姻是神明认可的婚姻。我把我的贞洁给了我爱的人,而不是我不爱的,我遵从了神的旨意。”
    不对。露琪亚在心中反驳,爱自己命中註定的丈夫,才是遵从神的旨意,切萨雷就是这么说的,他是主教。
    但是她不想让莎拉难堪。
    露琪亚自己的婚事也近在咫尺。
    她五岁的时候就订了婚,未婚夫是法拉尔家的长子,阿方索。
    他们还小的时候,阿方索的父亲会带他来拜访,她并不讨厌他的陪伴,他看上去和切萨雷一样,是很有教养的男孩子。
    夏天还没过完,阿方索的父亲就带着他来瓦伦西亚商讨婚礼的事宜。
    府邸里举行了盛大的晚宴欢迎他们的到来,露琪亚穿上自己的最满意的一条裙子,盛装出席。
    阿方索已经长得很高了,他有着法拉尔家特有的明亮的黑眼睛,深色皮肤和厚厚的嘴唇——女孩子们之间流传的玩笑,世界上最适合亲吻的嘴唇。
    他坐在她的对桌时不时对她以目传情,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由自主地去看切萨雷,想看看他有没有认为她的举止不够贞静。
    切萨雷看起来却心不在焉。
    晚宴过后的舞会,阿方索邀请她跳舞,她欣然同意了。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跟未婚夫一起跳舞更浪漫的事呢?
    舞曲舒缓而悠长。  “露。”阿方索揽着她的腰,握着她的小手,“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吗?除了切萨雷阁下,你的家人都这么叫你呢。”
    “当然可以。”露琪亚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起了点鸡皮疙瘩,也许是快要秋天了,晚上有些冷。
    “露,”阿方索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下棋吗?”
    “记得。”露琪亚礼貌地微笑着,其实她完全没有印象,但她不想扫兴。
    “我总是输。”阿方索轻松地笑道,“你不知道,我还为此哭过鼻子。我对爸爸抱怨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和露琪亚结婚了。她欺负我。你猜我爸爸说什么?”
    “说什么?”露琪亚觉得自己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表达出了她的好奇。
    “他说,小子,你这么笨,很快就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你。你想要不被欺负的话,就只能娶露琪亚。你有这么聪明美丽的未婚妻,你还想要什么?”
    “法拉尔公爵阁下真是幽默。”露琪亚应和了一声,开始觉得有些疲倦,也许是跳舞跳累了。
    “露,我们再去下下棋好不好?”阿方索凑近了她的耳朵,热气喷得她一个激灵。  “这里人太多了,我想跟你多说会话。”
    “好啊。”露琪亚点了点头,她确实觉得头痛,也许去清净的地方呆一会儿会好很多。
    两个人并肩出了舞厅,进了图书室。
    露琪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阿方索按在了墙上。
    “露,我真想你。你为什么很少给我回信?”阿方索的唇凑了上来,越压越近。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在露琪亚眼中像是失去了唯一的光彩。
    她觉得恐慌起来。他这么高大,简直和切萨雷一样高,像是有能把她碾碎的力量,他要干什么?
    “阿方索,我们不是来下棋的吗?”露琪亚慌张地想要躲开。
    阿方索并不回答。世界上最适合亲吻的嘴唇准确地含住了她的唇,软厚腻,像某种蠕动的软体动物。
    不要,不要!露琪亚呆愣在那里,身体僵直。
    阿方索发出的快慰的叹息像在拷打着她的灵魂。很快,她的小腹那里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硌住了。
    啊!她的脑中爆发出一声尖叫,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地只像一具没有生气和动力的躯壳。
    那肯定是一根肉棒,破坏女人贞洁的肉棒!
    原来肉棒是这个质感的?
    露琪亚的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了切萨雷的肉棒的样子,紫红粗壮,还有一个圆硕的,像蘑菇一样的头。如果是他的肉棒放在她的小腹上,也这么硬,也会硌得慌吗?
    露琪亚的呼吸急促起来,阿方索的嘴唇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噁心了,好像确实像其他女孩子说的那样适合亲吻。
    嘭!突然间,门开了。
    “露琪亚。”
    “露。”
    切萨雷和乔瓦尼出现在他们面前。
    “啊!”露琪亚这一次,终于叫出声来,她的脸像火烧一样烫,不知道是因为被哥哥们看到她被阿方索强吻,还是因为她刚刚想到切萨雷的肉棒,他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两个哥哥的表情似乎都很生气。
    “哥哥。”露琪亚羞愧地低下了头。
    “乔瓦尼爵爷,切萨雷阁下。”阿方索丝毫没有不轨行为被人撞破的自觉,没事人一样向两个大舅子行礼。这是他的未婚妻,情不自禁躲起来接个吻,天经地义。
    “阿方索爵爷,”乔万尼面色不豫地说:“你们还没有成婚,这样亲密有损露琪亚的名誉吧。”
    切萨雷皱着眉头,铁青着脸,“阿方索爵爷,请你放开我的妹妹。不然,我不介意进行一场决斗。”
    阿方索这时好像才发现他的一隻手还搭在露琪亚的腰上,他乾笑了两声,举起双手,“乔瓦尼爵爷,切萨雷阁下,请原谅我对令妹的一片深情。是我过于急迫了,如果不是这些繁文縟节,我一刻都等不了,想与露双宿双飞。”
    听见阿方索这么说,露琪亚顿时有了一种呕吐的衝动。
    下一刻,她就真的呕出来了。
    晚宴上吃的炙鹿肉,烤鵪鶉,喝的苹果酒,全部倒灌出来,飞溅在地上和叁个男人身上。
    阿方索皱缩着鼻子和眉头,厌恶地躲开。
    乔瓦尼和切萨雷却抢上前一步,一起扶住她,“露。露琪亚。你怎么了?”
    赶来的医生诊断她为食物中毒,露琪亚发着高烧,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她昏昏沉沉间做着噩梦,不是阿方索用大肉棒侵犯她,就是切萨雷对她说,他对她如何失望,还有莎拉拉着她的手告诉她,贞洁应该给自己爱的人。
    她不想嫁给阿方索,在她意识清醒和不清醒的时候,她都对来探望自己的父母说过。
    可是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露,这是每一个瓦伦西亚家女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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