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晨羽咆哮道：“这么说所有人对于你来说都只是工具？”
“恭喜你答对了！”
陆钧圣道：“就算是当年你师父，本座也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因为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这区区中位面，要知道在传说之中，这片大陆一共被分成了三个位面，还有剩下的两个位面没有被我探索呢！所以我要成为中位面第一人！要成为第一人，就要牺牲掉一些东西和一些人！”
“滚！”
卓晨羽脸上怒色盎然。
“哼，白面恶魔，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干掉卓晨羽，否则今后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任何一块灵石。”
陆钧圣并不想跟卓晨羽说太多的废话，直接便命令道。
白小生似乎听懂了陆钧圣的话，冲着卓晨羽大吼了一声，一爪子拍了过去，风声极其的凛冽，爪子上面带起来的罡风就足以堪比天兵的随意一击。
卓晨羽紧皱着眉头，他觉得已经没有再托下去的必要了，白小生的痛苦，就由我来帮他解决吧。
卓晨羽往后面退了一段距离，九重玲珑塔旋转着飞脱而出，他在半空之中踏着特殊的步伐，大喝道：“踏天玄灵开山翻海升龙舞凤.....战皇裂尊！”
“给我镇压！”
那幻化成了如山般一九重玲珑塔镇压而下，地面一瞬间被庞大的压力碾压的倾塌了下去，下方现出来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整片天地都在卓晨羽极致的怒火之下燃烧了起来。
而白小生的整个身体，也被从九重玲珑塔身之上的绝强力量完全定格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
随着九重玲珑塔镇落，白小生全身皮肤尽数爆开，露出来狰狞的森然白骨，鲜血直接将他的整个身体湿透，瞬间成了一个血色怪物。
并且，九重玲珑塔上面还爆发出来一道无法直视的光芒，将白小生给收了进去。
卓晨羽身形一闪，也跟着冲进了九重玲珑塔第九层。
第九层是一片极为广阔的空间，里面空旷无比，白小生受了重伤的身体就躺在中央处大口喘气。
鲜血流淌的满地都是，最终汇聚到了卓晨羽脚下，打湿了他的鞋底。
卓晨羽看着白小生，似乎是在质问他：“刚才怎么不躲？你明明可以凭借这副身体躲开的。”
白小生艰难的抬起头，已经恢复了那副惨白色的脸，他突然惨笑了一声，道：“卓晨羽，你也长大了啊！这里安全吗？”
卓晨羽点头道：“这是我的法宝内部空间，除非有我的允许，否则任何都进不来。”
“那就好。”
白小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道：“卓晨羽，我有个请求。”
卓晨羽问：“你说。”
白小生道：“杀了我，让我结束痛苦！”
卓晨羽一窒，当时他说要对白小生下杀手，但是当白小生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并且求卓晨羽杀掉他时，卓晨羽才知道，就连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他，此刻竟然下不去手了。
白小生是个可怜的人，可怜到了他的字典里面只有灵石！
白小生突然流泪了，哽咽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卓晨羽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或许我很同情你，你有妖孽般的天赋，却没有遇到一个好师父。”
“或许吧......”
白小生叹气道：“其实我并不傻，我只是为了活下来啊！”
卓晨羽心头一震，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白小生确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寄居在陆钧圣屋檐下，也只能低头，唯陆钧圣的命令是从。
陆钧圣给了他唯一的法则，想要活下去，就得听从我的命令，所以白小生一直都在装傻。
可是现在呢？这么多年以来，他可能感觉负罪感越来越强烈，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来气，所以他选择了让卓晨羽结束他的生命。
突然白小生喝道：“卓晨羽，杀了我！快！陆钧圣又要控制我变成怪物了，我求求你，我知道我从前杀过很多兄弟姐妹，但是那不是我自愿的！我就算是下地狱，也没脸去见他们，但是与其这样活下去，真的不如让我去死！求你了！杀了我！”
卓晨羽伸手一抓，一片光芒汇聚成了一柄利剑，悬浮在了白小心头顶，随着利剑下落，白小生看着剑尖，脸上突然浮现出来解脱的表情，他一直都在流泪，却如释重负的道：“我终于要离开这个黑暗的世界了！谢谢你！”
说完，他用双手抓住了利剑，把剑尖送进了自己的心脏。
卓晨羽看着已经失去生命，但是却还在抽搐着的白小生尸体，他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他庄重的冲着白小生鞠躬，沉声道：“白小生，愿天堂没有痛苦！你一路走好！”
等卓晨羽从九重玲珑塔里面出来的时候，九重玲珑塔已经被澜玉收到了手上，不用说，澜玉已经猜到了塔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拍了拍卓晨羽肩膀，道：“晨羽，心情不必太过于沉重，死亡对于白小生来说，是一种生命的升华！你明白吗？”
卓晨羽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陆钧圣满脸的暴怒之色，我花费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完美杀戮机器，在兽化之后，竟然就被这样轻易的解决掉了？他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但是他永远都不知道九重玲珑塔里面发生的事情，那个被他当作工具的白小生，在临死的时候，嘴角还挂着解脱的笑。
澜玉微微抬起头，看着陆钧圣，淡淡道：“陆钧圣，你现在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也该就此做个了断了。”
说完，他往前跨越了一步，一股滔天气势冲天而起，直接牵动了方圆数万里内的天地大势，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了天空上，十彩神雷在其中酝酿。
陆钧圣心头猛颤，凌玉的实力，要比之前更加强大了！可以说，他已经算的上半只脚踏进了武圣境界！
“一半武圣么？”
陆钧圣冷笑了一声，然后张狂的大笑了起来：“凌玉，接下来我要送给你的这件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他一挥袖袍，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他旁边，那人影机械般的冲着陆钧圣跪下，声音也十分干涩的叫道：“见过陆大人，陆大人有什么吩咐！”
“轰！”
一道十彩神雷天降，轰向陆钧圣，然而陆钧圣只是一挥手，就将那十彩神雷冲散，他淡淡道：“凌玉，你感觉如何？”
“陆钧圣！滚过来！”
自从晋升到武尊境界后，澜玉不论是修为还是心境都获得了极大的提升，遇事不喜不悲，但是他见到了陆钧圣旁边的那个人之后，再也无法克制住胸中怒火。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大徒弟聂乾坤！
并且，澜玉从聂乾坤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生命气息，他确实是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身体却被陆钧圣改造，永远不朽，彻底成了一具供陆钧圣驱使的傀儡！
澜玉很明确的知道，陆钧圣来这么一手只是为了气他，但是见到徒弟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无法克制住情绪了。
“大师兄！”
卓晨羽看着表情木讷的聂乾坤，直接就冲了出去，凌玉三个徒弟，虽然小时候经常有摩擦，但却一致对外，后来三人金兰结义，结成异性兄弟，当年卓晨羽没少受聂乾坤和武明泽照顾，三人的感情极好！
当卓晨羽再次见到师兄的时候，他却成了陆狗的傀儡，这怎么让他接受的了？
陆钧圣一挥手，聂乾坤冲向卓晨羽，然后他放声狂笑道：“凌玉，我很期待你亲眼看着两个徒弟互相残杀，到时候你的表情会是何等的精彩！并且，你的一个徒弟，将会就此陨落！哈哈哈哈！桀桀桀！”
“丧心病狂的畜生！”
卓晨羽从澜玉手上将九重玲珑塔召唤而回，却发现他面对着大师兄的时候，怎么也无法出手，然而聂乾坤虽然样貌还在，但是他却早已经没有了感情，出拳如山，轰击在了卓晨羽胸口。
“噗嗤！”
卓晨羽喷出来一口鲜血，整个身体朝着后面飞去，直到被澜玉扶住，他的表情异常痛苦，泪流满面，冲着澜玉跪下，“师父，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对大师兄动手！”
澜玉闭上了眼睛，流下来两行血泪，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流泪。
聂乾坤小时候那倔强而又张狂的小身影不断在他眼前跳动，又变幻成了三个孩子在天苍阁山门前互相追逐打闹，卓晨羽身体最弱，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他两个师兄笑弯了腰。
澜玉的嘴唇在颤抖着，“乾坤，别怪师父狠心！”
当澜玉重新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所有人杀机都沉淀在了两弯血色月牙之中。
“妖月乾坤挪移！”
“十色神雷！劈！”
冲过来的聂乾坤被一股磅礴的精神力转移到了上空的漩涡下方，一道巨大的十彩神雷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