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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氏淡淡笑了一下,泪水从眼角滑落,孩子出来了。薛氏心下一松,她已经精疲力尽,现在突然放松直接耐不住昏厥了过去。
    沐世规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颖儿,”在这一刻,沐世规脸上血色全无,只能听见自己胸口‘砰砰砰’的跳动声。
    “伯爷,夫人只是太累昏过去了,没大碍的,”刘婆子赶紧说道。
    沐世规这才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刚刚他刚刚有多怕,努力稳住身子,沐世规走到产床旁,幸好人没事儿,想起刚刚他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这是不是就意味着……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大夫人生了位少爷,”这时候稳婆正好给婴儿收拾好,抱出来给沐世规道喜,接着就一脸喜气的感叹道:“接生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孩子这么快就出来的,大夫人有福气。”
    产婆这话倒不完全是恭维,虽说生产过程十分凶险,之前她还觉得沐大夫人一定会难产的,没想到男主人离开之后,床上这位夫人生产的竟然这么顺利,几乎没有费多少时间,孩子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因为刚开始情况凶险,她们每个人都高度紧张,所以都觉得已经过了大半日,但其实从她们进产房到现在全部时间加起来统共也就个把时辰,比正常生产的妇人用的时间还要短。
    沐世规没有回应稳婆,他的注意力都在稳婆怀里的婴儿身上,他小小的一团,依偎着襁褓睡得正熟,从沐世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因为刚出生,脸上身上还皱皱巴巴的,其实一点都不好看,但是沐世规心里却软成一片,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好的风景。
    终究,耐不住手痒,沐世规伸手碰了碰长子的脸蛋,婴儿被人打扰,动了动胳膊表示抗议,“脾气还不小,你爹也不让碰?”沐世规笑着问,婴儿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少爷到底是早出来了几日,身量有些小,但哭声中气十足,就证明身子没有大碍,慢慢养养就好了。而且咱们小少爷是卡着巳时正出生的,命里带福气,以后老爷夫人的福气还长远着呢,”产婆适时送上吉祥话,她们这些经常给人接生的人,吉祥话自然是张口就来,不过话不能空说无凭,有理有据的才能服人。
    沐世规笑了笑,巳时正吗?确实是个好时候,不过他儿子不用这么辛苦,平安长大就好了。
    沐世规动了动筋骨,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真正活过来了,打断稳婆的吉祥话,“接下来要麻烦你多担待着,照顾好我夫人,”稳婆是沐世规专门寻来的,熟悉女子生产及生产之后女子的养护,薛氏身子底子有些弱,刚刚产子不好好照顾难免会留下病根,所以稳婆到薛氏出了月子才会离开。
    稳婆点头称不敢。
    沐世规又看了看孩子,拉了拉襁褓让他舒服一些,吩咐道:“抱他去偏间,让奶娘熟悉熟悉,”孩子的奶娘是一早就找好的,是个干净的妇人,孩子以后多要奶婆子跟着,早早熟悉也好。
    “是,”水芜应声,领着稳婆去了偏间,孩子刚出生见不得凉,不过西厢这边专门盖了地龙,只要不出屋,哪哪儿都热乎儿的很,所以沐世规也不担心孩子被冻着。
    “什么时候夫人才能挪动?”沐世规看着孩子被抱到偏间,回过头问道。这产房是逸轩院西厢的耳房,空间很小,屋内的血腥气也很不好闻,自家夫人现在的情况又不能打开门窗通风,还是找个时间搬去旁边卧房为好。
    “回爷,到明日这个时候就差不多了,”刘婆子回道。
    沐世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刺激妻子一时爽,所以下一章——哄妻火葬场
    第4章 记仇
    雪渐渐的停了下来,天开始放晴。
    逸轩院的东厢房被临时设置成了沐二夫人吴氏和沐三夫人纪氏的产房,她们在逸轩院突然临产,自然不能让她们回自己的院子,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因为之前什么准备没有,所以现在丫鬟婆子来来回回忙碌的很,平常时候她们都是听令行事,但是现在是发号施令的两房主母躺在产房里自身难保,所以什么都得她们自觉去做,自然是毫无章法。
    老太太郑氏坐在东厢房正厅中指挥着大局,两个儿子到现在都没有赶回来,也不知道是去哪了,总不能没有一个主事的吧。不过就算是老太太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一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懵,左边屋里是二儿媳,右边屋里是三儿媳,两边声音交织,她听得头疼。
    其实也不能怪谁,东厢房小的很,虽然现在关着门还挂上了厚厚的门帘,但是丝毫不隔音。说起来的话,逸轩院算是整个沐府最大的院子了,再怎么说是长房承爵,沐府严格说起来是淮阳伯府,嫡长子沐世规是沐府正经的主人,自然该住在正院。就算老太太平常偏心三房,也不会在这样的大事方面犯糊涂,不过就算是逸轩院也不甚大,毕竟整个沐府的占地在那摆着呢。
    老太太毕竟是年纪大了,在这边忙里忙外,吩咐这个嘱咐那个,很快就觉得累了,再加上心里有事儿,没多大会儿就面露疲态。
    本来嘛,家里添丁是件喜人的事情,这半年多以来,郑氏不止一次的想过,三个儿媳有孕,里面有一个男嗣她就满足了,算是能和祖宗交差了,但是你看看现在这叫什么事儿,三个儿媳接连早产,能不能把孩子平安生下来都是问题,她刚刚已经注意到了,这两边儿稳婆的表情可都算不上好。
    “老夫人,赶紧坐下歇歇,三位夫人都是福大命大的,一定母子均安,您老人家就放心吧,”郑妈妈心疼的扶着郑氏坐到太师椅上,递上了一杯安神茶,说来也是玄乎儿,这一家三个儿媳妇赶在一块早产,大夫人那边是有人为的因素在,二太太和三太太可都是突然就这样的,人呢,果然不能做亏心事,要遭报应的。
    郑妈妈活到这个年纪,什么人没见过,三夫人心里的小道道她清楚,仗着生了沐家第一个孩子,这几年来没少在沐家作威作福,偏在老夫人面前表现的一副贤惠模样,尤其这次有了身孕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肚里的孩子是她最好的护身符,也没有人真惹她。
    不过,也就这样了,得罪了大夫人,大老爷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日三夫人要是能平安生出孩子,老夫人考虑到不让孙子孙女受委屈还能护一护她,不过把孩子养在她身边是不可能了,老夫人一定不会不会答应。家里老太太老了,但不糊涂。
    郑氏顺着力气坐到太师椅上接过郑妈妈递过来的茶,她知道郑妈妈这是在安慰她,伸手拍拍郑妈妈的手,示意自己听着了,郑妈妈从年轻时候就跟在她身边,一直照顾她几十年,到现在沐府已经没落成这个样子了,郑妈妈还在,感情自然深厚的很。“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歇歇,”郑氏开口。
    郑妈妈摇摇头,伸手替郑氏揉肩膀。
    郑氏也不再劝,现在这种情况,孩子最有可能能健康出生的本来是老大媳妇,毕竟她距离预产日最近,老三家的和老四家的可都还有月余呢,但是老大家的身子骨底子不好,平安生产怕也是奢望。算了,不想了,要真是那样也是他们沐府的命,只要三个儿媳都能平安于现在来讲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错,郑氏是在乎后嗣,可以说是顶在乎,要没有孙子到了地下都没脸见沐氏列祖列宗,但这都是命,现在这么个情况她能说什么。总归儿子儿媳都还年轻,还有机会的,这样想着,郑氏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大丫鬟采莲掀开帘子进门,她走的急了些,到现在还有些喘息。
    “怎么了?”郑妈妈皱眉,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她没记错的话,采莲是在西厢那边守着的。
    郑氏把茶杯放在手边的茶几上,“说吧。”
    采莲正要说话,右手边的屋子里慌慌张张跑出一个丫鬟,“老夫人,我们夫人害怕,一直在找三老爷,现在正是紧要关头……”
    郑氏站起身,看了一眼采莲,西厢房那边总归还有长子在,就算结果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回头再说,”说着就带着郑妈妈进了纪氏的产房,这边也是人命关天,总不能不管。
    等郑氏再出来,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老三家的明明是第二胎,却一点不稳重,哭哭啼啼的浪费力气,郑氏在里面说了半天,情况也不见好转,最后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出来透口气。
    “老夫人,”采莲见着空赶紧上前,老夫人知道了消息指定高兴,她得赶紧说喽。
    郑妈妈想阻止,平常时候采莲这丫头机灵的紧,怎么今日一点不会看气氛眼色,老夫人现在已经很累了,说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但是刚一对上采莲,就看到这丫头精怪的冲她炸了眨眼,郑妈妈心里一咯噔,不是她想的那样吧,这是母子均安?
    “说吧,”郑氏叹了一口气,丝毫不知道郑妈妈和采莲的眼目传言。
    “老夫人,大夫人生了个小少爷,母子平安,”采莲一句话把自己想说说完了。
    “什么!?”老太太直接转身,她是真的震惊了,刚刚在西厢看稳婆的神情可不大好,没想到竟然都平安,还给她生了嫡长孙。
    转了转手里的佛珠,郑氏默念几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练歌声吩咐道:“快扶着我去看看,去看看我大孙子,”老太太激动的很,沐家终于是有后了。
    “是,”郑妈妈和采莲赶紧扶住老太太,这外面冰天雪地的,可得注意着。
    “老夫人?”纪氏的丫鬟出了产房,正好看到老夫人要出东厢房的门,赶紧唤了一声,她们家夫人可还等着老夫人过去开导呢。
    郑氏脚步顿了顿,“身子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要不要让她自己决定,我一个老人家就先回去了,”她已经在这忙活了大半日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现在她要看自己的大孙子谁都拦不住。
    西厢这边,薛氏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已经睡着的自家夫君,修长的身子偎在不大的矮墩上,胳膊支在床榻上托着脑袋,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睡的很香,身上除了衣服连件斗篷都没披,索性产房里被布置的很暖和,睡一会儿不至于惹风寒。
    薛氏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沐世规竟然在她生产的时候威胁她,真是大胆,不过现在却不舍得弄醒他了。夫君肯定是很累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就睡着,要知道平常时候夫君对睡眠可是有很多要求的,床榻稍微硬一点都不行,何曾这样没要求过。
    这时,薛氏也注意到了沐世规身上的粗布短褐,撇了撇嘴,想也知道夫君又去如意坊了。自家夫君不善管理,逸轩院的吃穿用度均在她的掌控之中,沐世规手里统共也就只有几钱银子,今日一早她还没有醒,夫君就出去了,薛氏本来还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看见这身衣裳就什么都明白了。
    自家夫君赌运向来很好,可以说只要打赌他就没输过,虽然是这样,但夫君其实并不常去赌,只偶尔为了补贴家用才进赌坊,而且每次都是点到为止。沐世规常说一个人的运道是有尽头的,所以不能随意挥霍,只能在必要的时候用,薛氏觉得非常有道理,也很信任他,幸而沐世规从来没有辜负过她的的信任。
    想到这里,薛氏看向沐世规的眼神都要柔出水了,她夫君可真好。
    刘婆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伯爷支着胳膊沉睡,本来该睡着的夫人眼神亮晶晶的就盯着老爷瞧,都不带眨眼的,男的俊女的没,小小的产房里温馨的很。刘婆子笑了笑,这样美好的老爷和夫人恐怕上天也是眷顾着的,从今之后再加上小少爷,一家人是齐齐整整的了。
    刘婆子进来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向来浅眠的沐世规还是被吵醒了,薛氏察觉到他有醒的迹象,赶紧往旁边一扭脸,摆出一副‘我不要理你’的样子,速度之快让围观的刘婆子叹为观止。
    沐世规看了眼刘婆子,“怎么了?”虽然只是迷了半刻钟,但他的声音还是带上了刚睡醒的沙哑,低沉富有磁性。
    薛氏听在耳朵里,心脏‘砰砰砰’越跳越快。
    第5章 哄妻
    从刘婆子这里,能大致看到两位主子的表情,嘴角不控制的抽了抽,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主子的问题,最后只能选择说实话是说,把问题丢给两个主子,“夫人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用东西呢,厨房那边一直温着呢,老奴过来看看,既然夫人已经醒了,老奴这就去端上来,”说完,刘婆子直接退了出去。
    沐世规这才知道自家夫人已经醒了,赶紧转过身子,“夫人?”
    “别,伯爷心里恐怕是失望的紧呢,我还占着你夫人的位子呢,”薛氏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说道。
    “都是我的错,”沐世规利落的认错,讪笑着摸了摸鼻尖,当时只想着能有个什么事情刺激一下自家夫人,照她这个性子,恐怕得记一段时间了。
    “沐伯爷怎么会错?都是我不识好歹呢,”薛氏哼唧。
    沐世规稍微活动了一下,他的双腿因为长时间不活血已经整个麻了,不舒服的很,但当然是哄妻子更重要些,轻轻拍了拍薛氏的肩膀,低声哄道:“我今日早晨去买了陈记的酱牛肉,还带了和记糕点的红豆包,我让小厨房热上了,沐大夫人给为夫个面子尝尝?”
    “哼哼,”薛氏发出气声。
    沐世规直接笑了出声,“还记仇?”说着俯身下去亲了亲薛氏的脸颊,“夫人还真是看重为夫,从醒来到现在都还没想起来孩子,你说他知道了会不会哭。”
    薛氏立刻愣住了,一时间也顾不得和沐世规怄气,手抓住了沐世规的衣襟,有些不知所措,“夫君?”她小心翼翼的唤道。
    沐世规自然懂薛氏的心思,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脑袋,“想什么呢,孩子好得很,一点事儿没有。”
    “我要看孩子,夫君把孩子抱来给我瞧瞧,”薛氏眼神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好,”沐世规应声,这才慢慢站起身来,活动了好一会儿双腿双脚才有了踩在实地上的感觉。
    孩子就在偏厅,沐世规直接吩咐了水芜让奶婆子把孩子抱过来。
    没多大会儿,奶婆子就抱着一个小襁褓过来了,沐世规没有伸手去抱孩子,直接示意奶婆子把孩子放在薛氏边儿上,主要是孩子太软他还没有把握好度,恐怕出意外。
    “小少爷是个省心的,从刚刚睡下,到现在都没醒呢,”奶婆子一边小心的把孩子放在薛氏身边,一边低声禀报,放下孩子转身就回了偏厅。
    薛氏的眼睛从奶婆子进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黏在孩子身上没离开过,等孩子被放在她身边,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动作了,他这么小,碰坏了怎么办?
    “小孩子可真能睡,跟只小豚似的。”沐世规一边说一边拿手指点了点小孩的脸蛋。
    “哪有这样说孩子的,以后说习惯了就改不了了,这个习惯夫君要改,”薛氏不满沐世规这样称自家孩子,豚,猪也,别当她不知道。
    沐世规从善如流的收回手,看到自家夫人跃跃欲试的样子笑了笑,“弄不坏的,再说咱们孩子是巳时正出生的,以后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好软,薛氏轻轻在小孩身上戳了窝出来,孩子满打满算出生也就多半个时辰,身上皱巴巴不说还红红的,其实并不大好看,但是在薛氏这个做母亲的眼里这就是最好看的娃,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全身心都在小孩身上的薛氏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家夫君刚刚说的话。
    “巳时正出生的啊,”薛氏呢喃,常言说巳时出生的孩子命里带火,有‘回天之相’,旺父母财运,长大也能成才,虽然不尽然如此,但自个儿的孩子在父母眼里自然是什么都好,在他们出生的时候,父母恨不得把世间一切美好的寓意放在他们身上。
    沐世规点点头。
    “我可不求儿子以后平步青云,只要平安快乐的长大就行了,做人上人太累了,”薛氏低声说道。
    “嗯,”沐世规本身也是这样想的,他自然知道自家夫人为什么这样说,巳时正每日都有可以说平平无奇,但是腊八当日的巳时正可是有说头的。
    当朝首辅王韶的嫡长子王麟之就是在十四年前的腊八巳时正降临在这个世上的。当时慈安寺法静大师正好云游归来,得知王韶嫡长子出生的这个时辰,就道:天降英才,生之陈朝之幸,后辅之国运昌盛。
    这是何等的赞誉,上天让这个人才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是整个陈朝的幸事,而且有了他的辅佐下,能保陈朝国运鸿昌,这话一出,先帝爷高兴的很,直接赐下了名字——‘麟之’。
    王麟之从蒙学开始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九岁时随其父跟着先帝爷去泰山封禅,在驻处向先帝爷觐献了一篇文章,先帝爷观后深感惊奇,就命令当时还是太子的今上考察于他,没想到此子对答如流,惹得先帝爷连连夸赞。自那之后,王麟之‘神童’的名号就传了出来,名声轰动一时。
    回京之后,王麟之拜了大儒沈箐为师,成了沈菁的关门弟子,因为潜心学问,这几年王麟之本身沉寂了好多,很少出现在公开场合,但是他的文章和字画作品间或会流传出来,样样令观者惊叹。
    总之,王麟之受到的赞誉颇多,到现在谁家生子要是沾上腊八巳时,满月宴的时候父母都能多摆上两桌,总之腊八巳时正出生的寓意很好。
    不过沐世规和薛氏夫妇都没有往那方面想,他们本来也不求这些,不过他们也没想着遮掩,一来他们门第低,与风头正劲的王首辅是比都不能比,这样的身世差距,谁能注意到他们儿子;二来,孩子出生的时辰是上天做主的,岂能随意更改,要是赶走孩子的福气怎么办,他们虽没有野心,但是也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
    “放心吧,我们府上现在已经这样,最差还能差哪里去,孩子以后做个普通人也不错,”沐世规笑着和薛氏说道,最好孩子就在跟前娶妻生子,倒时他和妻子也能享天伦之乐。
    薛氏笑着附和,她是同意的,孩子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孩子的名字,夫君有眉目了吗?”薛氏突然想起个事儿,从几个月之前夫君就一直抱着本《说文解字》再看,到现在总得有了个结果了吧。
    “‘彦卿’二字如何?”沐世规本来想了好多个名字,都是寓意丰富的,但是刚听见还在哭声的那一刻,他只能想到这一个,莫名觉得契合。
    “彦卿,沐彦卿,”薛氏念了两边,觉得挺好听,“从今之后我儿就叫沐彦卿了,爹爹起了大名,娘亲就给个小名,不如就叫卿宝吧。”
    襁褓里的孩子自然不会反驳,沐世规是完全看妻子满意,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薛氏一锤定音。
    “等回头我去慈安寺寻着法静大师把名姓写下来,等孩子周岁的时候公布,这之前就叫乳名吧,”沐世规笑着说道,择一德高望重之人把父亲取好的名字写在绢布上,待周岁宴之日向众亲朋公布是陈朝的习俗,那之前都是称乳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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