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斜靠在暖榻上,手中还装模作样拿着一个话本,听到他的话,她才放下话本,努力平静道:“还不困,表哥用了晚膳吗?”
傅鸣卓点头,“吃过了,别再看了,也不怕坏了眼睛,若是不困,就伺候我沐浴去。”
他说着将话本拿了起来,放到了博古架上。
陆锦才不想伺候他沐浴,想想就累,她连忙摇头,“不要,表哥自己去洗。”
傅鸣卓捏了捏她的脸颊,倒也没有勉强。见小姑娘脸颊依然红扑扑的,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陆锦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快去洗,夜已经很深了。”
他洗澡的速度依然很快。陆锦没有再看话本,哪怕没有刻意去听,耳朵里也总是他撩水的声音,一想到等他进来后,说不准还会亲她,她心跳就莫名有些快。
陆锦忍不住咬了一下指尖。怕他觉得她是刻意在等他,她想了想又钻到了被窝里,还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仅『露』出个小脑袋。
傅鸣卓洗完澡走进来时,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小姑娘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的模样,她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在白皙的肌肤上投出一小片阴影,瞧着像是睡着了。
虽然在一起睡觉的次数没有几次,傅鸣卓对她却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若真睡着了,哪会这么老实?每次睡着后,她都喜欢侧着躺,被子也会踢到一旁,一条腿还喜欢压在被子上,他若是帮着将被子扯出来,给她盖好,她就会坦然自若地压在他身上。
傅鸣卓熄了灯后就上了床。他掀开薄被钻了进去,笑道:“明明没睡着,装什么?”
他说着,炽热的吻就已经落在了她唇上,身体也压了下来。
陆锦心跳漏了一拍,他身体很重,被他压着时十分没有安全感。陆锦忍不住推了她一下,傅鸣卓却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
他勾着她的舌,加深了这个吻,他一双手也随之扯开了她的衣襟,『摸』了『摸』他昨晚品尝过的地方,陆锦呼吸顿了一下。
他并未拉下帷幔,外间的烛火照了进来,陆锦脸颊有些烫,伸手拉了下被子,遮住了两人。
又是半宿荒唐,他们又在庄子上待了一天,他依然是一大早就起来忙公务去了,晚上才回来,又在庄子上住了一宿,他们便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时已经午时了,傅鸣卓需要回大理寺一趟,并未回府,陆锦才刚回到自己的院中,就见秋玉回了府。
秋玉是陆锦身边的二等丫鬟,前几日被派出了府,特意盯着秦敏的表妹邹佳,她跟另一个丫鬟是轮班盯的,盯了几日,邹佳都不曾出府,倒是她的贴身丫鬟,出府一次。
“她见了什么人吗?”
秋玉道:“回姑娘,她见的也是个丫鬟,那丫鬟是相府的人,在相府二姑娘郑灵萧身边伺候,因离得太远,奴婢只瞧见了她的相貌,并未听清她们说了什么。
听到对方是郑灵萧的丫鬟,陆锦便蹙了蹙眉。
郑灵萧是相府长房的嫡次女,年幼的时候,陆锦便认识她,她对郑灵萧自然印象深刻,不止是因为同是一个圈子的人,而是因为郑灵萧爱慕傅鸣卓的事,陆锦是知晓的。
郑灵萧今年十六,十四岁那年就看中了傅鸣卓,每次一道参加宫宴时,她的眼睛都能黏在傅鸣卓身上,有一段时间,她还时常往武兴侯府跑,想跟陆锦打好关系。
她们两个小时候关系并不是多好,两人都是天之骄女,骨子里都有点骄傲。郑灵萧脾气又有些大,哪儿不顺心了就会惩罚丫鬟,多少有些娇纵。她又喜欢被人奉承着,身边跟的都是些想要巴结她的人,陆锦交友却从不看家世,跟谁合得来,就能成为朋友。
所以尽管自幼相识,她们俩的关系却很是一般。以致于郑灵萧突然来寻陆锦玩时,陆锦就长了个心眼儿,见她跟她聊天时总是不动声『色』地聊到表哥身上,陆锦哪里瞧不出她的目的?
傅鸣卓相貌英俊,又一表人才,一双桃花眼,说是勾魂摄魄都不为过。京城众贵女有不少悄悄爱慕着他。
除了郑灵萧外,有一位贵女,杨琴也喜欢傅鸣卓,杨琴的父亲只是四品官员,身世自然没法跟郑灵萧相提并论,得知杨琴竟然也窥视傅鸣卓后,郑灵萧便找人毁了扬琴的名声。
陆锦知晓此事后,更加不喜欢郑灵萧了。
郑灵萧讨好过陆锦几次,见她始终不冷不热的,郑灵萧多少有些不爽,后来就没再通过陆锦刷好感,心中也记恨上了陆锦。
郑灵萧的母亲得知郑灵萧对傅鸣卓有意后,自然很赞成这桩亲事。毕竟傅鸣卓虽玩世不恭,却极其有才华,因与豫王交好还很得当今圣上的看重,前途一片光明。
她便找人去试探了一下章氏的口风,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章氏却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若真对郑灵萧有意,早就提亲了,哪里会等到姑娘家开口。
她便以傅鸣卓『性』情顽劣,算卦时也说他今年不适合定亲,更配不上郑灵萧婉拒了,郑灵萧得知此事后,心中自然不痛快,她甚至以为是陆锦说了她的坏话,章氏才婉拒的。
她不仅当街拦过傅鸣卓一次,去年上巳节,陆锦从郊区回府时,她甚至让几个乞丐拦了陆锦的马车,亏得陆锦心大胆子也大才没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