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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二装逼,带了挺难搞的妞儿,逼妞儿而给他口,那妞儿不干,一装死,晏二差点吓尿裤子了!”
    “听说晏二的妞儿来捉奸,看见别的妞儿给晏二口,气得心脏病突发,晏二一下就尿了……”
    “嘿,听说了吗?晏二给他的妞儿口,妞儿尿在他嘴里,他都不敢逼逼一句,当场气出心脏病来了……”
    ……
    “女人就是一次性内裤,谁他妈穿两次啊!【真香.jpg】”“老婆饼能吃,可老婆是个什么玩意儿?【真香.jpg】”“大丈夫顶天立地,小女人啰里八嗦,别他妈老子在面前提爱情,膈应!【真香.jpg】”
    狂欢主场从夜店转移到微信,朋友圈上演着一场大型“真香”真人秀,一句句性别歧视的发言配以各种真香表情包刷爆了屏幕,甚至还有看人出殡不事儿大的买了微博热搜,关键词叫做“真香公主晏真香”,不明网友抱怨这是哪个糊咔小明星又作妖,而知情人士深知以上壮志豪言皆出自一人之口。
    此人姓晏名栩,字壮士,诨号晏二,今夜又得雅号一枚,号为“晏真香”,因其貌美如花被道上兄弟们都尊称为“真香公主”。公主殿下装逼装了很多年,是朋友圈远近驰名的直男癌晚期男青年。
    无数通讯信号泄洪般涌入城市各个角落,在狐朋狗友奔走相告的努力下,晏真香抱着他的大宝贝儿还没到家,半个京城都知道银河系最后一颗“傻逼直男癌”
    νíρyzω.cóм(vipyzw.)星轰然陨落,大怂逼真香公主在一片喝彩中横空出世了。
    尚且不知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且赛博葬礼正办如火如荼的真香公主随着颠簸的车厢微微摇晃。
    距离小区不到两公里的小路正在趁着夜晚施工,地面坑洼不平。慕如笙本就因醉酒不舒服,在汽车的缓慢行驶与颠簸中更难受了,她紧皱着眉心,呼吸急促而紧张,喉咙里无意地小声呻吟。
    晏栩拨开她脸上的碎发,亲了亲她的额头,命令司机道:“停车——”
    “宝贝儿想吐就告诉我,”晏栩将慕如笙背起来,侧头温柔道,“我慢点走,你吹吹风。”
    八月末的夜晚十分清凉,夜幕中高楼大厦亮着一扇扇窗灯,不远处露天大排档还燃烧着蓝灰的烟雾。
    也不怪晏栩慌得快尿裤子,谁能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只喝了一口酒就醉得不省人事。
    慕如笙双腿盘不住晏栩的腰,胳膊也不抱着他的肩膀,像死尸一样瘫在他背上,晏栩只能紧紧揽着她的大腿根儿,时不时再把她往上颠一颠。
    她的头埋在他颈窝,柔软的发丝蹭得他直发痒。
    空气中尘土飞杨,施工车在道路中间轰轰响动,前方人行道的砖块还没铺完,每隔几步就是个土坑。晏栩抱紧慕如笙的双腿,谨慎踩着松动的砖块,好像是打怪中的马里奥,甘愿心爱的公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是出生在人生终点线的小王子,一辈子当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便是全家人最殷切的期盼。他也深知自己不是那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料,后半生重复着“睡醒了喝酒惹事,惹完事喝酒睡觉”日子也不是不行。
    毕竟这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腆脸抱怨日子无聊,恐怕老天都想劈死他。
    无可否认的是,无数个酩酊大醉后的凌晨,他望着东倒西歪的酒瓶、枕着白花花的肉体,闻着空气中臭气熏天的酒气,他总是忍不住问自己,真的就这样了吗?
    直到今天,他背着慕如笙慢慢走在深夜的街头,看着道路两侧微渺昏黄的路灯,像在朦胧混沌中昏沉了二十几年的人第一次睁开眼睛。
    他想永远背着她。
    木头精对他的所作所为不领情怎么样?木头精不爱他又怎么样?
    这人啊,就是贪。
    一开始不就打算强取豪夺吗?
    胡鹏和苟酉的强取豪夺剧本里,想亲个嘴儿人家姑娘都恨不得把他嘴皮子啃下来,每次上床都跟强奸似的,相比之下,木头精对他好多了,他尾随她回家,她给了他雨伞,他对着她打飞机,她给他递纸巾。
    除了不爱他,她哪里都好。
    常言道,有第一就他妈有第二,有第二就他妈有第三,然后就他妈的第三第四第五……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晏二少又把慕如笙往上颠了颠,深深觉得他自己个儿哄自己个儿的功夫越来越他妈的炉火纯青了。
    今天早上凌晨三点,大病早已痊愈,但因为无颜面对世界就赖在床上装死的晏二公子终于参悟了人生真谛,开窗对着深沉的夜色单方面发表了一场“感人肺腑”、“痛心疾首”的《分手宣言》。
    被吵醒的晏妈妈高度赞扬了儿子的决心,对他表示出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算你是芳草,要被男猪拱了她也能接受,以此证明自己是个大度、开明又时髦的“丈母娘”。然后毫不留情地晏栩赶出了家门,让他滚回自己家作妖去。
    正巧苟酉上个月找到的真爱昨晚分手了,大家为了庆祝苟少爷第一千零一次剁屌失败晚上约了个酒局。
    晏栩本来有点不想去,毕竟慕如笙住的小区离酒吧街太特么近了,搞不好就“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他可不想“手心里再长出纠缠的线”了。
    他出门的时阳痿之神祈祷了好几遍,千万不要让他碰上木头精。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碰上了又怎么样?
    病好后的他已经不是上礼拜的他了,他现在不仅能对木头精视若无睹,哪怕她下跪求他,他也不会跟他回家哒!
    此时此刻,晏二少背着昏睡的慕如笙站在防盗门外,都没翻慕如笙的挎包,从自己裤袋里自然而然地掏出了门钥匙。
    ……心情十分复杂,不仅觉得脸有点大,还有点疼。
    咔嗒一声,门锁被拧开。
    大彻大悟、回头是岸的晏二公子回手关上门,骂了一句:
    妈哒,老子栽得心甘情愿,怎么着了吧!
    ·
    老小区的电路设计不好,客厅吊灯的开关没安在门口,晏栩背着大宝贝儿,担心摸黑在不熟悉的空间转悠再碰醒她,便打开手机借着手电光进了卧室。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晏二公子给仙女脱鞋、给仙女宽衣,然后坐在床边,静静望着仙女。
    昏黄的床头灯洒在她紧闭的眼睫上,投下两扇浅浅的阴影。她睡得并不安慰,这一路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耳边哼哼唧唧,现在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往日沉静的面容似乎因为醉酒而显得焦灼不安。
    一种难以言喻复杂感觉从小腹升起,晏栩略微弯下腰,轻轻吻上了慕如笙的额头。
    “嗯……”
    慕如笙本就睡得不踏实,不满地呻吟一声,抬手挠了挠额头。然而她雪白的胳膊上,随着抓挠的动作隐约露出一点奇怪的痕迹。
    晏栩脸上笑意一下僵住了,抬起慕如笙的手臂。
    只见她手臂后侧满满都是淤青,紫黑色痕迹向外蔓延成深绿,青绿又扩散成深黄。这块皮肤终年不见阳光,比手臂上方要白一个色号,更显得淤青恐怖诡异,一瞬间晏栩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内侧也剧烈疼痛起来。
    他认识这种伤。
    胡鹏苟酉带他去过SM俱乐部。
    BDSM里真正控制这段关系的是M。
    但胡鹏和苟酉都不是受虐狂,去俱乐部只是找个乐子,五十万能买到心甘情愿任人蹂躏的小模特,给一百万小模特连安全词都可以不要。
    小模特脱光衣服,雪白胴体伤淤青遍布。
    她说这只是毛细血管破裂不严重,她不接会在身上留疤服务。
    当时晏栩坐如针毡,七八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他妈的什么怎么回事,又指着她脖子上一圈青紫色中泛着黄绿的痕迹问:“你是上吊了吗?”
    小模特摇摇头,说只是普通捆绑,看着吓人是因为旧伤还没好就又添了新伤。
    晏栩喉结动了动,又抬起了慕如笙的另一只胳膊,目光所及之处满是狰狞可怖的淤痕。
    她怎么了?
    这真的是他掐出来的吗?和她做爱那晚,他确实像疯了一样地索求,他想把她拥抱得更紧,想进得更深……那样的话,应该这种姿势……
    晏栩张开双臂,虚虚拢着慕如笙,比划了一下。
    ……不对,如果是他抱得太紧,慕如笙只会是手臂外侧,或者后腰出现淤青,他轻轻将慕如笙翻过身,后腰没有一丝痕迹。
    那么内侧的淤青是怎么来的?
    晏栩移开目光,望着昏黄的台灯沉吟了许久。
    在别墅里差点儿强上了她那次,她胳膊内侧的淤青还没这么大。现在这块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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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是从肩膀内侧开始到胳膊肘为止,就像死守画布的边界线,把淤青控制这里,就不会被人发现。
    ……难道是她在掐自己?晏栩不自觉压紧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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