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姐，恕我直言，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值得我和你交易的东西”穆琉微微眯着眼睛，很是不屑的嘲笑道“我想想，你可别说什么要拿自己交易的蠢话……你不会因为得了一只蠢狼的青睐，就以为自己的魅力可以让所有亚人折服吧？”
“我确实只有自己可以和你做交易……”
纪新秋话没说完，穆琉的微笑肉眼可见的变得冷漠，薄薄的唇吐出刻薄的话语：“你们人类还真是很擅长利用自己的身体呢……先说清楚，你那贫瘠的身子在我眼里就是一坨死肉，我也不会为了那只狐狸亚人的命和你做交易。”
“穆琉少校连听完别人把话说完整的礼貌都没有吗？”纪新秋被“贫瘠”的评价噎了一下，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用理智控制自己把怒气吞下肚。“请你放心，我想和你做的绝不是什么旖旎的交易，也不是给我的班主任保密的条件。”
“我看过了大量关于你的研究和报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求彻底解决亚人发情期的办法。”
穆琉修长的手指抵在了自己的唇间，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亚人社会是一个在学术方面相当公开透明的社会，在学校的图书馆查到他的研究文献和报道并不是难事。但是通过这种方式去了解亚人的人类新娘，确实不多。
“看完了那些资料后，我很确定一件事。”纪新秋用笃定的语气说着“你非常厌恶亚人对人类发情的生态，以至于你对人类没有任何好感。”
“所以呢？”穆琉轻轻歪了一下头，饶有兴味地听着。
“你一直专注于抑制剂的改良，但我看到你数次申请在人类女性身体上进行实验的请求全部被驳回了。”纪新秋抿了一下嘴巴“你非常想要一个人类女性的研究对象对吧？”
穆琉上翘的嘴角缓缓地放了下来。
纪新秋说得完全没错，他的研究早两年就遇见了瓶颈，停滞不前的关键就是缺少来自人类的数据。即使用基因重合率近乎99％的黑猩猩做实验，得到的结果也没有任何参考意义，毕竟亚人的发情行为只指向人类。
他不止一次的在重大会议上提出过将实验成果直接作用于人类的想法，但无一例外被驳回，不论怎么旁敲侧击，元老院都十分坚决地表示毫无可能。
虽然明面上的说法是人类新娘极其珍贵，但连男性人类都不允许他使用，他心里清楚地明白上头的人真正忌惮些什么。
发情抑制剂是维系社会如今正常运作的保障，也是一种有效控制所有国民的手段，如果真的彻底解决了发情期，对那些原生主义的保守派来说不仅是一种亵渎，更是一种对权力的威胁。很遗憾，即使是亚人社会，学术也没能在完全的净土上发展。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娶一个人类新娘来私下进行人体实验，但人类新娘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被作为实验对象，在这个极端保护人类新娘的亚人社会，她们有的是检举揭发他的渠道。
“你自愿做我的实验体？”穆琉知道交易最重要的是拿捏自己的姿态，不能让交易对象判断出自己对交易内容的迫切，但是涉及到他的研究，他的头脑确实有些发热。穆琉忍不住凑近到纪新秋的面前，握住了她莲藕般的小臂。
他脸上不再是那副面具一般满不在乎的笑容，他的唇紧紧抿着，仔细上下看着纪新秋的身体，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外溢的热切。
身体健康，雌激素分泌正常，处于最佳生育年龄区间的雌性人类身体，如果能得到这样的实验体，他一直以来寻求的突破近在眼前。
“前提是不能对我造成任何不可逆的损害。”穆琉突然神采奕奕的目光让纪新秋感觉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安在床上解剖了，她快速地抽出自己的小臂补充道“还有，每一次都要告知我实验会产生的预期后果，绝对不可以违反我的意愿。”
穆琉站起身，在屋内转了两圈，在他的脑海里飞快地滚动过各种可以实施的实验。
可以接受，完全可以接受，本身他也不可能做杀鸡取卵的蠢事，他有太多不会伤害身体但是能取得重要数据的实验想要操作。
纪新秋看着变了个人一般的穆琉在屋内转了两圈突然离开了房间，一时间以为交易破裂了。她刚想掀开被子追出去争取一下，就看到那个羊人又快步走了回来，贴着她的床坐下不由分说地在她手里塞了一大杯水。
“给你，补充电解质，你的血氧含量还不够健康。”
“……”
纪新秋满脸无语的鄙视表情落在穆琉眼中也变得格外好看，他真情实感地觉得此时此刻他比那只狼更爱纪新秋，他简直爱死她了！
当然是和“爱情”那种无聊东西不沾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