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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岁寒咬着下唇,眼前几乎发黑,他感到林闻起在放肆地亲他的耳朵,热意蔓延,欲||火更迭。白岁寒竭力地在压抑,可还是喘的很厉害,然后他听到林闻起的声音,热切又绝望,像在逼问,也像哀求。
    他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嫁给我?”
    “……”白岁寒挨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只受惊的猫那样发着抖。林闻起帮他捞起长发,别到耳后,粗砺的指尖不慎擦到柔软的皮肤,他清醒时也许要轻声道歉,如今却停在那里,刻意地来回摩挲。白岁寒不作声,但伸了手去阻止他接近施暴的动作。
    林闻起就接了他的手,和他插/指握着,先前那片皮肤火辣辣地在发疼。白岁寒在他肩上张嘴回答问题,却只做了口型,没有发出声音。
    林闻起在念他的名字,白岁寒低声用“嗯”回应。他哪里都被林闻起弄得很不舒服,他试图让林闻起找回一点意识,便说:“林闻起……”
    “在叫我?”林闻起抬起头,白岁寒看清了他的脸,却忽然失了言语。这样的月光,这样的氛围,无不令他和林闻起不约而同地回想起了上次,在同样的夜晚,他们做过的事情。
    红帐香帷,食髓知味。
    白岁寒觉得方才喝过的酒在此刻上了头,浸醉了他虚弱抵抗的意识,要么就是林闻起把身上浓烈的酒气传了过来。
    总之他低声问道:“你以前酒醒之后,还记得发生过的事吗?”
    听到林闻起回答说:“不记得。”
    他就放了心。
    第50章 以眼泪、以沉默
    漆黑的房内,冷冷的月色下,相顾无言,良久,林闻起用大拇指的指腹扫白岁寒的耳垂,眼中闪着迷离的醉意,并着一些破碎的光。他说:“白岁寒,我要走了。”
    白岁寒什么都没说,他微微蹙眉,那似乎就算是做了最大程度的反应。林闻起把下巴挨在了他摊开的掌心里,心中想寻得一些更多的亲密,于是接着一动,又把脸贴在了他的腰上。
    他有些疲倦的声音闷闷地传上来:“明天要去国外。一去遥隔一万里,君问归期未有期。”白岁寒依旧不言不语,林闻起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说:“可你连问都不肯问一句。我走不走,于你而言,大约是无所谓的罢。”
    白岁寒望着他的悲切而无奈的眼眸,林闻起与他对视片刻,忽地闭了闭眼,而再睁开时,他眼中的决绝令白岁寒有些不安。
    他也说不准是为什么。
    但林闻起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不安。
    林闻起说:“岁寒,我累了。”
    白岁寒想问什么意思,林闻起已经抱住了他,抱得很紧。他生出些有些许奇怪的紧张感,然后听到林闻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用一种历经过折磨、而后终于屈服的语气说道:“你总是叫我心痛,我却没办法怪你。这样日复一日地追逐,却总也靠近不了一步,我太累了。”
    白岁寒蓦地抬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林闻起没有觉察到他的动作,偏头亲了亲他的脸颊,顿了一下,说:“对不起,可我怎么忍得住呢。”
    他说罢,又亲了一下。白岁寒从脖子红到他亲过的脸颊,他的眼睫原本垂着,这时却慢慢地掀了起来,像一只优雅地舒展翅膀的黑色蝴蝶。林闻起失神地看着他的眼尾,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陵阳、回你这里来。”
    “我回来之后,会最后一次,来找你要一个答案。”他道,“如果到时候,你还是不愿意理我,我就再不来缠着你了。”
    他想,这桩风月事将了,只怕最后,落得两地心难全。
    白岁寒沉默许久,应他:“好。”
    林闻起便缓缓地松了手,要把他从窗台上抱下来,白岁寒却撑住他的双肩,止住了他的动作。他不解地抬头,听白岁寒命令道:“给我道歉。”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他还是说:“抱歉,对不起。嗯……Sorry.”
    他还说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字眼,大概是别的语言之中的“对不起”。
    白岁寒好像不明显笑了。
    林闻起便有些茫然的脸热,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回答很傻。然后他看到白岁寒缓缓抬手,细长的指抵在了他自己的唇角上。林闻起将之视作一种无声的邀请,倾身靠了过去,说他接受邀请。
    借着知道林闻起清醒后“不记得”的掩护,白岁寒终于露出了一点动心的端倪。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个“不记得”是真是假。
    但是林闻起从来没有骗过他。
    那就相信吧。
    亲吻总是浮于表面,无法彻底满足彼此想要占有的心。白岁寒隐隐有些察觉,在擦枪走火的前夕把林闻起推开了。
    林闻起没有说什么,顺从地停了下来,气息沉重地吻他的长发。
    但白岁寒勾住他的手指,低声说:“抬头。”
    柔顺的长发从指间慢慢滑落,林闻起的下巴随之被轻轻往上勾起,唇上的触感令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白岁寒的脸。
    每次林闻起得到白岁寒的回应时,都会很惊讶。他像是习惯了长期付出,而再也没有想过得到回报的大好人,不期然被终日投喂却依旧冷漠的猫/舔/了/舔/手指,就十分受宠若惊。
    不清醒,也错愕。
    白岁寒的吻像他的人,初时很冷,深则炽热,唇齿间漫溢香气,不知道是青梅酒的甜香还是他本人的味道。林闻起被他主动亲了,一时像突然患了痴呆症,久久地愣在原地,紧接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血气都冲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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