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像是谨遵了费芳的嘱咐,徐初檐每次打电话过来第一句就是问饮食。
谢识起身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说:“吃过了,童姨做的鸡汤,你呢?有好好吃饭吗?”
电话那边应了一声,说话的语气有些疲惫,显然是刚拍完戏。谢识不想打扰他太久,于是随便闲聊了几句之后,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一个年轻爱豆和自己说的梗,于是小声地说:“今天的月亮......”
抬头看了一眼,并不是满月。
“很......弯。”谢识说完之后恨不得马上挂断电话。
徐初檐明显愣了愣,“嗯,是挺弯。”
显然,徐初檐并不是会主动在网络上冲浪的人,自然不懂谢识接下来要说的话的含义。谢识看着窗外的月亮,顿了顿之后,还是说出口:“今晚月色很美。”
电话对面静默了一会儿,随即笑着说:“是挺美的,如果你在我旁边就更美了。”
果然他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谢识笑了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就听到对面低沉的声音:“我还有半个多月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知道。”谢识压了压自己上扬的嘴角,“你也是。”
徐初檐应了一声,在挂断电话之后补了一句:
“我知道月色很美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几天谢识没有工作,在家待了几天之后突然来了几个人搬了好几盆花过来,各式各样的花摆在别墅前,散发出独有的香气。
谢识知道是徐初檐安排的,于是每天就在家里浇花看书,别墅外和屋里那盆徐初檐带来的花都被他照料得很好,他有时候在客厅睡觉隔老远都能够闻到香味。
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一声,谢识恍恍惚惚的就想睡觉,于是随便在身上搭了一张毛毯,一睡就到了晚上。
都说不能够在傍晚的时候睡觉,否则会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当时谢识还不觉得,可是这一觉醒来之后,他真的隐隐约约品出了几分孤寂。
一定是徐初檐离开得太久,谢识这样想到。
这样的傍晚过于静谧萧瑟,即使是晚霞照进来他还是觉得孤独。谢识坐在沙发上半天,最后起身准备去看书。刚走了几步门口就响起了门铃声。
这个时候是饭点,谢识以为是童姨,于是懒洋洋的过去开门。
门外的晚霞照进来,光线转换间,谢识看到徐初檐站在门口。
眼前的人手里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在他怔忡的片刻里,松开拿着行李箱的手,将谢识紧紧揉进怀里。
“怎么......突然回来了?”按照之前的安排,应该还要再过一个星期。谢识轻嗅着熟悉的味道,轻轻闭上眼。
“这次拍摄结束得早。”徐初檐放开他,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笑着吻了上去。
轻轻地扣上门,想念实在是太过漫长,亲吻实在是太令人沉沦,谢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徐初檐压在了床上。
徐初檐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看上去冷酷,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想念。
意识模糊的时候,谢识含泪看着眼前不断恍惚着的天花板,他不知道是人在转,还是天在转。
徐初檐低身吻着他,细细地在他耳边呢喃着。
明明睡了一下午,这么折腾了后谢识又昏昏沉沉的睡到了晚上,醒来的时候徐初檐枕着手臂,低头看着自己。
两个月谢识要么在酒店里醒来,要么在这个房间里醒来,他发现环境的变化并不能够给他安全感,只有身边有这个人,他才会真正地觉得安稳。
他抬手摸了摸徐初檐的脸,目光落到无名指的戒指上。
之前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徐初檐的唯一,看到戒指的那一刻他反而释怀了,他喜欢的是徐初檐,不仅仅是现在,以前的、曾经的、未来的,他都喜欢。
想到这里,他动情地说:“就算你当初没有深陷舆论,我也会和你结婚。”
徐初檐笑了笑,覆上谢识的手亲了亲,笑着说:“和你说个秘密,当初的舆论,是我故意放出来的。”
谢识:???
谢识躺在徐初檐怀里知道了来龙去脉后,惊讶的起身看着床上含笑的人,最后瞪大了眼睛说:“你故意放出这个消息和我结婚?”
“嗯。”其实说这个徐初檐还是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做的并不磊落。
谢识沉默了片刻,最后小声地说:“以后别这样了,多危险啊。”
他低着头,只觉得徐初檐这样做实在是荒唐,没发现床上那道视线灼灼地看着自己。最后天地旋转,他被徐初檐抱在怀里,只听见徐初檐低沉的声音:“我真是捡到宝了。”
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谢识觉得饿了,打电话叫童姨过来做点吃的。他整理好房间里的残迹以免让童姨发现,之后就坐在沙发上放电台。
徐初檐洗完澡之后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的音乐声,没有歌词,旋律有些像他们结婚时的背景音乐。
有时候他觉得没有歌词的纯音乐比有歌词的感情更浓烈,像是有声又无声的描绘了无数个画面。
挂在门口的风铃被他不小心碰到,谢识转过头,笑着走过来。
简单的一段路,有风铃的声响、有电台的纯音乐、有花香,再简单不过的一切,在彼此的眼中却是别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