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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拉近关系,江画打算随便问几道数学题,还没开口,视线便被越歌口袋半露的信封吸引了。
    粉色实在显眼,他脱口而出:“那是什么?”
    换做一般人,被这么唐突的追问,肯定会回句‘关你屁事’,但这里没有一般人。
    越歌回答的很浅显:“是信。”
    江画‘哦’了声,这次识趣地没有追问,只是接下来的辅导时间,眼珠一直滴溜溜地在信封上打转。
    中午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十二点半后,三三两两的学生回到教室,复制粘贴般若有似无地朝他们瞄。
    第一排的位置就在窗边,正午的阳光洒进,为本就夺目的人镀了层光晕。
    江画半靠着手臂,领带松松垮垮地垂落,桃花眼半闭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而越歌与他对比鲜明,身型笔挺,专心在课本上书写着什么。
    平心而论,这个画面还是挺美好的。
    寻常喧闹噪杂的午休,今天连闲聊都会压低声音,有些偷带了手机的女孩子忍不住拍了两张照片。
    江画不喜欢像猴子一样被围观,有人回来时他就想走了,但一想到自己走了,很快就会又有苍蝇来压榨白莲花,才强忍着待到了快上课。
    他如坐针毡,越歌感受的到,说:“要不就到这里吧。”
    江画看了眼时间,忙不迭点头。
    将椅子还给后面可怜巴巴站着的同学,他正欲回到熟悉的后排,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侧头问:“你晚上有事吗?”
    在第二排虎视眈眈许久的何毕差点跳起来,中午就算了,晚上江画还打算折腾人?
    讲了很久的话,越歌正打算喝水,闻言,手一抖,瓶盖直接滑掉了。
    他不动声色地捡起来:“抱歉,我今晚有事。”
    江画还是不放心,追问:“什么事啊?”
    何毕忍不住一拍桌子:“江画,你能不能适可而止!”
    江画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就在原地等着越歌回答。
    越歌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重新拧上了水瓶:“要去打工,辅导一个学生。”
    ...原来是做家教。
    江画突然想起,周大嘴说没人给越歌结辅导费,结果还真的有。
    同时,他默默松了口气,打工就会避开放学时间,那昨晚的小混混大概率今天想堵也堵不到人了。
    等他今天回去,就问家里保镖怎么学会打架的。
    将事情顺理成章推给明天,江画神清气爽,全然无视四面八方微妙的目光,晃悠回了座位。
    ......
    晚上六点,江画乘坐专车回家。
    远远瞧见灯火通明的别墅,他心中顿时生出股不妙的预感。
    他问司机:“我妈不会回来了吧?”
    司机点头:“夫人下午回来的。”
    江母和几个姐妹出去游玩两个月,终于想起回家,听到这个消息,江画不喜反忧,耷拉着嘴角下了车。
    客厅里,花枝招展的阮书意正在整理旅行收获,江画回来,她扔下衣服就迎了上来。
    江画被抱了个满怀,差点被香水味熏出打喷嚏。
    “乖儿子,来看妈妈给你买什么了!”
    被半推到沙发前,江画让一堆粉衣服晃花了眼。
    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阮书意干脆利索地扯下他的制服,套上了一件粉红色的连帽外套。
    “哦吼!真的可爱,洋娃娃一样!”
    江画一脑门黑线:“妈,你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你乔阿姨。”阮书意嘟起红唇,娇滴滴地抱怨,手上还拿着其他衣服在江画身上比量:“她不放心修远,非要去国外看儿子。”
    听到后半句,江画忍不住竖起耳朵:“乔哥出什么事了?”
    阮书意回忆:“好像是和老外打架吧,在bar里?”
    “老外都很开放,说不定是什么桃花债呢。”阮书意和一般父母不同,典型的看热闹不怕事儿大:“还是苏闻乖,这两个月总打电话关心我。”
    “什么桃花债!你别乱说!”
    作为乔修远的迷弟,江画简直听不下去:“肯定是谁不长眼地找事!”
    阮书意暗道这傻儿子,他不去酒吧,怎么被人找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他,来,我们先换衣服。”
    江画哪还有心思换衣服,甩手跑回房间,打算搞清楚怎么回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乔修远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分钟便自然挂断了,江画顿了顿,又拨给了苏闻。
    两个朋友都毕业就算了,还一起出了国,搞得他现在形影单只,在学校还要被欺负。
    因为两人都出国的事,江画赌了很久的气,两个月来,还是第一次给他们打电话。
    而且这恐怕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冷战,总是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他的两人可能根本没有当回事。
    只响了两声,电话里便传出了温润沙哑的声音。
    “画画?”
    第5章 怀柔政策
    苏闻声音疲倦,带着淡淡的鼻音。
    江画看了眼时间,这才想起时差问题,不由有些后悔:“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话筒里一阵窸窸窣窣,苏闻似乎起身喝了口水,清过喉咙才问:“画画,怎么了?”
    江画栽倒在沙发:“我妈回来了。”
    “伯母?”苏闻了然:“旅游结束了么。”
    江画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对方看不见,赶紧‘嗯’了一声:“我妈说是乔哥出事了,乔阿姨要去看他,乔哥怎么了啊?”
    问话时,江画战战兢兢的,生怕听到诸如乔修远被打伤,正在医院的噩耗。
    苏闻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笑了一声:“别胡思乱想,只是小事而已,现在已经解决了。”
    江画好奇心比猫还强,何况对方是他最在意的竹马,他抱着对话厮磨好久,总算缠出了前因后果。
    纵然过了两个多月,远赴他国,乔修远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年少时的心动本就深刻,何况是初次萌发的感情。
    两人应同学邀约去酒吧,本想放松心情,却没想到遇见了一个与越歌七分像的华人服务生,对方被老外咸猪手,乔修远酒意上头,来了场‘英雄救美’。
    乔修远学过散打和跆拳道,最后还是把对方打趴了,连带破坏了一些设施,正巧那人有点背景,乔伯母担心留下后患,决定亲自去国外处理。
    “原来是这样啊...”江画似懂非懂。
    白莲花人是还不错,长得也还行,可就是个书呆子,有时候还奇奇怪怪的,怎么把乔哥迷的神魂颠倒的。
    江画暗暗在脑子里想两人站在一块的模样,怎么想都不搭调。
    系统解释:“没办法,白莲花约等于万人迷,人人都爱白莲花。”
    江画不服了:“我不是人?”
    系统干笑了声,闭嘴了。
    乔修远和苏闻不同,他从小就寡言少语,清冷又高傲,小时候的夏天,江画还曾把他当成制冷剂来解暑过,要不是苏闻拦得快,差点就要挨打。
    当初乔修远和越歌表白的事,在学校掀起了好一阵风浪,最高冷优秀的学生被俘获,高年级的老师都忍不住互相打听越歌是哪个班的。
    如果不是全校喜爱度排行榜第一的白莲花,换成其他学生,还不知道要承受多少敌意。
    但因为是越歌,反而会让人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总之不用担心他。”苏闻话音一转,温声问:“画画,你的伤怎么样?”
    “伤?”
    江画下意识摸向额头的创可贴,摸完才反应过来,苏闻是指他被篮球砸晕的事。
    “没事,包很快就消了。”就是脑子里多出个狗系统。
    “对了。”江画想起当初砸他的体育生:“那人怎么样?”
    说实话,江画都不晓得谁砸的他,只知道那人是篮球队的现任队长,对外貌名字却是完全没有印象。
    恒安中学是a市拔尖的高中,整体学生素质很高,要么有钱有势,要么学习刻苦,这两种人家教都不错,唯独被特招进的体育生是例外。
    最近校体育队却特别安分。
    寻常,放学后的篮球场是那群人的狂欢基地,围观的女生越多,个个越是风骚炫技,最近不管多少人围观,打球都有气无力的,江画每次经过,都会被行番阴恻恻的注目礼。
    江画试探问:“是不是你搞小动作了?”
    苏闻又笑了下,转开话题:“没伤到就好,在学校乖一点,不要惹事。”
    “我怎么会惹事!”江画不乐意听了:“我高一也没有惹事啊。”
    “受了委屈要告诉我。”顿了顿,苏闻淡淡补充道:“告诉修远也可以。”
    江画嘀咕着‘告诉有什么用’,还是乖乖应了。
    如果把系统的事情告诉苏闻,说不准明天就被送去精神病院检查脑子,话在舌尖上翻滚几圈,又被江画默默吞了回去。
    摆弄着外套拉链,江画煞有介事地问:“闻哥,你会打架吗?”
    苏闻愣了半晌:“会一点。”
    “真的?”
    江画有点不信,苏闻和乔修远不同,为人处世都温文尔雅的,从小到大,江画就没见他黑过脸,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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