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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在闫家,陈鸣才能过一个好日子。至于性别问题嘛——陈鸣将原先的破衣服撕成条状用剩余的水将其洗干净晾晒到了一边。
    干完这事后,陈鸣爬到床上像个八九岁的孩子一样高兴的在上面跳了两下,“太好了!我终于……咳咳……”
    失语的毛病犯了,刚刚太兴奋的起音让他立即断了气,一时间喘不过,那口余气硬生生地憋回了肺里,外加喉咙嘶痛和痒意让他止不住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过后,陈鸣完全没了力气,也没了那股兴奋劲。他自己盖上那块暖和薄被子,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安睡过去。
    闫家后院有两只大公鸡,专门用来报鸣。天才刚刚亮,那鸡声就把陈鸣给吵醒了。陈鸣也不因为被吵醒而生气,他抽掉挂在床边的布条,仔仔细细地用布条裹住下身,再穿上老妇人给的女款衣裳。
    鹅黄色的衣服绣着白线的百合,搭配长黑百皱裙,这一瞧看,任谁也分不出陈鸣是个男娃。
    第4章戴花银牙女
    耳边突然传来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回想着声音余波传过来的方向,陈鸣警觉地朝窗口挪步过去。窗户被开了一个缝儿,可陈鸣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自己是把窗户给关上的,也不知是谁打开的这窗。
    感觉不对劲,皱眉间,陈鸣刷得用力推开那扇木窗。
    “哦哟!”
    一苍迈的妇人声响起,陈鸣透过窗子低头瞧居然是一妇人,妇人摔倒在地,两手撑在地上,那喂鸟的盆和桶打翻在旁。
    刚刚听到的响音应该是那个小盆掉地上传来的。
    妇人捂着鼻子咿呀叫疼。陈鸣只觉着这老妇人活该,谁叫她大清早的没事随随便便到别人房外偷看。
    等了半天,陈鸣没有反应。老妇人咒骂,“你个没良心的,我摔着了你也不出来扶我。”
    陈鸣含笑,双眼盈盈盯着那妇人自行起来,也不出去帮她把手。
    妇人拍拍后背,又拍拍膝盖的灰土,将地上的木桶给摆正,把小银盆放到了桶上。
    “你说这喂鸟的玩意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在过道上。”
    妇人咒骂,也不知向陈鸣抱怨着谁。抬头见,陈鸣清晰可见她耳边上别着的两朵黄花,是两朵一大一小的鹅黄色矢车菊。
    矢车菊不是本地的花,是外传过来的野花。
    陈鸣觉得好奇便冲她笑笑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陈鸣笑了,生的讨人喜欢,笑着更让人心悦。妇人也不再咒骂,她也冲着陈鸣乐呵,露出了她镶在口上的银牙,“你说这年轻的姑娘就是好,平白无故地让人喜欢。”
    陈鸣谦虚地摇摇头。
    老妇人掏出别在胸口的帕子拂过窗沿的木边,扶手激起一小撮的扬土,“这小屋好多年没人住了,你是哪家的丫头,我可没见过你呀。”
    陈鸣用手指指东边。
    “不能说话?”
    老妇人伸过头端详着陈鸣好像在看什么珍惜动物。陈鸣干怵着,怕老妇人凑的太近,惹得自己难为情;后退,又怕自己失了礼数。两难间抉择的点上,老妇人自己将头又缩了回去,脸上带着可惜,
    “东边的人家?真是白生了这张好脸。”老妇人啧口声,“你说你怎么就是个小哑巴呢。”
    陈鸣不算哑巴,他小时候能说话,只是某天被吓着后,得了失语,没治疗好就渐渐演变成了病症。
    陈鸣还是双眸盈盈擒着笑意,竟让妇人看的生出一丝同情,她摘下耳边两朵黄花中的其中一朵,小心翼翼地搁在了床沿上,说,“这花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咋俩算是认识了。闫家大院可不是什么好待得地方,平时我也会多照顾你一点。”
    陈鸣捏起那朵黄花自行别在了自己的耳边,冲妇人笑笑。
    黄娘看呆了,这丫头戴花笑起来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朝镜子里第一次带上矢车菊的模样,回忆顿涌心头。
    有些感动,有点想哭。
    “那个,我估计你也来得不久,这后院我比你熟悉,我先带你去附近转悠转悠。”
    陈鸣觉着自己遇上了个好人,他欣喜地跑出门外就随着那戴花妇人在后院溜达了一小圈。
    后院很大,花了一个上午,黄娘只带着陈鸣走了一小部分的路,认识了一下做饭,洗衣和部分侍女居住的地方。但仅仅这些经历,对陈鸣来说已经是最好最快乐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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