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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德二年,东固不安,扰西南。王请战,睿宗因王早年北征积劳而不许。王再三请战,睿宗方允。时值盛夏,东固湿热有瘴气,王病重,应德三年春卒于军中。睿宗痛悼,辍朝七日,画像入懋勤殿功臣图。
    弘曜好奢侈、喜美妇醇酒,然治军极严、赏赐极厚。令行禁止,有违令者,斩杀不饶。建初六年封亲王,建初二十一年坐失仪降爵郡王,应德元年复亲王爵。子永琰,袭封亲王。
    福晋辉发那拉氏,成宗潜邸旧臣罗和女孙,性谨刚毅。弘曜性疏阔,不喜文事,奏折谢表多由福晋代笔,朝野皆知。
    和硕嘉礼亲王弘昘,成宗幼子,温俭谦逊、好学不倦。建初年间为宫学监督,应德初年主持经筵日讲,任宫学总监,主持武英殿修著西洋图鉴等,应德九年始修中外典例录。
    王膝下止有一女,郡主名永琳,学问广博,续修中外典例录,并于国子监讲学。嘉王薨逝,郡主袭爵亲王。
    成宗晚年钦定承爵之事:王无子,可令长女袭爵。以为成例,自嘉王始。
    “如今两广总督孙嘉淦做的不错。这些年南粤上下得益于海贸,地方上很是奢侈。”文渊阁大学士富格道:“也是得有个人从严整顿一下,借着朝廷的东风发点小财无伤大雅,妨碍朝廷大计不可。”
    南粤如今有人要跳过朝廷和西洋人交易,换言之,有人走私。孙嘉淦临危受命,去年被弘晗派去就任两广总督,查的就是这个。
    这种事难以禁绝,但一定要查,而且要从严。朝廷不能给人错觉,让人觉着朝廷是池子里的王八,可以捞出来随便放血。
    过去地方府道县留存税赋不多,只留紧巴巴的预算地方,其余的一律征入国库。地方上有什么突发事件,除了上奏朝廷,还得找地方大户打秋风,走正常路线请求拨款,手续特别麻烦。
    最近这十年,建初皇帝弘晗开始将户部的度支预算方法下放至州府,让他们自行计算一下所需银两,提前上奏朝廷,地方官府宽裕了不少。但南粤的问题是,地方官府收益于海贸,过于富裕了。他们钻空子,自己截留了不少银子,而这笔银子肯定花不到老百姓身上。
    这是皇帝与朝廷中枢万万不能容忍的。
    所以派了素有刚正清明的孙嘉淦过去,又给配了合适的将军、提督,也是趁着问题没有特别严重之前,将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
    “皇父没有禅位给朕之前,老雍亲王还提过火耗归公,结果闹了个满拧。”
    弘晗笑叹道:“当初朕还没想明白,为何皇父那么反感这个主意。如今事到眼前才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火耗归公最后还是从百姓身上弄钱。税赋之外平添负担,何必呢。”
    当年的胤禔也做了那么多年皇帝,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胤禛也清楚,所谓火耗归公无非是大家一起搜刮老百姓的浮财。在火耗之外,必有额外征收,看王安石青苗法,虽然时间相隔数百年,但依旧殷鉴在前!
    东阁大学士杨玠听这个话音,马上道:“皇上英明睿智,火耗无非是明着让官员从百姓身上弄钱,只是朝廷给划了个道道,谁能保证底下那些人都能在道道里走呢。臣倒是一直有个想法,只是没想太完整,不敢扰乱皇上视听。”
    “都说说,御前奏对,就是朕与你们会议,此时不言更待何时。”
    “臣想,是不是可以对官员的俸禄有些调整,起码要让寒门子弟温饱无忧。总不能让官员饿着肚子给朝廷办差,这样难免会在银钱上出纰漏。”
    在座的人要么有过外放经历,要么在中枢多年,信息接触的足够多。此时闻言,并没有像腐儒似的大叫“士人清高,岂可谈阿堵物,伤清名气节!”
    历朝历代,要么当官人是达官显贵出身,要么是地方大族子弟,总而言之不太缺钱,人家也不指望俸禄。自前朝至今,才有真正寒门小户会读书的人考科举入仕途,但开销花费摆在那,俸禄是真的不够花。
    至于有什么开销花费?
    入了仕途总要来往应酬罢,同年同科同窗,恩师座师,节日寿礼总不能拉下。更别说自家的脸面,总不能衣不蔽体罢。若是外放还需要聘请幕僚师爷,寻常县官要自省雇佣师爷差役,起码要百十来人。若是大显,就得雇佣几百人,这还是刚需,若是虚荣一点的要纳妾蓄奴。
    熙朝有御史上奏,外任官员履任的时候,除了带着妻儿老小兄弟,幕僚师爷差役,还有带着奴仆的。其中最多的,上任要带着数百奴仆。这种开销,光靠着俸禄,大抵也只能喝西北风了。
    不说本朝,就是前朝,海瑞身边还俩小妾呢。多一张嘴就多一份花销,若是个人品性好一些,那就是海瑞死后,仅存十余两俸银的水平。若是品性不好,好家伙,有权的自然不缺钱,一堆人排着队给大人们送银子花。没什么权的,也有冰敬炭敬,甚至过路揩油。
    这些来钱道儿都是灰色地带,官不举、官不究,这三百来年不都这么过来的么。要不然,难道让官员光杆上任么。还是说,朝廷将这些钱都承担起来呢?
    所以,如果还是维持这种基本情况不变,那么不管皇帝怎么想法子,都是裱糊匠。而如果要变,究竟俸禄给多少合适,要让官员维持一个怎么样的生活水平,需要斟酌的地方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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