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宛姐看起来柔柔软软,但拍戏的时侯较真得很,简直是完美主义者。不过和孔导这个超级完美主义癌症患者相比,她这只能算病症初期。”
啾啾哈哈大笑:“你这评价很准确嘛!”
周肆周末来看傅宛的时候,被她一脸憔悴的面容还有精神抖擞的劲头吓了个跳。
“怎么搞得?拍戏是不是很累?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还好,只是我们导演要求比较严格,所以拍戏的时间长了点而已。”傅宛不愿周肆担心,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没办法,我的戏份比较多,自然比较累。”
“知道你工作认真,但还是要注意休息才好,别把身体累坏了。”周肆将傅宛搂进怀中,轻轻摩挲着傅宛眼下淡淡的阴影,一脸心疼地道。
“知道了,而且现在看到你,我感觉自己已经精神抖擞得不得了呢。”傅宛笑嘻嘻地道。
周肆伸手用指背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宠溺:“就会卖嘴乖。”
傅宛仰头朝他轻轻吐了吐舌头,嫣红的唇,淡粉的舌,落到周肆的眼里勾人得很。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周肆低头咬住了那还未来得及退回去的粉嫩舌尖,不知餍足地吮吸逗弄。衣服下面的手也渐渐失了力道,迷了方向。
许久未见,两人轻易就变得情迷意乱,很快屋内响起了忽高忽低的羞人声响。
床头柜上的闹钟,分针不急不缓地走了一圈,屋内的动静才渐渐小了下来。
傅宛全身湿漉漉地倚在周肆的怀中,湿润的眼睛半眯着,眼角处是忽隐忽现的风情。
周肆低头吻了吻她濡湿的额头,将她从床上轻轻抱了起来:“乖,宝贝,带你去洗澡。”
傅宛哼哼唧唧地低喃了一句:“阿肆,我好累。”腿还在微微打着颤呢。
现在的她,总是不自觉地爱和自己撒娇。周肆爱极了她这个变化,闻言轻笑出声:“没关系,你睡,其它的我来处理。”
傅宛真的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直到被人一身清爽地放回被窝,才被惊醒着睁开眼:“阿肆?”
“我在。”周肆柔声应道。
傅宛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睡衣,娇娇地说了一句:“阿肆,谢谢你。”
周肆哈哈大笑,低头将额头抵在了傅宛的额上,宠溺地说道:“晚安,宝贝。”
第二天,傅宛神清气爽地起来,倚在周肆的胸膛,笑着说道:“昨晚睡得好好。”
拥抱着自己入眠的怀抱宽广而温暖,还有着令人安心的松柏香气,是傅宛自进组以来睡眠质量最高的一晚。
“你睡得好,我可就不好了。”周肆苦笑地道。
“怎么了?我打呼噜了吗?”傅宛一脸紧张地问。
周肆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悄声地说:“怕你太累,才弄了一次,根本不够。”
傅宛面色嫣红地轻轻推开了他,小声啐道:“果然你正经不超过三秒。”
“真的。”周肆眼睛微眯地看了眼傅宛领口若隐若现的雪白,抓着她的手放在了某处,声音闷闷地道。
“谢谢你。”傅宛一脸狡黠地轻轻捏了一下,随后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笑着跑进了浴室。
“我要准备上戏啦!”门后传来她欢快的声音。
周肆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文件,强迫自己摒弃掉那些没必要的杂念。
中午傅宛结束拍摄回到保姆车上时,周肆已经早早在车上等着了。
“给你准备了午餐。”周肆笑着从打开了便当盒。
“天啊!这也太丰富了吧?”每个菜式考虑到傅宛的食量,都弄得小小一份,但是荤素搭配得当,色彩也是五彩缤纷,一看就觉得有营养又好吃。
“你做的?”傅宛一脸惊喜地看着周肆。
“不知道好不好吃,在网上看着做的。”周肆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吃,肯定好吃!”傅宛眼睛发亮地凑上前去,在周肆的脸颊印下了一个香甜的吻,“谢谢我家阿肆。”
周肆嘴角微勾:“不用谢,快吃吧!”
低头看着小口小口吃得专心的傅宛,周肆伸手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轻声说道:“我下午就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明天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周肆沉声答道。
“你也好累。”傅宛一脸心疼。
“没什么。”周肆淡淡的笑,又和傅宛说道,“我给你请了一个阿姨,在剧组这段时间,她会负责你的一日三餐,放心,保证低脂低糖。”
“啊?!不用这么麻烦,我吃剧组的便当就好了。”
“剧组盒饭哪有什么营养?乖,心疼我就别让我担心你。”
“好吧。”傅宛轻轻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周肆的胸膛,伸手搂住了他劲瘦的腰,依依不舍地说,“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周肆低低应了声,低头亲了亲傅宛香软的脸颊,“记得想我。”
傅宛破涕为笑:“知道了。”
“每天都要想,过了晚上12点才想都不算。”周肆低低地说道。
“好。”傅宛嘴角一扬,甜甜地说道。
周肆效率实在是高,到了晚上的时候,周肆找的阿姨便已带着新鲜出炉的饭菜走马上任,还包括了啾啾的那份。
这位李阿姨做的菜美味又有营养,傅宛吃的开心,啾啾更是吃得无比开怀。
日子如流水似的一天天平稳淌过,等到秋风渐起的时候,傅宛终于迎来了她的杀青戏。
萧瑟的江边,风带着微厉的劲道往人脸上吹。傅宛紧抱着怀里的道具娃娃,在江边默默地流泪,因为长期饱受精神折磨,她看起来面目血色,嘴唇泛白。
许久许久,久到如果有人经过,只会觉得这是一座雕塑。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脸上不见一丝眷恋。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纵身一跃,跳进了滚滚的江中。
初秋的江水已隐隐有些刺骨的寒凉,傅宛打了个哆嗦,手脚并用的往江边划去。
被拉上岸后,啾啾拿着浴巾赶紧盖在她的身上,可傅宛仍是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李阿姨捧着个保温壶走了过来:“周先生听说你今天有落水戏,特意让我吩咐我熬了些姜汤给您。”
傅宛没想到周肆还考虑到这些,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谢谢你,李阿姨。”她笑着道了声谢。
“不用谢,”李阿姨笑眯眯地摆了摆手,“都是周先生细心,傅小姐真是好福气啊!”
傅宛听了忍不住脸一红,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低头小口小口地抿起了红糖姜汤。
一放下碗,傅宛便跑到了孔新愚身边,一脸认真地问:“拍得怎么样?看一下。”
孔新愚点点头,一边将录像倒了回去,一边说:“我觉得挺好。”
傅宛没说话,看完后,她忍不住轻轻拧了拧眉:“刚才表情变化那里我处理得有点粗糙,能不能让道具组准备一下,我想再重来一次。”
“你确定?”孔新愚挑了挑眉,“水有点冷哦,你可以吗?”
傅宛满不在乎地笑笑:“这有什么?冬天的下水戏也没少拍,这点温度我可以的。”
孔新愚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高声朝场上的所有人喊道:“来,全场注意,我们现在再来一遍!”
再次一头扎进冰冷的江水里,傅宛浮出水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还没看,但她觉得这次呈现出来的效果应该是不错的。走上岸,孔新愚也罕见地露出了轻松惬意的笑容,见到傅宛,他扬声说道:“这次真的很好了!”
傅宛走到镜头后面看了一遍,脸上也露出了轻松愉悦的笑容,朝孔新愚笑着点了点头。
场上响起了一片欢呼,此起彼伏。傅宛人长得好,性格也好,工作又敬业不摆架子,所以剧组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现在一群人围着她撒彩带,还有人送上了一大束鲜花。
笑着与大家拍了杀青照,傅宛朝四周分别鞠了个深深的躬,情真意切地说道:“谢谢大家。”
众人纷纷鼓起掌来,笑嘻嘻地逐一上前与她拥抱,傅宛一一抱过,在他们耳边低低地说:“谢谢大家。”
最后是孔新愚,傅宛与孔新愚视线相接,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谢谢你愿意做我的女主角。”孔新愚挠挠头,有些害羞地说道。
傅宛笑着摇摇头:“不,应该是我说,很荣幸成为你的女主角。”
上前抱了抱这个年轻的少年,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一定会非常非常成功的,加油!”
回到酒店,傅宛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然后开始忙前忙后地收拾行李。她想早点回去,陪她家的男人。
归心似箭的傅宛带着啾啾,告别了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李阿姨,坐上了去机场的车。
坐在候机厅里,傅宛给周肆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
难道是开了静音,没有听到?还是在忙着重要的事情,无法接听电话?谈恋爱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傅宛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啾啾拍了拍她的肩:“宛宛,开始登机了。”
“哦,好的。”傅宛点点头,将手机放回到了手袋里面,朝啾啾笑了笑,“我们走。”
坐到飞机上,傅宛又试着打了一次,可是依然周肆的电话依然没有打通。这时空姐走了过来,面带笑容地说道:“傅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的飞机即将飞机了,请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傅宛抱歉地笑笑:“好的,不好意思。”
将手机调整成飞行模式,傅宛将手机放回了包中,啾啾凑过来小声地问:“怎么了?联系不上周总?”
傅宛面带忧色地点了点头,“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了。”之前就算周肆再忙,他都会接电话,如果实在不方便接电话,他也会发个信息过来。
也许是受情绪的影响,傅宛的心跳得有些快。扑通扑通地,令人惴惴不安。
终于等到了飞机降落,傅宛再次尝试拨打周肆的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听,也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她的信息。周肆是知道自己今天要回来的,不可能不和自己联系。
想了想,傅宛给周肆的工作手机打了电话,这电话平常主要由徐聪打理,可是令她不安的是,这个电话同样没有人接听。
想了想,又让啾啾打了孙瑜的电话,上次孙瑜送礼服过来就是用这个号码和啾啾联系的。这次电话很快被接起,傅宛急急地朝着电话那头说道:“孙秘书,你好,我是傅宛。”
孙瑜训练有素的声音传来:“傅小姐,您好!”
孙瑜一切如常的语气让傅宛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咽了咽口水,她满怀期待地问道:“孙秘书,你好,请问周肆现在在公司吗?”
孙瑜的语气有些惊讶:“周总不在公司,出门会客去了,傅小姐联系不到周总吗?”
“哦,没事,”傅宛笑笑,尽量使自己听起来语气正常,“也许他刚好没听到吧,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傅宛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却愈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脚下的步伐忍不住加快了些,傅宛焦急地与啾啾说道:“走,我们赶快回去。”
没想到,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徐聪的来电,傅宛心狂跳了一下,匆忙接起电话。
徐聪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傅小姐,不好了,周总突然晕倒了!”
“你说什么?”傅宛脚步一滞,惊呼出声,“你刚才说什么?”
“周总突然晕倒了。”徐聪又重复了一遍,刚才他也被吓了一跳,一路狂奔着将周总送到医院,又通知了董事长,这才有空看手机,回复傅宛的来电。
用指尖掐了掐掌心,傅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哪个医院?我现在立刻赶过来!”
一路疾驰着到了医院,傅宛与一早候在门口的徐聪汇合后,又一路狂奔着跑到了周肆所在的病房门口。韩佩如和周炎此刻也守在病房门外。
扶着墙,微微缓了缓气息,傅宛低声问道:“阿肆怎么样了?醒了吗?”
韩佩如上前抱住了她,身体微微颤抖:“还没醒,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医生还在里面做着检查。”
感受到了韩佩如身上微微透露出来的彷徨,傅宛紧紧地楼主了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阿姨,别担心,一定没事的。”
周炎站在身边,背脊直地犹如古松,他望了眼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嘴角紧抿着,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里面在为周肆做着检查和治疗的医生依然没有出来,傅宛牵着韩佩如的手并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现在虽然只是初秋,她却觉得手脚冰冷,内心一片凄惶。
与周肆相处的一幕幕一帧帧在眼前闪过,她突然后悔万分,为很多事情。她有很多话没有和他说,有很多地方没有和他去,有很多事情没有和他一起做,甚至,那枚早已刻好的印章,她都还没有来得及亲手交到他的手上。
如果周肆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你说阿肆究竟怎么了?”韩佩如突然开口,低低地问。
傅宛看了她一眼,相握的双手紧了紧,“没事的阿姨,阿肆一定没事的。”这句话,像是说给韩佩如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她直视着韩佩如,目光坚定,韩佩如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这是,医生走了出来,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