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有点庆幸的说道:“其实一开始发现结晶石上有幻想的力量,我单纯以为是阿尔塔纳与‘书’可能存在什么关联,还在想有没有可能利用结晶救回松阳老师,可惜之后发现特殊的只有太宰给我的这一个罢了。
“但那时我也没有想到这会是针对我的计谋,还以为是偶然间走了个大运呢。
“可紧接着,太宰就遭到了袭击,我的声望也一下子刷不动了。无论走到哪里,我都展开不了英雄活动,好像全世界的罪犯都放假了一样。
“于是我就在想,正面的声望能开启通道,负面的声望能锁死通道,‘书签’的性质如此简单。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要整我,但我知道我不能拿松阳老师的性命开玩笑。
“其实,如果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哪敢堵上名誉去死秽八斋会救一个小女孩呢?
“我啊,可不是那种会为了不认识的人奉献一切的高尚人物。我跟欧尔麦特那个正义过头的家伙不一样,我很自私的。
“我的力量有限,所以我只会优先保护我最珍视的人。”
费奥多尔抬起头望着银子:“也就是说,如果把坏理与吉田松阳的性命都摆上赌桌,必须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后者。”
银子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可以轻易以别人的性命做赌注的伟人。所以一定要选的话,就用我的性命去赌吧。”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自私的人,这一刻却忽然诚恳的说出了要自我牺牲的话语。
真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不是吗?
但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却那样正直。
费奥多尔忽然感觉有些恍惚。为什么会恍惚呢?是因为戴着毡绒帽导致中暑了吗?
他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努力继续思考下去:“所以你做的准备是什么?截取直播信号?但是在死秽八斋会的英雄全都看到了直播。”
“直播信号并没有截取,而是限制在了一个城市的范围。”银子开始有问必答起来。“最重要的安排还是在媒体,我的朋友假发在媒体界很有影响力,只要提前知会,‘白夜叉杀人直播’就只是一场樱花女侠的秀。”
说是演出,就是演出,不是也是。
至于那些赶到的英雄们对银子产生的强烈质疑,以及要逮捕银子的做法,自然也全部归于秀的一部分。
英雄们不是演员,在这场演出里本色出演,反而更加证明了演出的成功。
观众们呐,都看看吧,职业英雄的制度问题如此严重,直播当中呈现的一切就是证据。
樱花女侠煞费苦心进行演出,正是为了向大家揭露职业英雄制度巨大的缺陷。正是为了让观众们反思:我们的法律,是否应该改变了呢?
如果答案是“是”,那就在总理大臣的竞选当中,投桂小太郎一票吧。
银子补充道:“不过这也不是万无一失,因为既然是演出,就不能有无辜者死去,在你杀死死秽八斋会的那位组长时,我真的以为我失败了,但直到现在为止,‘书签’的能量一直都在持续增长,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杀死组长,对吧?”
这听上去就像是在说:“你其实是好人,对吧?”
真够讽刺。
费奥多尔抬手摸了摸绒绒的毡绒帽,感受着手指间的柔软,对银子笑了。
那是个有些古怪的笑,并不能说是恶意满满又或者意味深长,感觉更像是忽然想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你说得对,我杀的不是组长。那么要不要猜猜看,我杀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怎么写到这么晚了!赶紧睡觉赶紧睡觉!
第88章 、你走不了了
因为太宰治的人间失格而重新清醒过来的死秽八斋会组长, 此刻正强打精神接受记者们的采访。
太宰治并不关心采访的具体情况。因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一切早就安排好了。
一场连观众反应都设计好了的演出不看也罢。
他步伐轻盈的走出人群, 爬上一个大集装箱,舒舒服服的在上面躺下来,享受着这个位置不时吹过的轻柔小风。
他看上去哪有身受重伤卧床不起的样子?
过了片刻, 荼毘也爬上来, 表情复杂的看着太宰治:“你根本没有受伤?”
“多少还是受了点伤的,不然可骗不过费奥多尔。”太宰治放松的伸出手挡在脸前, 双眼半睁,随意研究着指尖的阳光与阴影。
荼毘想了想,没有多嘴去问费奥多尔是谁,伸展双腿在太宰治身边坐下来。
他低声说:“樱花社的行动我大概懂了。经过这次直播风波, 职业英雄制度的弊端在媒体和社会面前暴露的彻彻底底,主张法律改革的桂小太郎的得票数也在稳步提升……他也是我们樱花社的人吧?”
“嗯哼。”
“樱花社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不过……”荼毘脸上出现了难得的茫然神情。
他从来都表现得又拽又坏, 在加入樱花社之初, 也早就做好了杀人放火的打算。
他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名声赫赫的大罪犯,四处挑衅职业英雄,过那种坏的彻底的罪恶人生。
可实际上,这三个月过下来,他就只是一直在抢怪人清道夫星海坊主的工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