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半天终于问出口:“那我能问你为什么想要去吗?缝衣服不比干工地轻松?”
刘云卿低头看了看自个骨架般的身材,欲言又止:“我是觉得自己太瘦了,想锻炼锻炼,健壮些,长点肉。”
吴芳脸颊抽搐了下。
“好吧,既然你要求,那我就将你派过去。可丑话要说道前头,工地可不是放风的地方,你要是去了敢偷懒,我就将你调回来。然后你们监舍的劳役任务这个月加倍。”
刘云卿无比正色点头,保证不会偷懒。
第二天,顶着何春花那种‘你绝对吃错药’了的眼神,刘云卿去了工地做活。
弯下腰抱起两块砖周而复始的开始搬运起来,她边搬运边运转着《天地引气诀》,虽然依旧感觉不到灵气入体,但刘云卿知道感觉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只要她能够坚持下去,总有一天量变会引起质变。
其实搬运不一会的时间刘云卿就气喘吁吁了,心脏砰砰砰的仿佛要破体而出,可她硬是咬牙坚持着,引气诀也不停的运转着,每每眼前一阵星星一阵黑的时候就猛地咬住舌尖,逼迫自己坚持下来。
上午五个小时候过去,歇息了一会就马上到了开饭的时间,而这时在监狱工厂做工的女犯也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和工地里的女犯整合成整队,在狱警带领下往食堂的方向而去。
餐桌上,小脸被晒得黢黑的刘云卿握着馒头吃的很香,虽然劳作半日已累的她身体疲乏甚至拿筷子的手都在微微哆嗦,可她神色中依旧不见任何后悔甚至退缩之色,反而眸光坚毅的似乎有股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之意,这让何春花和柳燕不由的交换了个隐晦的小眼神,意思不言而喻,刘云卿的脑袋绝对是坏掉了。
她们吃饭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哨声响起,所有女犯已经吃完了饭,早几分钟在食堂外排好了队。
之后便在吴芳的指挥下,该去监狱工厂的去工厂,该去工地的去工地,一切按部就班,看起来与往日没什么区别。
若硬要说区别,那便只能说与其他死气沉沉麻木的犹如行尸走肉的其他女犯相比,排在队伍最前面的刘云卿眼睛发亮,抬头挺胸斗志昂扬,似要即将踏上战场的斗士,又似即将毕业摩拳擦掌要在职场大杀四方的学子,那精神头瞧起来可是得劲极了。
正拖着沉重步伐,暮沉沉走在她身后的其他女犯,无不盯着那高昂的后脑勺,只觉得此刻牙也痒,手也痒。
被划作要建造图书馆的地方之前是个操场,地方也挺大,依刘云卿来看,草地宽敞平坦,这是多好的放风地方,做什么非要改建什么图书馆?
此刻操场中间已经被挖了几个很深很大的坑,而她们工作的日常任务便是去拾捡坑里的石块,然后搬到指定位置,再将货车运来的石砖,搬下来再运到指定位置。
高技术含量的活自然也用不着她们做,要她们做的就是些搬搬捡捡的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是累胳膊累腿累腰。
“喂,鬼脸,你是不是得罪吴头了?”
刘云卿捧着三块砖正摇摇晃晃走得眼冒金星时,不远处一个精瘦的女人也抱着三块砖鬼鬼祟祟的接近她,之后鬼祟的问过一句,再就赶紧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的超前走,装的仿佛真的是无意才靠近了这边,也装的仿佛自己刚才没有说过话。
做工时间是不允许女犯交头接耳的,这是监规。
刘云卿恨她叫自己鬼脸,扭了头不愿搭理。
那精瘦女人不高兴了:“喂,鬼脸,跟你说话呢,你聋啦?”
刘云卿也不高兴了:“你乱叫什么呢!不知道做工的时候不能说话吗?你再这样打扰我做工,我就跟警官告状去!”
那边监工的狱警冷冷看过来。
精瘦女人的面色犹如刚吃了屎一般。狠瞪了刘云卿一眼,然后灰溜溜的抱着砖,飞似的远离身旁的傻缺。麻蛋,这年头还有这种奇葩。
刘云卿顿时觉得脚步也轻快了,犹如一只快活的小鸟,抱着砖头身体轻盈的冲着指定地点就飘了过去。
身旁不远处的几个女犯都觉得手心捏了把汗,瞧那飘飘荡荡的模样,若是夜里套上个白床罩,头上再顶上个拖把布,都可以当鬼来使了。
第3章
待终于结束了一日的劳役时间,刘云卿也累的够呛,回监舍的步伐再也轻盈不起来。
监室里头其余三人早早的就吃好了饭,正闷头加班加点折纸袋呢,抬头便一眼瞧见那刘云卿灰头土脸的进来。
何春花和柳燕挤眉弄眼了一番,大概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张甜甜从来都不敢搭话,缩在上铺的墙角一处,默默的低头继续折着纸袋。
刘云卿撩了眼皮,看到自己铺上被铺满了的折好的未折好的纸袋,阴惨惨的小眼神倏地就飞快在何春花和柳燕身上打转。
柳燕心虚下就抬手摸上那打了数个耳眼的耳垂,飘着眼神不与她对视。
何春花尚硬气些,歪着嘴角倚在床头,折着纸袋哼着小曲。
“谁的?”
柳燕的头垂的更低。
何春花满脸横肉颤着,吊着眼角一副就不告诉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