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中,我告诉你,你休想住进我的屋子。”
“你真的忍心看我夜宿美国?”他采哀兵政策。
她的心却是铁打的。
“那是你家的事,你可以滚回台湾。”
“天下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也没错。”他感叹。
“薛皓中——”
“对不起,请问你是傅加那小姐吗?”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他们的争执。
傅加那看着眼前陌生的老人,“我是傅加那,您是——”
“我是来接你的,我是华特。”他自我介绍。
“你来接我?”傅加那头摇得似波浪头,“您一定弄错了吧?我不认识您。”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华特把行动电话交给她,“或许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叶小姐确认一下。”
“是莎莎要您来接我的?她人呢?为什么她不来?”
“因为出了小小意外所以——”
“小公主出了什么意外?”一直保持沉默的薛皓中也忍不住关心的问。
傅加那的心中霎时有如打翻五味瓶,挺不是滋味的。
“母老虎,你快打电话问个清楚啊!”
“问什么,回去不就清楚了吗?”她把行动电话还给华特,“麻烦您送我回去,谢谢。”
“那这位先生——”华特指指薛皓中。
“您车子里若有溜冰鞋倒是可以借给他。我不会反对的。”
“溜冰鞋?”华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拍拍薛皓中的肩,“你有一位相当风趣的女朋友。”
“是吗?”薛皓中哭笑不得。
乖乖!他怎么从来没发现她有此优点。
☆ ☆ ☆
“哈啾!”
这已经是齐南打的第六个喷嚏了。
“你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我放进烘干机烘一下。”她见他衣服湿淋淋,忍不住问。
他摇摇头,表情仍是一贯的冷漠。
现在叶莎梅反而喜欢他霸道的时候,因为那时候的他是没有戴上面具的。
“我可以接受你的关心,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的关心?”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他的口气泼了她一身的冷水。
怒意在叶莎梅的血液里翻搅沸腾。
“我相信只要是‘人’就需要关心,你不能因为嘉露比而打翻一船人。”
“你怎么知道嘉露比的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痛苦令他的脸庞扭曲。“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你知道,世上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嘉露比。”
齐南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不已。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他的眼眸变得深沉晦涩。
“我天真?!”困惑染上她的眼眸。
他向她逼近,伸手攫住她的手臂。
“或者你也是在对我演戏?你是第二个嘉露比吗?”
“你——你变态!”愤怒下她赏了他一记耳光。
随着清脆声而来的是一片死寂。
叶莎梅的心脏紧了一下,她以为他会揍她。
“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他揉揉面颊。
“你懂什么是真心话?!”她奋力挣脱开他的手,委屈的热泪从睫毛间流泻而下。“你根本是驼鸟心态,这世上比你更不幸的人何其多,你能有今天你该感谢上天对你的恩宠,你该觉得庆幸,而不是因为一次的背叛就痛恨全天下的人,把别人对你的关心尽其蹂躏。”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他的愤怒是他用来掩饰伤痛的武器。
“这不是教训你,这是我的‘真心’话。”她用手背拭去泪水,努力地将泪水咽回去,“如果你就这么把自己藏起来,不愿面对别人,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们只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你是你、我是我,只要你走出这一扇门,我们可以当成不曾认识。
汽车声划破他们之间的宁静。
他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毅然地步出大门。
他还是选择了把自己藏起来,不愿面对别人。对他的选择,她并不意外,但仍感到伤心。
第十章
傅加那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表情。
叶莎梅却只是风清云淡的一句:“没什么,都过去了。”
傅加那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答案。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加那,我们难道没有别的话题可说了吗?”只要想起齐南的离去,一种若有所失的怅然感觉令她情绪低落,提不起劲来。
“莎莎——”
“加那,我明天想订机位,我要回台湾?”她对自己的反应也无从理解。
也许就如同自己所说的,她和齐南只是两条平行线,不会交集……他作了他的选择,而她也该作自己的选择。
“你要回台湾?”这下傅加那更可以确定事态严重。“为什么?我都还没有陪你到各处去玩,你这么回去,我如何向我哥交代?”
“不用交代了,”薛皓中出现在她们身后。“维恒现在已在飞往加州的途中了。”
“你怎么知道?”
薛皓中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完了!”傅加那拍拍自己的额头,呻吟地道:“老哥要是知道我把你一个人丢下跑去旅行,而且还害你的脚又受伤,天哪!我看我会被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