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原本双手撑在我腹上,我把他拉下来抱着,在他背上任意揩抽。我一动不动,等他不满开口。
很快我哥就催促我:“快动嘛!”
我提条件:“跟你说件事儿,你答应我不生气我就让你爽。”
“我没生过你气啊。”他趴在我身上点着我的汗玩。
“你之前在大街上甩下我不就生气了。”
“我那是难过,而且是你让我离你远点的。”
错了就得认,“那是我不好。不过你还是得先答应我不生气我才说。”
“那我要是生气了你就得挨操。”
听到我哥这话就知道他妥协了,语气里没有一点要操我的意思。
“我今天遇到我同桌了。”我说。
我哥僵住,猛地撑起身。“你同桌?”
“嗯。跟他聊了一会儿。”
我哥的表情特别难看,抬腿翻身躺到我身旁,还捶了一下床。“他怎么阴魂不散?”
“他到这边来出差。”
我哥对同桌的工作没有一丁点兴趣,他转过头问我:“别告诉我你又给了他联系方式?”
我握住我哥攥成拳头的手,“你答应了不生气的。”
“这不是我生不生气的问题!他要是──”
“他不会的,我跟他谈明白了。”
我轻轻压到我哥身上,刮了刮他的眼眉。“明天你有没有空?他想跟我们吃个饭。”
“我看见他吃不下,你也不许去。”我哥拨开我的手。
这情况有点麻烦,已经不是我送不送上屁股的问题了。
“我跟你都这么多年了,这次他是真的明白了,想跟我们道个歉。”
“我不接受他的道歉,这饭也不用吃。”
我哥以前被养父母管得严,基本上生活中只有“学习”两个字,连交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平时也就在学校才有机会跟同龄人来往一下,我同桌算是当时跟他比较亲近的。我不想让我哥的生活圈子只有我一个人。
我亲了他一下,乞求道:“就当陪陪我也不行吗?”
“你不许去!”
我哥的脸色下一秒比上一秒难看,我只好先让他爽,爽到一半再逼迫他答应我。结果我刚分开他腿就被他手脚并用地推开。
“不做了!你一天不跟他断了联系,你就跟你右手过日子去吧!”
我同桌就是有本事,在场或不在场都能坏我好事。
逃到新城市生活了一个月,我跟我哥都慢慢觉得可能摸到了希望的尾巴,不会被抓回去,可以好好地两个人过日子。我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找了份网吧管理员的工作,不用登记雇员信息。我哥把夜班调成早班。白天我们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到家,吃我哥从便利店带回来的免费到期食品。差不多每晚我哥都被我搞得哼哼唧唧的,开始改口叫我“哥哥”。他叫起来可不管这房子有没有隔音效果,旁边有没有邻居,我得捂住他的嘴,弄得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那天我刚下班,网吧里走进来同桌,我跟他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见到了熟人。我同桌立刻把我拉到网吧外面,站在路灯底下就开始对我进行盘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他妈找了你一个月啊兄弟!手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他问题太多,我带着他往我哥便利店方向走,就几个路口。
我哥在架我出医院后就拿走了我的手机,电话卡被他抽出来,所有社交媒体都删掉,他自己的早处理好了。到了落脚点我们买了新的增值话卡,只为了联系对方,要网络就到有免费Wi-Fi的地方蹭一下。
“出了点事,就来这边生活了。”我说。
“到底出了啥事儿啊大哥?你知道你哥的事情吗?警察找到我这儿来了,我啥都不知道,急得都在网上发寻人启事了!”
同桌是真的急,说话的时候一直抓住我手肘怕我走掉。他摸到我手肘上的疤痕后呆住。
缝线是在两叁周前拆的,由我哥操刀。听他说,我还在昏迷期间他就已经问过医生我拆线的时间和方法,算准了这一步。拆线的时候我哥用抹过酒精又烧过的剪刀替我剪开线。他有点紧张,我逗他说这没什么,被剪刀划到总不会比被玻璃割到疼。结果他边剪线边哭,我说他眼泪花花的看不清楚不是更危险吗,他才憋住气不哭。手肘是经常活动到的地方,我的伤口有些发炎,被我哥好好养着才没恶化下去。
我跟同桌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情,就跟我哥一起走了。”
同桌看着我手肘,可能也听警察或者别人说了点什么,没再问下去,反而特别难过地问我:“怎么都不跟我说,是不是兄弟啊……”
我同桌人傻热心肠,我的问题跟他说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大家都快活一点。我岔开话题跟同桌聊了点别的,才知道他老家在这边。他给我介绍了一些好玩的地方。聊到高考报志愿,他知道我没去考试后沉默了一路。
我指了指我哥工作的便利店:“就那儿。”
他拉住我,在离店十米开外说:“你哥父母那边挺焦急的,联系一下吧。”
这由不得我,我随便点了点头含糊应对。“你暂时替我们保密吧。”
同桌有点为难地应了下来。
我哥见到我同桌的反应跟我一模一样,然后惊慌地看向我。我走到收银台里抚了抚他后背。
“交接的人还没来吗?”我问我哥。
“他晚十分钟到。”
我同桌问:“你们现在住哪儿啊?”
我交给我哥回答。
“就这附近。”
果然我哥撒了谎,不过我同桌傻,看不出来。
我哥局促地站在收银台里,我带同桌在店里逛,给大家一点时间缓冲一下。
我说过我同桌脑筋简单,没逛两个货架他就问:“这么久没见了,聚一聚?”
“行啊。”
“就今晚?正好约了我发小。”同桌拿着一瓶水到柜台给我哥结帐,扭着头跟我说:“她看过你照片,老吵着要我介绍你给她认识。她嘛,人活泼得像只猴子,脸倒长得挺好看的。”
我眼皮开始跳。
同桌一边掏钱一边邀请我哥:“你也一起来呗,喝喝东西聊聊天。”
我哥一点儿都不慌张了,还笑着看向我:“那买一盒兜兜呗,今晚要是看对眼了直接把人给办了。”
我哥个高手又长,趴在柜台上往下一捞就摸到一盒兜兜,看了看盒子放到一旁,又摸过一盒才扔到我身上。我把盒子放回架子上,走到收银台里握住他手腕。
“你跟你发小说我有人了。我们改天约吧。”
我同桌那憨憨一边追问我女朋友是谁,他认不认识,是不是跟班上那女生复合了,一边拿起我哥挑的两盒兜兜仔细对比。他忽地抬头问我哥:“哇,你怎么知道他的尺寸?”
这话问完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在那儿纠结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又问我哥:“不对啊,就算是一起洗过澡,那也是待机状态啊。他自己告诉你的?比大小吗?”
我哥听了一直笑,是真心的还是气出来的我太清楚了。
我吼了同桌一句:“你闭嘴!”
我哥的笑收敛了一点,我趁机跟他说:“你知道我不会去的,别气了。”
“上次前女友约你你不就去了吗?”
“那是因为你说要去啊,不然我都在家看书了。”
“那这次我也说要去,你去吗?”
“都别去了,行吗?”
我跟我哥吵了会儿嘴,我同桌硬要插话:“一起交个朋友怎么就生气了啊?”
一看到我哥又笑了起来,我就知道糟糕了。
“因为我会吃醋啊。”
我拦都拦不住我哥的嘴。
同桌叨叨我哥这有什么醋好吃的,直到交接的人来了才明白我哥前后的反应。任谁都很难理解,我同桌那一根筋根本不够用。我哥跟同事交接工作,我推同桌走到店外。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同桌把刚买的冰水贴在额头上,“哎哟我脑子疼!”
他一会儿问我跟我哥什么时候开始的,一会儿问我俩是不是小时候医院被掉包了不是真兄弟,在原地转一圈后又问这算不算同性恋。我都没答话,在等他冷静下来。
“你跟你哥离家出走是因为这个吗?”
“知道这事儿的人只有你。”我直说:“我被养父母打进医院了,他养父母也像管犯人一样管他,我们离开是早晚的事儿。”
我从没见过同桌脸上有这么复杂的神情。他安静了一会儿,像瞄猛鬼洞一样瞄一眼便利店,十分难以启齿地问我:“你哥一直挺黏你的,脑子又好,你是不是被他……迷惑了啊?”
他这话也不算错,我哥对于我来说总有种勾人的魔力。
我不说话,同桌以为钻进我思想缝隙了,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你想清楚了吗?你俩是真的互相喜欢而不是兄弟之间整天待一起太亲近了?”
我已经猜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你们这一步走错了,就是乱……啧,哎哟我就不说了,你们好好想清楚吧,能及时断了对谁都好。”
看我同桌那一副好像他自己身处这种关系中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问他:“你喜欢的人脱光衣服在你面前,你什么反应?”
同桌那一根筋很快被拐过来:“还能是什么反应,当然是起反应啊!”
这一次他脑子转得快,反而哑吧了。
“我除了我哥,谁都不要。”我把话挑明白了。“看他为了我吃醋我高兴。”
我哥工作交接完毕从便利店出来,我跟同桌的辩论也该结束了。
趁着我哥还有几步远,我跟同桌说:“注意你的嘴,别跟他乱说话。你能做的只有替我们保守秘密。”
最后我们叁个人聚会没聚成,我同桌也没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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