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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有说话,我们僵持着,他不撤开,我也不肯喝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头含了一口牛奶,捏着我的下巴,将牛奶尽数渡了进来。
    一杯牛奶很快就见了低,我没反抗,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掌心有些凉,似乎还带着一些划痕。
    “极极,再等等……”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
    因为眼前的视线一点一点模糊下去,眼皮不受控制地耷拉下去了。
    最终归于沉寂。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疗养院。
    安昼请了几个看护照顾我,而且……
    我好像走不了路了,腿上没有力气。
    自从那天戳破以后,他不在避讳我,直接在我面前放药,然后喂给我喝。
    我全喝了,等他离开以后,就去催吐,并且灌大量的水。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疼惜我,我的腿恢复了知觉,我没告诉安昼,偷偷装成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极极,送给你。”安昼西装革履,穿得很英俊,修长的指打开了那个盒子,露出其中的钻戒。
    很朴素的款式,他没等我同意,便牵过我的手,将戒指套上,下一秒我就开始哭。
    “哥哥……我受不了了……”带着浓浓的委屈跟困惑,我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这出戏,是接近尾声的戏。
    安昼蹲下身来,同坐在轮椅上的我视线平齐:“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极极了?”
    我咬唇不肯说,只哭,哭累了就睡,由着他去查。
    他会查出来的,因为他是安昼。
    他查出来了,并且由看护们的碎碎念中,拼凑出了我难过的“真相”。
    这些看护“不小心”知道了我跟安昼的关系,在背后嚼舌根,被我听到后,我开始郁郁寡欢,开始在他不在的时候哭泣……
    这就是我要他看到的“真相”。
    他心疼我,我知道,他爱我,我也知道。
    他眼底的光愈发炙热,我都知道。
    可是我假装不知道。
    “哥哥……你说我该怎么谢场呢?”我仰头看着天空慢慢飘落的雪花,眼底空空荡荡的。
    这场游戏该到尽头了,我受够了日日夜夜梦中鲜血淋漓的家人声声质问。
    那些叫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安昼好像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
    最后的结果好像是:重度抑郁症。
    我没说话,只缩在安昼怀里,怯生生地盯着那医生,仿佛下一秒医生就会伤害我一样。
    安昼顾着我的情绪,让医生出去等了。
    他安顿好我就想出去,我拉住了他的手:“哥哥……极极没病。”
    安昼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最后点点头:“嗯,我知道。”
    我咧嘴一笑,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最灿烂的一个笑。
    折磨安昼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折磨他爱的人。
    我要让自己跌进深渊,让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悲痛欲绝,让他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苦。
    我早已满身罪恶,不如带你一起堕落。
    该奔赴死亡了,春天就快到了。
    我看向窗外皑皑大雪,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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