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嫣然一笑,连忙点头说:“好。”
给了老人两块之后,闻夏的十二块红糖发糕彻底卖完了,很多人都没有买到,十分遗憾,闻夏开心地说:“我明天还来。”
“明天还来?”老人问。
闻夏点头。
老人问:“还在这儿吗?”
“还在这儿。”
“行,那明天见。”
合着这老人的意思是明天还买?
不等闻夏弄清楚,老人已经转身走了,其他路人见没了发糕也纷纷散去。
闻夏把小包装袋子折叠好了。
顺便找到昨天的小男孩,花了两分钱买了两个小鸡蛋,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她不敢再耽搁,赶紧地离开黑市,很快地走上大路,手里拿着两个小鸡蛋,兜里装着钱和粮票。
多少钱多少粮票来着?
她做了十二块发糕,分给大家吃了一块,还剩下十一块钱,一块发糕是一分钱配一市两粮票,她花两分钱买两个鸡蛋。
也就是说她现在身上有九分的现钱和一斤一两的粮票。
九分钱!
一斤一两的粮票!
她只用了四两的面粉,一个鸡蛋和六颗红枣就赚了这么多钱。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做生意。
没想到这么成功。
她心里的充实和骄傲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根本感觉不到累和饿,心里盘算着,明天再多做一些出来,又可以多赚一些钱了……这么想着,她步子走的更快了。
为了能够早点到家,她最后小跑起来了。
跑进村子里的时候,发现很多社员都刚刚起床。
也就是说她上工不会迟到了。
她继续朝家跑,跑进篱笆院子,看见闻老太太闻明正在厨房里做早饭,她迅速地跑回房间,将钱、粮票和两颗小鸡蛋都塞到木箱子的箱子角落。
这才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走出房间,走进厨房。
“你一大早去哪儿了?”闻老太太问。
“我到处走了走。”闻夏先不告诉闻老太太发糕的事情。
“怎么满头大汗?”
“跑了一会儿。”
“去洗一洗,吃饭吧。”
闻夏洗把脸之后,闻老太太闻明就把红薯饼端到饭桌上了,她今天起来的特别早,做了发糕,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运动量太大了,现在才开始饥肠辘辘。
拿起红薯饼就狠狠地咬了一口,也不顾什么口感粗糙不粗糙了,反正充饥效果达到了,她心里也舒坦了。
结果一碗面汤还没有喝完,大队长拿着喇叭开始喊“同志们,上工了,上工了!”。
这么一喊,不但闻老太太慌了,其他社员纷纷从家里跑出来,有的是刚起床的样子,有的手里拿着红薯饼,有的嘴里叼着白面馒头。
一个个都飞快地朝生产队集合点奔。
迟到了是要扣工分的。
工分那就是粮就是命。
见闻老太太放下碗就朝院外走,闻夏也赶紧跟上。
闻老太太慌里慌张地回头对闻明说:“明明,奶奶和姐姐去上了,你把碗收进厨房里,门锁上,自己就去上学,放学就回来,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闻明应。
闻夏就跟着闻老太太来到了生产队集合点,签了字,拿了农具了,闻老太太才算不慌张了。
闻夏拿到了农具,身后知青点的知青们也来领农具了,其中就有骑自行车的帅哥。
她故意放慢了步子。
在记分员的本子上看到了帅哥的名字——裴景帆。
裴景帆?
他就是裴景帆?
闻夏想了想,这个就是社员常议论的裴景帆,听社员们说这些首都过来的知青,裴景帆的家境是最好的,听说他好像是首都大院子弟,老有身份了,本来可以不用插队的,但是人家觉悟高,来建设农村的。
怪不得。
怪不得裴景帆衣着气质都那么出众,怪不得还能带着徐汉平他们进国营饭店,合着就是富二代官二代啊。
了解到这一点之后,闻夏心里有谱了,也淡定了不少,还是决定远离这些知青。
估计这个裴景帆也和徐汉平一样,表面上都是一副很有礼貌很随和的样子,其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她这种乡下人。
她还看不起他们呢。
不管他们了,她还是想赚她的小钱钱。
小钱钱多甜,多香啊!
一整天她都在想她的小钱钱。
傍晚下了工,她早早地进厨房做饭,吃完饭洗好澡,她赶紧就爬上床睡觉了。
一点也没有做妖。
这让闻老太太闻明十分惊叹,闻夏前几天向他们袒露心声之后,他们一直表示怀疑,怕闻夏偷偷摸摸地又给徐汉平送什么东西。
结果闻夏一直都很乖。
祖孙二人渐渐对闻夏有些放心,却不知生产队的鸡叫第三遍时,闻夏又偷偷摸摸地起床了。
抱着自己房间的白面、红枣、红糖、两个鸡蛋,悄悄地进了厨房。
有了昨天的经验,闻夏这次做起红糖发糕来,熟练许多。
这次她做了两盆大小的发糕,切出来就是二十四块,剩下的白面、红枣还可以再做三盆发糕,红糖剩下二十次次的量,就是鸡蛋的量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