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年男子幽幽道:回归了,回归吧。总有一天,朕也会回归到圣天使米迦勒的怀hellip;hellip;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倏地定格:你刚才说什么?
地中海带着三分喜悦,七分庆幸的语气,再度说道:陛下,圣天使垂怜,二皇子无恙了!
壮年男子转过身来,脸上泪痕犹在,忽然像野兽一般扒开众人,大步朝病房内走去。众医生没想到他竟然会直闯重症监护室,措手不及,就这么被他长驱直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壮年男子已经杀出一条血路,直抵床前。
一个莫约10岁出头的男孩正躺在病床上,十几根颜色各异的管线在他身上或插或缠,沿着管线向旁边看去,这些东西的末端都连入到了旁边的七八台各式器械里面。他五官精致,双目紧闭,脸色有一丝病态的苍白一个无色透明的面罩扣在他的鼻上,末端与一个巨大的蓝色铁罐紧紧相连。
老医师咳嗽一声,道:虽然我非常理解陛下的爱子心情,但我还是有一点需要向陛下讲明。为了防止外来病菌对病人造成伤害,所有进入这间重症监护室的人,事先都必须对衣物进行严格的消毒处理陛下如今骤然进入,如果在这里呆得时间太久,恐怕还会伤及二皇子的姓命!
壮年男子闻言如梦方醒,不着痕迹地在脸上抹了抹,然后悄声退出了房间。看着已经恢复理智的壮年男子;德皇威廉二世,老医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只活了一个,但自己和其他救护人员应该不用被发配西非了。
☆、第三章 苏醒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清英忽然感到头部一阵针锥般的剧痛。他意识渐渐觉醒,想起在勃兰登堡门被黑洞吸入那一幕,恐惧惊悸,蓦地睁开眼睛。
素光柔婉,白被温软。
澄澈华美的水晶吊坠在天花板上轻轻摇动着,柔和悦目的白光便是由此洒落下来。尽管清英是从昏迷中苏醒,瞳孔还处于放大状态,但直面这盏水晶吊灯,却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刺眼。转头四顾,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病房里面。
米色地板,干净几台。温润的红十字标识镶嵌在正中的墙壁里,一眼望去,便会给人一种信任与安宁的感觉。两只装了一半药水的吊瓶倒挂在床头横梁上,标签上的德文字母赫然在目角落里倚靠着一罐巨大的深蓝色氧气瓶,瓶口之上还有各种表盘刻度。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在空中氤氲弥散。
看着这些属于医院的特色标志,清英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自己应该是被好心人所救,然后送入了这家医院。可不知怎么,清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偏偏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苦苦思量。
正自百思不得其解,眼角余光扫过墙上的窗栏,清英脑中灵光乍现,顿时明白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是什么了。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古典气息也太浓厚了一些!无论是墙壁、地板、窗户、吊灯,全部都是一百多年前的款式这种感觉,就像是hellip;hellip;就像是穿越到了19世纪末一般!
这究竟是哪家医院这么复古,弄出了这么多的仿品来营造氛围?自己来柏林快有两年的时间,由于专业的原因也进过不少的大医院,但还从没听说过哪家医院是这种全复古式设计,就连吊瓶和管线,也都和21世纪的医疗用品迥然两异!
胡思乱想间,门外传来了低低的脚步声。清英心中一喜,难道是护士来了?自己也不知道在这家复古式的医院里昏迷了多久,正好可以询问一番。一念至此,他精神大振,两眼登时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扇棕色的房门。
脚步声愈来愈大,带着车轮滚过地面的辘辘声。过不片刻,病房木门被打开,一名年约30,身着纯白色衣衫的女姓护士推着一大车瓶瓶罐罐的药水走了进来。看到白衣天使,清英心下大定他将思维调到德语状态,开口道:这位女hellip;hellip;
刚吐出两个音节,清英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稚嫩而清越他心中一惊,目光下移,登时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瞬间被骇得魂飞天外。
自己的手臂,自己的身体,竟然突然缩小了三分之一,变得和小孩子一般大!就连自己那原本的黄色皮肤,也变成了如牛奶一般的白色,略一摸去,光滑似绸,柔顺如缎!清英打了一个哆嗦,目光颤抖着往下再瞟了一眼,所幸胸前并没有隆起,仍旧平坦某处虽然较之前变得略微袖珍了些,但是却还在。
还好,还好!虽然身体是缩小了点,但至少没变成女人!清英惊魂未定,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却不料这个动作牵动了手上的点滴,细长的针管倏地从他的手背里抽出,疼痛之下,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呀!殿下你怎么这个不小心,把针管都给弄掉了?女姓护士见清英手上针管脱落,针头还在往下滴着点点的液滴,登时放开了手中的推车,快步走到床前,迅速将其插回了静脉血管里面。她看了看横梁上所剩无几的吊瓶,熟练地换上一瓶新的药液,叮嘱道:这是最后一瓶了,可不要再乱动了哦。
殿hellip;hellip;殿下?清英脑中一片空白,自己明明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怎么就不明不白的变成了一只10岁出头的正太?想到奇怪的称呼,想到四周诡异的古典风情,想到这具年幼的身体,清英心中大震,蓦的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勃兰登堡门下的那个印记拥有无法解释的伟力,将自己的灵魂穿越到了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这个小孩子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