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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沙滩。
    苏和离开凌远那里又没有回家,定了一张出国的机票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意外在国外的沙滩派对中遇到了大学时期的好友周倩。
    她们今晚越好了一起去酒吧消遣,苏和换上一件绣着玫瑰的丝质背心和热裤,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凹凸有致的曲线让酒吧里寻求艳遇的男人们吹着口哨赞赏。
    她拒绝了好几杯男人递来的酒,吧台的驻场女歌手哀怨婉转地唱着动人的情歌,等了曲终周倩才急匆匆出现。
    “刚刚路上遇到神经病了,还好我学过跆拳道,看着一身腱子肉被老娘一脚踹倒了。”
    苏和扑哧一声笑了,歪着头看着活力满满的周倩,有些羡慕:“像你这样一个人能自由自在到处跑,到处写生真好。”
    周倩将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打了个嗝:“爽!我有什么好的,每天瞎忙活,天天被boss催着交作品办画展。我才羡慕你好不好,话说你一个人跑出国,你老公不担心吗?”
    她扫了一圈,周围一群男的看到苏和像狼看到肉似的。
    眼里都是赤裸裸的欲念。
    苏和将垂在耳边的发播到耳后,一举一动既优雅又充满诱惑,周倩忍不住感慨:“你老公把你养的真好,我个女人看到你都要被掰弯了。”
    苏和轻笑,瞋了她一眼,眼神沾着酒意,流光婉转的。
    “啊,你可别再勾引我了。真的要弯了。”她假意捂住眼睛,苏和轻轻拍了她的手一下,笑道:“好了,你别逗我了。”
    “我和陈启源最近出现了点问题,可能回去后就要离婚了。”
    “什么?难不成他出轨了?”周倩惊呼,还好周围都是金发碧眼的人,即便她咋咋呼呼也没有外人听到。
    “你怎么不觉得是我的问题?”苏和托着腮,手指轻划着桌面,语气慵懒。
    周倩皱眉理直气壮地回道:“你这个良家妇女还能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难不成你能绿了他?”
    苏和点点头。
    周倩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我,绿了他。”红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带着浓郁的酒气和女人的芬芳。
    周倩吓得下巴都要磕到地上了。
    “卧槽,苏和你可太幽默了!”
    苏和一脸认真地回道:“是真的。”这是她第一次对外人吐露自己的秘密,看到周倩错愕的表情,心中居然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快感。
    要是陈启源,更或者是李湘玉。
    她会发疯吧,指着鼻子骂自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然后让陈启源赶紧把她甩了找个生育机器继续保护她在陈家的地位。
    周倩又点了一扎啤酒,喝完第叁杯,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液体,小心翼翼地问道:“该不会是凌远吧...”
    不光她们是大学同学,两家的父母也认识多年,他们几个小时候就玩在一块儿了,自然也知道苏和还有凌远不是亲生姐弟。只是后来周家把产业中心转移到了国外,便很久没有联系,知道周倩逃回国抱了艺术专业一心追求梦想。
    苏和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不会真的是他吧...这个疯子是想害死你吗?早知道,我就不该...”她气的拍了拍桌子,愧疚地看着苏和。
    “额?你们之前有见过吗?”苏和以为凌远出国后和家里断了联系,也和以前认识的人断了联系。
    周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劝道:“苏和你离凌远远点,他真的有病,你迟早会被他害死的。”
    想到凌远那晚诡谲恐怖的眼神,周倩现在都觉得毛毛的。
    “我不是参加完你婚礼就出国了吗?有次出差正好碰到凌远带着他女朋友出来玩儿,那女的跟你长的还有点像,尤其是眼睛。我以为他知道你结婚的事,还问他怎么那天没去现场,他当时就把人家咖啡店差点砸烂了。那女孩上来拦着他,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胳膊被地上的玻璃渣划的都是血。后来我送那姑娘去医院发现她身上好多伤痕,我问她她说自己习惯了。”
    周倩摸了摸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和苏和描述着那个女孩当时迷恋的表情,一阵恶寒。
    她抓住苏和的手认真地劝道:“你最好让你爸妈回来绑去医院好好看看。”
    苏和的手顿住了,听到周倩的话手指死死地抓住桌沿。她不害怕,甚至有些心疼。想到在机场疯狂的凌远,她的心隐隐抽痛。
    他们当了那么久的家人,她懂他,知道他的恨,他的绝望...
    他和自己的每一次都是抵死缠绵,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关系没有好结局。她很清醒,没有让自己沉沦。而凌远,大概在和她相遇的第一眼就被拖进深渊了。
    苏和笑了笑,让周倩不要担心。主动提起了其他话题,周倩困惑地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搭着话。
    苏和变了,或者她没变,只是把以前压抑的自我解放出来了。
    Y国的夜灯红酒绿,人声靡靡,两个美丽的女士坐在吧台上听着凄婉的歌声,一杯一杯喝着麻醉人神经的液体。
    苏和晃了晃沉在杯里的那一点点液体,对着空气敬了敬,绯红的脸上开着绚烂的笑意:“干杯!”
    质变
    凌远又一次拨打了苏和的手机,冰冷的女声提醒“你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他也给苏和发了很多微信。
    “在哪里?”
    “今天有空吗?”
    “我硬了。”
    “你他妈又想逃去哪儿?”
    “苏和,我想肏你。”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求求你给我回个信。”
    ……
    “苏和”
    “苏和”
    “苏和”
    希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绝望,绝望被扭曲成病态的歇斯底里。
    凌远压抑不住体内躁狂的野兽,白日里带着虚假的面具工作,夜晚在老宅里发泄心中的怨忿。
    他将苏和的照片撕成碎片,醒来又小心翼翼地拼好,视若珍宝地捧在手里亲吻。滚烫的泪水藏在夜里,将绝望和无奈锁在单薄的皮囊下,凌远知道自己又病了,可是这一次再不会有谁来拯救他了。
    陈启源和钟浩周旋了很久,那块地皮钟浩爽快地应允下了,可那夜那个女人是谁钟浩死活都不肯说。
    “就是个雏儿,你现在让我找我也找不到人了啊?”钟浩没想到陈启源这么难缠,想到裴岳脑瓜子闹腾得厉害,插科打诨了几句就溜了。
    陈启源那夜没有戴套,射在不知姓名的女人体内也不止一次。虽然他觉得自己和苏和这么多年都没有怀孕应该不会这么巧,但得不到确认心中总是堵得慌。还有苏和的事,前几天女人给他发了条要出国散心地短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找私家侦探查她结婚这几年的私生活也没有进展,除了自己,苏和最亲密的异性也只有最近才刚刚回国的凌远。
    陈启源突然萌生一个想法,又顿时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看了看时间,还要去和凌远讨论后续推出产品的事宜,他直接开车去了凌远的公司。
    才几天没见,他发现凌远清减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眼底是深深的墨色。
    他皱眉问道:“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大一圈?”
    凌远倚着沙发无力地扯了扯唇角,语气平平:“最近有点忙。”
    “是不是晚上忙着陪女朋友了?你年纪小,别瞎折腾。”陈启源开玩笑道,“要不是你姐出国散心了,我和你姐该请你们吃顿饭的。”
    凌远停下动作,声音沙哑地问道:“她什么时候出国的?”
    “就前几天,说要散心,手机号都换了。我最近都联系不到她呢?”陈启源内心觉得讽刺,自己编起谎话连草稿都不用打了。
    凌远表情晦涩难懂,他敛下眼眸将手上的文件看了一遍,签完字交给了陈启源。
    陈启源起身准备离开,凌远想了想喊住了他:“姐夫,你是不是和我姐闹矛盾了。”
    “没,没有啊。”被凌远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陈启源有些心虚,语气都结巴了。
    忽然凌远笑了起来,幽深的瞳孔亮的诡异,轻轻回道:“那就好。”
    陈启源离开办公室后,凌远嘴畔的弧度瞬间抿成一条线,他拿起手机狠狠地砸向地面,一声巨响,手机四分五裂。
    幸好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好,外面的员工一如既往地忙碌着。
    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为某个人停止或者倒转。
    苏和跟着周倩又跑到沙漠来了场流浪,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性格恢复了少女时期的活泼高傲,她在旅行中涅槃,眼神中带着久违的自信。
    28岁的年纪,她抓住了17岁的骄傲。
    陈启源按着母亲规划的步调兢兢业业地工作着,期间的一次家庭聚会因为苏和的缺席母亲再一次动气了,深夜他回到家躺在冰冷的双人床上心里说不出的烦闷。这场婚姻他付出太多,他没有心情再去换一任妻子培养感情习惯对方。工作家庭的事已经是太沉重的负担,他只想有盏昏黄的灯温柔似水的女人,就像以前的苏和一样的女人,守着他一起到老。
    而凌远,在无人关注的阴暗里,放任着心中的野兽破茧而出。他把自己变成了怪物,在黑暗中肆意着等待撕碎一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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