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她是再懒得说一句,拉着妹妹就走开去。
而那袁琼华,则是站在原地面如重枣,咬牙切齿。可是却到底也没再追上去纠缠。不知是不愿意被说成死缠烂打,还是明白过来再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姐姐,我不服。”走到墙根底下,陶芯兰却是死活不肯跪下,只红着眼眶昂着脖子倔强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什么服不服的。”陶君兰也不强bi,只轻声劝解:“不管是谁先挑头,是谁委屈,可是都不该在这个时候闹事儿。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忘了宫规了?你若是受了委屈,你可以告诉管事姑姑,却不能擅自报复。所以,没什么好不服气的。咱们的确是犯了规矩。”
“这是什么规矩,凭什么……”陶芯兰咬着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凭什么?”陶君兰声音陡然严厉:“就凭这是皇宫!就凭咱们是宫女!就凭那是管事姑姑!就凭你已经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你若还是不明白现在是什么身份,那你当初就该跟着娘一起自尽!你若受不住这些,当初你就不该留下来!我们这算什么?想想你大哥!他远比我们辛苦难受得多!西北苦寒之地,常年冰雪,那样的条件还要劳作,你以为比我们好受?”
陶芯兰似被吓住,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胞姐,眼泪一滴滴的沁出来。最后呜咽着哭出声来,怯怯的伸手去抓姐姐的衣裳:“姐姐,我错了,你别恼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这样了……”
一张巴掌大的脸,jiāo错着布满了泪痕。一双大眼睛更是通红,泪珠儿挂在睫上,盈然yu滴。
看着这样的妹妹,陶君兰又怎么能不心软?是以再严厉苛责的话,便是再也说不出口了。最后只叹一口气,再开口语气已经柔了许多:“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要牢牢的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不可造次。”
陶芯兰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陶君兰怜惜的掏出帕子将妹妹的脸仔细的揩干净了。然后一起跪在墙根底下,好好思过。
两个时辰不好熬,尤其春衫轻薄,根本抵不住什么事儿,好比是直接就跪在了青石板上,膝盖根本受不住。还不到半个时辰,膝盖都已经没了知觉。
陶芯兰被罚得轻些,勉强熬了一个时辰就让叫起来了,而陶君兰继续熬着。
陶芯兰起身的时候,她微微的舒了一口气:一则是心疼陶芯兰,二则是终于不必再以身作则了。其实她也很疼,也坚持不住了。可碍着妹妹在,她连偷懒也不敢有半点,就怕做了坏榜样。
等到熬完了两个时辰,陶君兰觉得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咬牙扶着墙站起身,只觉得膝盖钻心的疼,腿更似乎已经直不起来。勉强走回了屋子,她便是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床上,卷起裤子来看膝盖成了什么样。
膝盖处两个明显的紫色,而且红肿,轻轻一碰就钻心的疼。
陶君兰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忍不住狠狠的又将袁琼华咒骂了一回。说实话,对于今天这个惩罚,除了用飞来横祸来形容之外,别无他词。
袁琼华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宿敌。在宫外的时候,袁琼华就不怎么喜欢她,那会子她还是二品大臣家的嫡出大小姐,袁琼华就算再不喜欢,也要敬着。可是现在……袁琼华大约是无所顾忌了。
不过,袁琼华怎么会进宫的?陶君兰有些想不明白。凭着袁琼华的家境,实在是无需进宫来受罪吧?
只陶君兰向来不是个多事的人,纵然好奇,却也只微微想了一想便是丢开了。
因了这处罚,陶君兰她们三个却是出了名——训练的时候,管事姑姑们总是更喜欢格外“关照”她们三个一些。就是同一批进宫的人,也是不大愿意搭理她们。
不过,袁琼华还好些,毕竟家境不错,身上也有银子,出手又大方,所以倒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