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祖父让严首辅有些皱眉,但茂承喊得极为顺畅,让他不得不咽下苛责的话,不好再打击眼前这个少年。
其实他也弄不明白孙女是怎么想的,那孙女那边严首辅自然随她开心,茂承这里则是劝着他放手。
私心想着,严首辅是不想让孙女参与其中,她本来就是极单纯的xing子,不适合尔虞我诈的皇宫生活。
事情的转机在一天清晨,那会天还起着薄雾,严清悦趁着雾气敲了茂承的窗户。
茂承其实也并未真的睡着,听见窗户有声音,便坐了起来,但还是有些迷茫,打开窗户一看,严清悦就站在雾气中,眼神带着泪光,穿了件白狐皮的披风,头上戴了个都婴儿拳头大小的白珍珠,其他的并无什么装饰。
整个人站在雾中,眼神也是雾蒙蒙的,像个下凡的仙子一般,站在茂承的窗前。
茂承眼神中带着些热切,赤着脚走了过来,只听着严清悦说道:“你不应该那么bi我,我太害怕了。”
严清悦说完,眼睛涩的厉害,但已经没了眼泪,她也想明白了,自己那么难过是因为心悦这个人。
以前常常腻在一块并未看清楚自己的心,就因众人传言茂承要娶妻了,自己这才慌的很。
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跟茂承将来要如何,可这几日闷在屋子里,想着若是能离开茂承试试。
试是试了,但并不好受,严清悦摸摸心脏,她是个爱享乐的人,既然离开他难受,不妨就接受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还不顾外面天还未亮,雾气还重的很,这就简单收拾一下跑了过来,想要告诉茂承这个念头。
可是一开口就是委屈极了的话,茂承讨厌自己心狠,但心中却又觉得对上清儿这般迟钝的人,不用这招,也不能这么快让她想明白。
茂承嘴上答道:“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严清悦摇摇头:“不能原谅,我给你记一笔,若是这种事情记得多了,我就会走。”
这话让茂承心中一紧,好听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只能喃喃道:“我那么喜爱你,怎么会让你走呢。”
严清悦笑了笑,将手塞到茂承的手掌中:“我是说真的。”
茂承早已被狂喜冲昏了头脑,这会哪能想到别的,不管严清悦说什么都是一个劲的点头。
他这个样子让严清悦笑个不停,过了这么久脸上总算有了笑的模样。
严府里紧张的气息随着两人的和好而消散,但严首辅的眉头却一直皱着,当初只是看小皇子茂承可怜,便随手放到府中教上一教,怎么还教出来个狼崽子出来。
特别是这个狼崽子还觊觎他家孙女,让严首辅恨不得现在就把茂承踢出府去。
但又看孙女脸上的笑容,让严首辅收回了脚,可接下来对茂承的培养则越来越严厉。
茂承这人也争气,严家的势力不说,暗中又笼络了几个举足轻重的文臣武将,连严首辅也不得不承认,只要他愿意,就算没有严家,茂承照样能成事。
他不学什么大家的风雅学问,只遵一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将朝中一概事务处理的妥妥帖帖。
严清悦有些不高兴,总觉得茂承的时间越来越少,也不知道整日在忙些什么。
茂承每次听到清儿在他面前小声抱怨,都纵容的笑笑,推开案边的书信道:“那我不看了,你说想做什么?”
这么一问,严清悦将宣纸铺开道:“我教你画画怎么样?”
一说画画,茂承就头疼,可看清儿兴致勃勃的研墨,茂承只好提起笔问道:“画什么?”
看了半天,严清悦推开窗户,指着外面新发的桃枝道:“就画这个。”
少女的指尖触碰着春天细嫩的枝桠,像是跟春天的柔和融为一体,茂承看着窗边的的严清悦,眼中不由得带了许多温柔,笑着道:“好,就画这个。”
严清悦刚想走过来,茂承却道:“你坐在窗边,我来画你。”
被茂承一句话惹的脸烧的通红,严清悦期期艾艾的坐在窗前,更为窗外的春色,添了一抹色彩。
这是他们这一生中,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