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么一大串故事,老刘和七叔都愣住了,好久都没消化过来。
老刘几乎是瘫在椅子上,脸色煞白。
七叔的脸色也不好看,倒不是因为这段故事,而是因为他知道刘易斯说出这段故事意味着什么。
“你……你是修斯那一头的!”七叔颤声说。
“我不是。”刘易斯摇头,“我是警察那一头的。”
七叔一下瞪圆了眼,目光里全是震惊。
刘易斯缓缓站起来,说:“好了,克涅,你们可以出来了。”
——
谁能够想到,屹立百年、风光无限的“傲鹰”集团竟然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
国际刑警和当地警方合作,找到了“傲鹰”集团多名董事的犯罪证据,整个董事会,除了刘易斯之外,所有姓刘的都被拘了。
受此影响,“傲鹰”集团从简直就是一条破船了,资金不足,负债巨大。
曾经辉煌的“傲鹰”大厦现如今相当萧条,员工该走的都走了。曾经热热闹闹的总裁办,没剩几个人。刘易斯一个人站在高层,才懂得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mary走进了办公室,问道:“团现在负债很严重,是不是要申请破产?”
刘易斯耸耸肩,说:“先别说这个了,说不定有‘白武士’呢?”
“白武士?你是指对一家濒死公司提出收购合并的那种大财主吗?”mary摇头,说,“寄望这个?可能xing也太低了吧?”
刘易斯低头,没说什么,只拨通了修斯的电话号码。但却又立即摁掉,不给自己与他通话的时间。
说着,刘易斯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上顶楼看看花园。”
“好的。”mary点头。
屋顶的花园是修斯在的时候设立的。刘易斯继任的时候也保留着,但也许是因为最近疏于管理,花园非常萧条。
唯一常开不败的,只有那一株被做成永生花的“抓破美人脸”。刘易斯端详着那用玻璃罩着的永生花,瞥着柔情的月季上血淋淋似的瘢痕,才忽然感叹这种花卉那残酷的美感。
“小易。”
——修斯缓缓走了过来。
天台的风吹着修斯的衣襟,让他看起来更为潇洒。
刘易斯看到了修斯,便道:“你怎么来了?”
修斯却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可不记得我叫你来过。”
“你打了我的电话。”
“可是我摁断了。”
“这就是想见我的意思。”修斯答。
刘易斯倒是无言以对,半晌,只说:“你是不是很骄傲?你这个控制狂总是得偿所愿。”
“并不是的。”修斯拿出了一枚戒指,“我还没有得偿所愿。”
刘易斯盯着修斯手上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确实是母亲的遗物,是母亲从前戴的,但现在根据刘易斯手指的尺寸改了圈。
刘易斯一把将戒指拽了过来,冷笑道:“我猜猜,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如果不想破产的话,最好和你这个大财主结婚?”
“我没有这么说。”修斯答,“我希望你和我结婚,和别的都没关系。”
刘易斯一叹,说:“我难道不像一个玩偶?浑身缠满了线,你的手指动一动,我就被牵着走。”
修斯却苦笑:“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嗯?”刘易斯疑惑地看着修斯。
“事实恰恰相反,”修斯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线明明缠在我的身上。是你勾勾手指,我就来了。”
刘易斯踱步走开,仰头看着云海,只冷笑:“说的好听,明明是你让我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你。”
修斯不否认:“我也只有你而已。”
“你说我一定会和你结婚?”刘易斯站在顶楼,背后都是云烟,“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修斯看着刘易斯,“你是骗不了我的。”
“我爱你。”刘易斯笑笑,“可惜你骗我,骗得太惨了。”
说完,刘易斯握着手中的戒指,忽而转身,往楼下纵身一跃。
他走得太快,像是忽而掉落的花瓣一样,猝不及防。
修斯还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