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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那天,他佯装镇定,进门时还干咳了一声,鬼鬼祟祟的样子引得在厨房倒水喝的李举一探头出来看。
“我爸在书房。”他鄙视的看着他。
这时候的陆鸿昌完全没心思同他计较,他上楼的步伐都有些气短,立在书房门口半晌才谨慎的敲门,等听到了应门声,手心都有些汗了。
李砚堂在电脑跟前认真翻译一篇沈黎发来的关于生殖生物学论文的邮件,以为进来的是李举一,等半天没动静,才诧异回头。
两个人就好像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被长辈张罗着第一次相亲见面的年轻人,话都还没开始说一句,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李砚堂扭开了头,他心里惊慌羞愧愤恨难堪乱成了一团糟,原本就不知要怎样面对,更加不愿看他。
陆鸿昌忐忑走到他身边,也不敢坐,像是去老师办公室jiāo订正好的不及格试卷一样老实,把判决书放在了他眼前,神经质的抹了抹原本就平整的纸张,胡乱的找话说:“都弄好了……你看,看看哪儿不对。”
李砚堂一看到那个国徽下面写着民事判决书,整个人连呼吸都开始急促,拿在手里竟无法对焦仔细看那些字。
陆鸿昌还在胡言乱语:“都,都弄好了,就是举一还不肯上学,你讲讲他,只有你管得了他,我的话他从来都不听。”
李砚堂抬头看他,陆鸿昌竟叫他看得赧然,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像个中学生一样经不起心上人多看一眼。
“那些东西……那个箱子,我没打开。你什么时候肯给我看了我再看。”他小声说着,耳根发热。
然而李砚堂根本还没有想到这些,他反复看那份判决书,又两次抬头看他,情绪激动的嗫嚅:“是我的,他是我的,我没有偷……”
“那当然,”陆鸿昌飞快的回答他,“你没有偷,是我扔掉了,你才捡去的,他是遗弃物,法院都判了这不是偷。”
李砚堂怔愣住了,干涩的眼睛渐渐浮起水雾:“……我没有要要挟你,也没有要骗你的钱。”
陆鸿昌见他要哭,手足无措。他早料到自己处理不好,却不想这时候竟连句哄人的话都不会讲,还把人弄哭了。
他一着急口齿便更利索了,一点儿没犹豫便跪下来扶着人膝盖说道:“对对,你没有,是我自以为是,是我瞎说!”
“我没有一定要你喜欢我!”李砚堂哭着吼,“关你什么事!”
陆鸿昌焦头烂额:“你没有一定要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啊,你听到过的,我先说的我爱你,对不对?”
还有哪里没说到,还有哪里没让他安心,他着急的想着,拼命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