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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逐暴君”的旗号围困了帝京城,帝京告急。武帝怒极攻心一病不起,眼瞧着就要面临亡国之危,只能召远在西南的胞弟安顺王,也就是今上北上勤王。今上果然不负众望,短短数月便解除了帝京危机。朝中拥立今上即位的呼声越来越高。武帝心知大势已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尚且年幼的太子,临终前将今上和一众宗亲叫到榻前,当众托孤,恳求今上顾念叔侄情谊,悉心教导太子。今上不忍兄长死不瞑目,继位后才力排众议,仍立武帝血脉——也就是殿下为太子。
    今上仁德,待殿下倒是极好的,平日里拨给太子府的赏赐甚至比其他几个亲生皇子还多,为了让诸皇子和睦相处,还特意让太子改口叫父皇,可谓煞费苦心。
    前朝和诸皇子那边的情况就不怎么乐观了。尤其是那群武帝朝的老臣,一个个仿佛多年媳fu熬成婆,鉴于武帝这位曾经欺压过他们的“恶婆婆”已然薨了,便把在武帝朝积攒的凶气怒气怨气一股脑儿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全部发泄到了殿下这个武帝血脉身上。今日参一本,明日参一本,做梦都想把殿下从储君的位子上拉下来。要不是有武帝遗诏和那群老宗亲压着,恐怕早把殿下给生吞活剥了。
    日子已然很难过。
    谁曾想这当口定北侯又回京了。
    什么叫雪上加霜,祸不单行,形容眼前这景况再合适不过了。
    殿下和定北侯之间的那道大梁子,是在武帝刚薨逝那阵儿结下的。
    武帝薨逝之后,灵柩原本是停放在承清殿,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给礼部腾出地方尽快筹备新帝的登基大典,大臣们便合计着将武帝灵柩移放到寒武殿。今上虽觉愧对兄长,出于对大局的考虑也同意了。谁料到了移棺那日,一直在承清殿守灵的殿下竟死死抱着武帝棺椁不肯松开,说什么也不让内侍去动武帝遗体。
    局面一度陷入僵持,关键时刻,是定北侯站出来,上前拉开了殿下,礼部才得以顺利移棺。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谁料就在次日陛下带领众臣去寒武殿拜祭先帝时,殿下突然赤着眼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刀,一刀贯进定北侯左胸。后来据太医讲,幸好殿下情绪过激、臂力不稳,那刀偏了一寸,否则定北侯当场就要毙命。
    只是命虽保下了,定北侯却被那一刀伤了心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闭关疗伤,这么多年过去似乎还未好全,很是凄惨。
    高吉利越想越愁。
    当年正赶上北方胡人犯边,定北侯伤好后来不及找后账就去了北疆,现在对方战功赫赫,已然成为手握数十万大军的超品侯爷,颇得陛下的倚重与信任,若铁了心要报当年一刀之仇,可如何是好。
    听说戎人里有名猛将唤作阿鲁达,在一次对战中,因为放暗箭伤了定北侯发小、北疆大营的军师吴晗,便被睚眦必报的定北侯挥刀剁成了肉泥,并做成肉馅给将士们包包子吃。
    京城话本里诸如此类的情节还有很多。
    高吉利回回都看得一背冷汗,不由深深担忧,朋友受了伤尚且如此睚眦必报,当年殿下那一刀可是直接刺进了定北侯的心口里,险些夺其xing命,定北侯该不会兽xing大发,也将殿下剁成肉泥包包子吧?
    ……
    穆允睡眠向来浅,微末动静就醒,坐起身,先慢慢伸了个懒腰,又长长打了个哈欠,方堕懒小猫似的半眯起眼睛,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高吉利忙驱散脑中杂念,见他额前一片细密晶莹,乌发也湿淋淋的,只当是吓出来的,愈发心疼的道:“快卯时了,要不奴才派人去宫里请个假,就不去早朝了?”
    左右也快迟到了。
    “无事。”
    穆允又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洗漱更衣吧。”
    伺候太子起居的内侍们早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听到传唤,立刻鱼贯而入,洗脸的洗脸,穿衣的穿衣,束发的束发。高吉利亲自将象征太子身份的麒麟令牌和象征羽林军统领身份的飞鸾令挂到穆允腰间,望着铜镜中高贵俊美的少年,美滋滋,乐呵呵,笑得合不拢嘴。
    今天的殿下又是英俊潇洒玉树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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