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鸢不禁咬住唇,感受到自己冰凉的锁.骨在被他灼热的气息吹拂挑.逗着,庆幸自己还能维持着冷静,与他谈话:“是夜合花的香味。”
“夜合花……”宁王用手指,拨了下她发髻上簪着的一朵夜合花,“夜合花又叫‘江心雪’,纯白、幽香,的确是适合你的。你很美,很好看。”
“殿下谬赞。论及姿容,殿下远在我之上。”
“可是,像本王这样的男生女相,到了世人嘴里,贬损的评价可是远多于褒扬的。”
秦素鸢道:“殿下不必在意旁人的言语,美就是美,丑就是丑,何况殿下也不是看中皮相之人。”
“哦?你怎知道,本王不是看中皮相之人?”宁王似来了兴趣。
秦素鸢答:“只凭殿下刚才的戏文,不论技艺还是情感,都十分优秀。能这般无视世俗的眼光,追求自己所好之人,我认为不会是只看皮相的肤浅之辈。”
宁王只笑着,没有接话,却又将秦素鸢抱紧了些,把她整个人箍在怀里,低低笑道:“这样凉,这样舒服,说出的话又是这样中听。你是存心让本王不想放开你了,是不是?”
他语速慢悠悠的,尾音如金玉琳琅似的上挑,无限魅惑。
秦素鸢的心已经冰凉了。
这样的男子,言行轻佻,辞藻间净是挑.逗暧.昧,他说的话又能有几句是真?
她也猜不出他话里的真假。
两人一时静默,周围静悄悄的。
那些奏乐的人早就悄然退走了,一只柠黄色蝴蝶飞落在秦素鸢的鬓发上。她自己不知,这番风景却是被宁王尽收在眼底。
他蓦然发笑:“打扮的真素雅,连本王的蝴蝶都比你艳丽呢。”
秦素鸢不解,稍抬头,鬓发上的蝴蝶被惊的飞走,摇起她簪子上一串细碎的流苏,恰好与宁王发簪上的红宝石轻轻的撞在一起。
她穿着水葱绿的襦裙,素雅如水仙;他一袭红色的袍子,艳如蝶翅。
这般相拥着,仿佛完全不搭调,却又有种离奇的和谐。
恰如冰和火的jiāo.融。
凉玉在不远处看着,已经急得不行了。
打从小姐同意去伺候宁王开始,凉玉就一直在担心秦素鸢会被占便宜。
即便这是不可被避免的事,但在凉玉的心里,秦素鸢始终是秦家引以为傲的女儿。
铮铮铁骨,怎能受这样的折辱?
一片死寂里,秦素鸢清冷的声音,如雨滴落下:“殿下……”
“既是四哥选了你来本王这里,就不要称我殿下了。”宁王打断她的话,“六哥、六郎,还有本王的名字,你选一个吧。”
秦素鸢微顿,想起自己和沐沉音说过,若见得宁王,还能称他一声“六哥”。
她唤道:“六哥。”
宁王妩媚一笑:“看来,连你也觉得本王的名字不好,叫不出口。”
他的名字……
秦素鸢觉得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她在第一次听说宁王的名讳时,便觉得有些像女孩的名字。
记得有一次过年时,她娘一边掐着圆滚滚的大饺子,一边和她说起:“贵妃娘娘总说,当年怀着宁王殿下的时候,肚子滚圆滚圆,所有人都当是个公主,连名字都取好了。结果生下来是个皇子,圣上反倒不乐意,还说名字不换了。”
于是,宁王的名字便和他的人一样,妩媚酥骨,慵懒倾城。
他叫“沐浅烟”。
浅烟,这样的名字,唤来太是亲昵,即便她晓得自己会和宁王同床共枕,但从情感上来说,她也喊不出口。
欣赏着秦素鸢微微为难的样子,宁王摆弄起她簪子上的那串流苏,“六哥就六哥吧,六哥也很好。那么你呢?”他笑吟吟问:“本王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但凭殿下的喜好。”
他用手支起下颌,作出认真思考的模样,“阿素,四哥是这么叫你的,本王便不和他抢了;素儿、鸢儿,听来纤纤文弱,怕是衬不上你将门虎女的出身。不如,本王便直接唤你‘素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