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芫咬住后槽牙,抬腿踢他下面,迟寅眼疾手快,他抓住作乱的腿,往自己腰上一按,抱着她径直往床边走。
孟芫气得半死,伸出双手胡乱薅他头发:“你他妈精虫上脑啊。”
尽管头皮发紧,迟寅任由她乱动,脑袋被她得扯前倾后颠,走到床沿,他一把将这女人扔进软绵的被褥里。
迟寅这才拨了拨乱七八糟的头发,静静看着床上的女人,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是我食言,是我不告而别,是我没陪着你。”
“孟芫,咱俩好好谈谈。”
一直到上初中,孟芫都没觉得迟寅长得帅,相反,这个人和她天天怼来怼去,她只觉得他很贱。
迟寅是个贱人。
小学同学录上她大刺刺就这么写着的,迟寅看到后,当着她的面,拿着黑色水笔在最后两个字深深划了n道杠,并且自作主张改成帅哥。改完后,还得意洋洋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孟芫翻了个白眼,心想,迟寅不仅贱,而且闷sāo臭美。
上初中后,她的小姐妹们总会不经意留意迟寅,并且兴致勃勃地讨论,她总是一脸不解又嫌弃的表情。
“哇靠,6班那男的好帅,长这么高,打篮球的?”
“你说那男的叫迟寅吧,人家还是个学霸,年级前十。”
“啧啧啧,难怪这么受欢迎,天天有女同学去cāo场看他打球。”
……
于是不久之后,她的小姐妹们光荣加入到看球队伍,天天对着cāo场上跑来跑去的迟寅犯花痴:“芫姐,24号球衣那男的是不是就是迟寅!!!我日哦,快看,他扣篮了,我看到腹肌露出来了!!!”
孟芫默默瞄过去,迟寅已经下场了。她“嘁”了声,一脸悻悻,收了视线。
迟寅一边和旁边的球友聊了两句,余光瞥到不远处长椅上,百无聊赖坐着的孟芫。
他大步跨过去,日头du灼,他一路走来,一边撩起球衣下摆扇风。
“芫姐,我cāo,你看你直前方,他走过来了,真的有腹肌,没骗你!”
孟芫挣扎了一会儿,斜眼瞄过去,少年正放下衣服,隐隐的腹肌闪逝而过。那小姐妹猛拍她,低喊:“看到没,看到没?”
迟寅走到眼前,孟芫莫名心虚,眼神躲闪之间,朝她一吼:“没看到!”
那小姐妹被吼懵了:“……”
迟寅在她跟前蹲下来,顺走她手里的矿泉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孟芫不知道为何心跳漏了两拍,脸颊也蓦然发烫。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恶狠狠瞪迟寅:“同学,我喝过的。”
迟寅手里倒捏着空了的矿泉水瓶,轻轻一敲孟芫的额头:“你跑来看我打球的?”
“看你个屁。”
少年哂笑一声:“我家今天没人,晚上去你家吃饭啊。”
从那以后,孟芫就留意审视起迟寅,对他毫不自知的亲密举动莫名抵触,会感到别扭,同时掺杂着一点点毫无察觉的窃喜。
在她第一次托小姑湛依依买口红之时,她笑嘻嘻道,孟芫,我家小仙女你开窍了。
孟芫颇是困扰,轻轻蹙眉,认真问小姑:“迟寅长得怎么样?很帅?”
她小姑拊掌大笑:“开窍了,开窍了。”
“什么开窍啊?小姑,你不知道,迟寅在女生面前人模狗样的,我同学都说他又帅又风趣,眼里全是优点,为什么我面前就嘴贱得要死?”
“青梅竹马不都这样。”
都这样吗?
不知男女有别,亲疏有间,还不知道避嫌?
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存在吗?
中考前的某一天,孟芫她妈妈差遣她给对门送长白山蜜参,说是快考试了补补身体,吃点甜嘴儿的放轻松。
她拎着东西去对门,敲了半天也没反应,半晌,门吱呀一声打开,迟寅光着上半身,头发半湿,发梢还滴着水珠。他表情很是不耐,一边擦头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