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宁勾住皇太子殿下的脖子,两腿环上皇太子殿下的腰,无尾熊一样缠在皇太子殿下身上。
两个人从浴室纠缠到房间,最后回到了两个人已经一起睡过一晚的大床上。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都起晚了,醒来时外头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明灿灿的阳光投过纱帘洒进来,暖和而又明亮。
皇太子殿下睁开眼,转头看着袁宁安静的睡颜。袁宁睡相很好,不闹腾。他昨晚又陆续接受了一部分记忆,了解了他与梦里那小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所以越发觉得这样的亲密极其难得。
若不是他见了袁宁一面,若不是他发现自己对袁宁的感情不一般,那么他们可能就这样错过了。他也许会为了帝国娶一个不怎么喜欢也不怎么讨厌的皇后,与对方相敬如宾地过完一生。
那样的人生不怎么让人难过,却又不怎么让人开心。他本来不怎么抗拒,但是已经看到了欢喜又欢欣的未来,他突然觉得那样的一切变得无法忍受。
他无法忍受身边躺着的人变成别人。
他无法忍受失去梦里那些欢欣美好的感觉。
皇太子殿下凑近,亲了亲袁宁的额头,又亲了亲袁宁的脸颊。
袁宁终于被他闹醒了。乍然对上皇太子殿下的双眼,袁宁还有些迷糊,猫咪一样往皇太子殿下怀里蹭了蹭,嘟哝着喊道:“大哥……”
听到袁宁的称呼,皇太子殿下感觉脑中有个不知名的闸门倏然被拉开了,无数永远都不可能、永远都不愿意忘却的记忆涌了上来,几乎在一瞬之间将他的理智淹没。
皇太子殿下伸手把袁宁抱入怀中,亲了亲他的唇,也喊道:“宁宁。”
袁宁慢慢转醒,揉了揉眼睛,看向抱紧自己的皇太子殿下。皇太子殿下熟悉的语气又让他有些恍惚,感觉眼前的人和章修严完完全全地重合在一起了。他两眼发亮,高兴地喊:“大哥!”
皇太子殿下听了袁宁惊喜的叫唤,心底最后一丝不确定便消失了。他虽然还不能完全理清脑中的两份记忆,但他大致明白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和袁宁的精神体过去十几二十年里都或多或少地存在问题,这个“问题”很可能是他与袁宁的部分精神体去了不同的时空,共同经历了那样一段“梦境”或者“现实”。
又或者反过来,他与袁宁现在经历的事是一场梦,他们的精神体分别投shè到了皇太子和“袁宁”身上,至于这场“梦”什么时候醒,他们谁都不知道。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既是帝国的皇太子,又是袁宁的大哥章修严;袁宁既是他的太子妃,又是他曾经的“弟弟”。
对上袁宁灼亮的目光,“章修严”眨眼间便迅速代替了“皇太子殿下”。他想起昨天夜里的情事,搂住了袁宁的腰,绷着脸追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袁宁愣了一下,抿着唇闷笑起来,搂住章修严的脖子亲了亲他,才说:“你找我复婚的时候发现的,我看了你的诊断记录。大哥你不是连自己的醋都吃吧?”
章修严一本正经:“是。”
袁宁抬手掐章修严的腰:“我还没生气呢!你居然把我们的过去当成‘多余的记忆’清理掉了!”
章修严眉头都没皱一下,由着袁宁捏他腰间的软肉。他把脑袋埋进袁宁发间,嗅着袁宁身上清新的气息,哑声说:“对不起。”
对于刚刚“苏醒”过来的袁宁,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时代,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环境,必须适应完全不一样的身份、解决一场突如其来的婚姻。虽然袁宁肯定能适应、肯定能做到,章修严还是自责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章修严干脆利落地认了错,袁宁自然不会再纠结。他笑眯眯地拉着章修严去洗脸刷牙,外出跑步。
专家们已经来看过了,湖边那棵老树被修剪了一部分枝桠,看上去却比昨天要精神一些。袁宁关心地看了几眼,发现老树的病被治好了,高兴地和章修严一起跑了一圈,各自开始一天的工作。
入夜时分,老侍官为袁宁和章修严准备了悬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