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檐摆摆手:“不用,站会儿就好了。”
走不了,俩人就接着站着,太阳更烈了一些。
“哦对了,那天吃饭的时候你说要给你妹妹买琴,我这周六休息,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沈识檐忽然说。
孟新堂愣了愣,才想起来那天吃饭时说过的谎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有些庆幸。
“哦,好,我最近都很空,那周六你帮我挑挑。”
沈识檐点了点头:“要是妹妹有空的话,可以带她一起来,我一直觉得挑琴也要讲眼缘。”
想到孟新初,孟新堂突然有些心虚,也不知道到时候真买了把琵琶,要怎么解释。虽心里想着,但他还是挺镇定地回道:“好,我问问她。”
又聊了两句,觉得腿脚差不多了,沈识檐便跺了跺脚,还原地蹦了几下。他看了看时间,说着不早了,邀请孟新堂去他家里吃个午饭。
孟新堂心头一动,知道这是个能拉近距离的好机会。可想了想家里的孟新初,还是很遗憾地摇了摇头。
“今天怕是不行了,我妹妹回家,我得回去给她做点饭。”
“你会做饭?”沈识檐的语气中带着惊讶。
孟新堂不答反问:“怎么,我不像?”
这回沈识檐后退了一步,很正经地看了他一圈,摇头:“不太像。”
一个研究军工武器,业余爱好剪报的人,他很难将他与厨房挂上钩。
“我父母工作忙,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在照顾我妹妹,也就把厨艺练出来了。”孟新堂笑着偏头,轻推眼镜,“做得还凑合,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做给你尝尝。”
“那我可得期待期待了。”
临别,两个人约好周六上午九点钟见面,孟新堂过来接沈识檐。
孟新堂回了家,孟新初已经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了眼那袋膨化食品,孟新堂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她:“你不是在为了拍婚纱照减肥吗?”
孟新初扔了一块在嘴里,边使劲嚼着边愤愤地说:“不拍了!不结了!”
得,这是又吵架了。他这个妹妹和准妹夫,不能说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吧,但也是时不时要上演一出三观辩论。在孟新堂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他也实在不明白他们在吵什么。
“你说说,我就看见我同学发的他们几个人一起吃饭的照片,说了句我哪个哪个同学越来越帅了,他就来劲了。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小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我天天嚷嚷我男神帅呢,他怎么不天天气啊?”
正切着菜的孟新堂被自己的妹妹追着碎碎念,他把案板上的菜扒拉到一边,抬眼问:“你问我啊?”
孟新初噎了一下,无奈地咽了嘴里的东西,靠在橱柜上叹气:“也是,你一个单身老男人,哪知道这些。”
“还想不想吃饭?”孟新堂平静地威胁。
孟新初“哎”了一声:“吃吃吃,但是这是事实啊。”
她捅了捅孟新堂的腰,孟新堂被yǎng得躲了一下,嘴里警告道:“别闹”。
“哥,我之前还想,这你还没结婚呢,我就要先结婚了,你这心里会不会不舒服啊?你实话跟我说,你这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你要不舒服我就跟那个小气男说不结了。”
孟新堂只觉得荒唐又奇怪:“我不舒服什么?”
“落寞啊,尴尬啊,恐慌啊,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吧,但你这花自打跟萧枝姐开过一回以后,就再没长过骨朵,你都快成铁树了你。”
孟新堂觉得这种没有营养的辩论毫无意义且浪费生命,直接把孟新初轰走了。
四周终于又安静下来,孟新堂重新开始收拾菜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沈识檐今天蹲在那抽烟的样子。他停下动作,看着窗户外面的晴朗的天空发了会儿呆。
第四章
沈识檐领孟新堂去的琴行在一条街巷深处,是由繁转静、人迹渐消的地方。被大榕树掩着,黑底金字的木刻牌匾只露出了个小角,看着着实隐蔽。
刚下车,扶着车门的沈识檐便就着阳光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吗?”孟新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