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鲁莽了,但能得到沈瑶这样的话,他已经很满足了。
就算是空头支票,那也比以前啥也没有强。
更何况,依照沈瑶的性格,她说考虑,是真的会考虑,而不是单纯地说出来哄他。
于是,当天晚上,崔教授就发现,姓秦的这个后生不得了啊,一整个晚上,两颊红润,嘴甜干活儿还勤快,看得崔老止不住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啊!
与此同时,秦泽也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打算趁着沈瑶回家的这段时间,跟他爸透露一些口风。
秦泽至始至终没觉得他喜欢的男生,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沈瑶而已。
沈瑶并不知道,秦泽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决定。第二天一早,她就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时隔半年再度回到青县的沈瑶,才下火车没多久,就发现县里跟以前有了十分明显的不同。心里怀揣着疑问回了家的沈瑶,花了好半天才安抚了哭唧唧的臭弟弟,和嘴硬心软的老校长斗了一顿饭的嘴,又美滋滋地享受了一顿校长夫人的大餐后,才腾出时间来问——
“县里怎么了?我看来了不少生人啊?”
沈清快半年没见姐姐,这会儿正盘腿坐在地上给他姐剥瓜子,听他姐问,顺嘴回道:“来了一个拍电影的剧组。”
拍电影?听着挺稀罕,对青县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这事儿跟沈瑶没多大关系,她也没放到心上,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
直到一周后,在剧组准备试妆的沈瑶,看到镜子里英姿飒爽的自己,再一看正在另一间房间试妆女主角的苏之,她突然觉得,缘分,果然妙不可言。
就在沈瑶在剧组打工,和苏之“谈恋爱”的时候,秦泽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养伤。
过了年初八之后,秦泽和他老子谈了一回之后,就被揍了。
揍就揍呗,反正秦小郎君人家就是不松口,就是喜欢、喜欢,喜欢沈小郎君!
气得他老子一个没忍住,儿子刚好点,又给人揍趴下了。
秦父也不是全然的思想保守,他不接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儿子受到别人的异样目光。九十年代的华国,社会对于这些还没有那么包容,即使秦家家产万贯。
秦泽知道父亲的顾虑,秦母夹在中间,两头为难,索性也不劝了,由着父子俩闹。反正最后这场对持,他们都心知肚明,总是当父母的要先给孩子低头。
有什么,什么都比不过一句——孩子喜欢。
见秦泽如此坚持,秦父其实也是动摇了许多,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把他儿子勾的魂牵梦绕的人,品性究竟如何。
但奈何怎么问,秦泽就是咬紧牙关,不说名字。
气得他老子,又把儿子揍了一顿。
后来秦父也不急了。
谁没年轻过?尤其这还是初恋。
秦父断定,无论是秦泽还是那个男孩,都憋不住那么长时间不见对方的。
所以,为了让两个年轻人更加忍耐不住相见的急切心情,秦父赶在儿子开学前,又把儿子给打了。
气得秦母二话不说,把老公床铺往外一扔,睡书房去吧!
其实秦父下手有分寸,打得一点也不重。秦泽之所以请假不去上学,主要是要脸。
因为他老子打儿子,从来只打——屁股。
坐不下去,只能趴着,他秦少爷,还是有偶像包袱的。
尤其当他的同桌还是自己的梦中情人的。
别看没上学,秦泽在家呆得很舒服的。因为每天都有人跑来秦家,名义上送作业,实际上是来汇报情况。
下学期一开学,齐宇就接到了他秦哥交付给他的重任——每天汇报沈瑶在学校的情况,顺便再替他哥给沈瑶送信。
秦泽自打捅破了窗户纸,简直就是一腔情怀无处放。
单开学第一天,齐宇就一脑门官司地给他秦哥转交了厚厚一沓信。
收到信的时候,沈瑶差点没怀疑人生。
这么一来二去,沈瑶好说,信鸽齐咂摸出不对劲儿的味儿了。
都是兄弟,怎么他秦哥光给沈瑶写,不给他写?!
而且每天还让他汇报沈瑶的情况,尤其每次一听又有女孩喊沈瑶一起去上厕所的时候,那冷飕飕的目光,冻得他恨不得裹棉袄。
诸多反常加在一起,就是迟钝如齐宇也反应过来了。
这、这,你俩这是,好上了?!
但齐宇不敢问,纵使心里痒痒得不行,他也不敢问。
只是就这样送了一个周之后,每天看沈瑶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而他秦哥成天春心荡漾的不行,齐宇突然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然后,他就把秦哥卖了。
第二天,在家里日常等待齐小弟上门来报到的秦泽,没等来齐宇,反而等来了家里的管家。
“少爷,您的同学来了,老爷在招待。”
“同学?齐宇吗?”不对啊,齐宇不是天天来吗?他爸哪里还会专门招待他?难道?!
脑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顾不得屁股还疼,秦泽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急切地问道:“来的人是谁?”
管家难得见到家里稳重的小少爷表现地如此不淡定,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说:“说是叫沈、”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