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牌子的牛肉干很香的。”警花边热情推荐边心里尖叫:简直是从二次元走出的美少年,这么黑这么长,天生天长的眼睫毛,真想拿手去碰。
“香?”班顾疑惑,他怎么什么没闻到,凑近嗅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一路闭气过来的。耸耸鼻子嗅了嗅,牛肉干很香,但四周还隐隐有一丝臭味。乐年身上的臭味杀伤力居然有这么大,隔墙穿门的?
乐年和姜回与娄队长谈好后出来招呼:“班顾。”
几个警花见队长出来,立马作鸟兽散,深憾自己沉迷美少年的美貌之中,只顾着花痴没有拍照。
班顾又抽了抽鼻子,还好,乐年并没有这么臭,他胳膊上的味道快散光了。抱着一堆零食谢过几朵警花,趿拉着大拖鞋啪嗒啪嗒跟了过去。难为他一边拎着伞一边抱着那些吃的,辛苦地扎手扎脚,要掉不掉。叫人看了隐隐发笑,又恨不得多生几只手冲过去帮他一手拿伞,一手拎吃的,一手扇风……
娄队长亲自开车带他们去看守所。
班顾现在有点困惑,娄队长一身正气,但他身上隐隐约约也有跟乐年身上仿佛的臭味,他疑惑的同时先行一步坐进车里,占据了副驾驶座的位置,时不时看几眼娄队长。在他如一片废墟似得记忆里,好像是有什么浑身腥味,挨着碰着就会沾染上臭味,几日不散的东西。不过,这应该是他死后碰到的,生死不同界,这种死物不应该出现在生界。
娄队长发现班顾一直在观察自己,又见他跟自己的儿子差不多,笑着问:“你也是明星?演戏的还是唱歌的?”
班顾答非所问:“队长像獬豸。”
姜回在后座怔愣:啥玩意?
乐年心想:班大师就是班大师,不愧陆总的同行,说人好话都这么与众不同。
还是娄队长有文化素养:“小伙子很不错嘛,还知道獬豸,不像我家那个建设银行,只知道上网玩游戏。”又笑着说,“咱们国,獬豸古时代表刑狱司法公正,刑狱监察官戴獬豸帽,官袍上还有獬豸纹。你拿来形容我个人,我可不敢当。”
班顾很认真地说:“ 队长嫉恶如仇却又仁义,不会对大恶之人心慈手软,但会帮改过自新的恶人重新开始。”这样的人坚定不移,邪佞不侵。
娄队长有点发愣,他一直在帮出狱的犯人再就业,尤其是那些一时走了歪路的年轻人,帮忙介绍工作,送他们去学点技术,生活有了奔头,再犯错的时候就有牵挂顾虑。只是,这陌生的少年怎么好像知道他的事?转念一想,也许只是话带到这里,是自己多想了。
班顾又说:“我要犯了事,会很高兴遇到娄队长的。”
“啊?我可不高兴碰到你,人生道要好好走,不能碰这些冤枉路。”娄队长笑起来,又啰嗦了几句劝告的话。
“嗯。”班顾填老老实实郑重地点了下头。不怀一点私心的善意十分难得,遇上就是幸运。
娄队长十分高兴,跟姜回乐年道:“这小伙子很不错。”
已经把班顾当成自己摇钱树的姜回很不要脸地收下赞美:“我们公司一向注重艺人品德的。”
娄队长笑笑不说话。
姜回话出口后才想起:齐述也是十方娱乐。当众就想把人砍死,人心险恶的娱乐圈都找不出几个来。
乐年对着窗外发呆:齐述在这之前,在圈中的名声非常好,和他合作过的,十个里九个都会夸齐述为人谦虚、敬业、有礼有节、细心。那个拿刀挥向他的齐述,陌生得完全像是两个人。
九殷看守所接到电话,齐述的律师又早早在中间周旋,班顾他们到时看守所
已经安排好了工作。
齐述的经纪人关昔红是个极为干练的女强人,这两天四处奔走找律师、找公关、跟公司擀旋……她不敢直接找上乐年,只好不间断地联系姜回,以图能跟乐年对话。
乐年同意跟齐述见面,对关昔红来说是意外之喜,只是她没搞明白,姜回身为经纪人,陪着一起来天经地义,怎么还带了一个新签的新人过来?更离谱的是,这个新人穿着拖鞋啪嗒啪嗒一起跟着乐年去见面室见齐述。
“他们?”关昔红一头雾水。
姜回摊了摊手,没解释,反倒问:“齐述现在怎么样?”
关昔红苦笑:“人都见不到,哪知道好坏。”静默一会,说,“齐述这些年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一直走得很稳,他自已又上进认真,老娘特喵地以为自己能带出一个影帝,就算时运不济不能封王,起码也能成影视圈的长青树。谁知居然会出这种事,我去他娘的就算躺在五十几度高温的车顶被烫坏了脑子都想不到他会拿刀砍乐年。”
姜回同情地看着妆发随意,容颜憔悴的关昔红,摸出一支口红,熟练地替她抹上:“看你,跟捡了几天破烂似得,唉哟!这沧桑的,打眼看以为你五十好几呢。”
关昔红欠了他一桩人情,把到唇边的一个“滚”字咽了回去,转而问:“跟乐年一块来的是你新签的?”
姜回从不知脸为何物,一口承认下来:“是啊,你迟一步,别想了,已经是我的三千后宫之一了。”
“叫什么?”关昔红擦掉眼角为齐述流的泪,边问边摸出手机联系助手。她虽然为齐述奔走,别的工作也没扔下,公司这两天好像没进什么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