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灿阳:“也有一个,比这个大点儿。”
“干什么的?”海日问道。
盛灿阳并不隐瞒,直接道:“死者给我做的,但是我拿到这个玩偶之后总是做噩梦。可能和它有关。”
海日:“你妈想害你?”
“没准吧,”盛灿阳说道,“拿上吧。”
说着揣进兜里了。
不得不说,盛灿阳玩这个游戏,确实比海日要强很多,屋里很多琐碎的细节,看过一遍就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盛灿阳拿起化妆台上的木梳,看了看,问道:“这什么材质的?”
海日看不出来,他昨天就看见了这把梳子,漆得微微发红,他没放在心上,此时问道:“有问题?”
盛灿阳把它举起来,放在海日的眼前,透过日光,能看见有一点点的光顺着边缘透了出来,盛灿阳说道:“骨头。”
海日:“!”
盛灿阳无奈了,问道:“很明显啊。”
海日压根没往这儿想过,盛灿阳道:“可能是大女儿的骨头做的,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玉上死后,头发长得垂地,今天早上,死者的头发也变长了。”
海日:“你也发现了。”
盛灿阳:“你都发现了,我感觉也没人没发现了。”
海日:“……”
行吧。
盛灿阳似笑非笑:“所以梳子一定有问题。”
海日拿起来,感觉这东西平平无奇,便想往自己的头上试一试,盛灿阳皱眉,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拦住了他,说道:“别动。”
他一把夺过梳子,也装进了自己的大裤衩的兜里,说道:“这里的东西不吉利。”
海日:“这里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搭建出来的游戏舞台?”
盛灿阳道:“这一处住所在这个世界地图上能找到,只是没有大巴的话,没人能过来。他们和咱们共存,在这个世界也算是真实存在吧。”
“多参加几次游戏,你就明白了,”盛灿阳说,“这世界很恶心。”
海日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主要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附和。
如果是别人,海日可能会说:“我并不在意这个世界恶不恶心,因为只要活着,就很恶心。”
可如果是盛灿阳,海日就只想安慰他,不要这样看这个世界,可又论据不足,无从说起。
海日道:“还搜吗?”
盛灿阳站起来,说道:“这是昨天的线索,今天肯定有新的,再看看。”
整个房间的一览无余,二十平上下的一个小房间,所有东西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海日打开窗户,迎面的风吹来,他没在这个房间找到任何熏香,这屋子里就是有莫名而来的樱花味。
海日看着外头的那棵树,忽然说道:“为什么要透过镜子看这棵树呢?”
他回过头来,继续看着那面镜子,仔细端详了片刻,镜子里照出了他自己的人影,影影绰绰。
海日有些疑惑,走过去,却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又猛地转过头去,那棵树在风中平静的抖动着满树的繁华,盛灿阳问道:“怎么了?”
海日看着他,问道:“大女儿是埋在了樱花树下?”
盛灿阳:“对。”
“那这面镜子……”海日说道,“到底是要照鬼,还是要压鬼?”
盛灿阳问:“什么意思?”
“故事里,将军将玩偶做成了猫脸,但是没有画嘴,因为不想听见死者的哀嚎声,”海日说,“这个玩偶也没有嘴。……它放在镜子后,正对着樱花树,是她想压制住树下的亡魂吧。”
盛灿阳听得正认真,他忽然停下了,便道:“接着说啊。”
海日:“没了啊,我能知道什么?我连线索都搜不清。”
盛灿阳:“……”
“走了,”海日道,“瘆得慌,我换个房试试,你继续吧。”
盛灿阳无语地看着他。
海日半玩笑半认真地道:“不和你捆绑了,一会儿让人看见了摘不清。”
俩人关系越近,投票时说的话就越不可信,海日这个时候才参悟透这个道理。
游戏是最容易移情的地方,很难完全的客观地做出选择。如果两个人在游戏里扮演的是情侣,那很可能会在游戏中真的产生一些感情,导致他们下意识地偏袒自己的情侣,这也是为什么,情侣爱出帮凶。
海日走出去,随意找了间房间搜,进去了之后发现是长泽的房间。
昨日搜证的时候,长泽的房间里有绳子和迷药。
海日没关门,站在地中央,恰好此时平介路过,往里头看了一眼,说道:“哦,我女婿的房间?”
海日:“你女儿还没成年,为什么这么着急嫁出去?”
平介:“不知道啊,剧本没写,就说我有个准女婿,他对我女儿很好。”
海日不置可否。
平介问道:“搜出什么了?”
海日随手在衣柜里抽出来了一件女人的内衣,探出身来在他面前挥了挥:“你女儿头顶好像有点绿。”
平介走进来,颇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来,背过手去,看了看,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啊。”
海日又看了眼柜子,这次看得更仔细一些,省得再遗漏什么线索,前后看了两遍,确实没什么东西了,便转过身去,这个房间和雪川的房间基本上是一致的,只是房间的窗帘打开,只能看见一小块的樱花枝丫,随着他撤开了窗帘,掉下来了一张小小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