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直接和赵勇对上话吧。”
魂魄离体成了鬼魂之后大多都只剩下执念，且没有清晰的意识，但是问问方位之类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正式开始之前余焕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让季一然和陈小安帮忙看着附近，别让其他东西趁机进来了。季一然调侃道：“我们就是左右护法。”
陈小安最近看了个古装剧，听到季一然这么说，管余焕喊了句：“教主！”
余焕：“……”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在梦里喊行舟哥哥的小甜心哪里去了。之前余焕酸得很，后来知道徐行舟就是他自己倒是不怎么酸了，然而想想自己近来的境况又开始羡慕徐行舟ver的自己。
余焕伸手拨开陈小安额前的碎发，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陈小安往后一躲：“别闹了别闹了，做正事。”
之所以要季一然和陈小安帮忙看着，是因为余焕不招魂，而是要和对方的魂魄对上话，相当于要他自己的意识离体去对方所处的空间去。要是这期间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人都严肃起来。余焕盘腿坐在中间，拿了件赵勇以前用过的东西在手上，闭上眼开始与对方留下的气息建立联系和感应。
余焕感觉到意识开始抽离，随后进入到一个一丝光亮都没有的空间，应该是在一个装魂魄的容器里。他先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免得被人发现了有外来的魂魄进了这里头。他念了赵勇的生辰八字之后喊着对方的名字，又念了一段咒语。再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看得出是人形的灵体。
余焕可以看出来这就是那天和他交手过的傀儡。他问：“你是赵勇么？”
对方没有回答。
余焕：“……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回答余焕的仍旧是一阵沉默。
其实余焕也不是不能出去外头直接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但他此刻是灵体状态，出去如果遇到那个鬼修恐怕讨不到好处。余焕又试着问了赵勇几个问题，但对方都没有给出什么信息。
没想到这个魂魄已经彻底没了自己的意识了……
余焕正想着对策，是要先回去？还是再待一会儿观察情况？然而没等他想好，他就感觉到上头有点微光透了进来。
这个容器被打开了。余焕下意识屏息，而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根本用不着呼吸。他安静地躲在容器底部，看赵勇的灵体飘出去了。
他在想不知道对方现在打开这个容器把魂魄放出去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等了半天终于感觉周围重新暗了下来，余焕以为是这容器重新被盖上了。然而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抬头一看，他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遮住这容器的光的不是盖子，而是一只眼睛。余焕往上看的时候，看见一只眼睛也在看他。
……尽管什么东西都见过了，但看见一只相对于他现在被缩小的灵体来说十分巨大的眼睛冷不防出现在头顶，他还是感觉毛骨悚然。
再然后余焕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强行倒了出来。
还不待他恢复成正常大小，就听到一把还算熟悉的声音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来自投罗网。”
余焕眯了眯眼：“……果然是你啊。”
如果只是把藏着魂魄的容器拿出来，召唤里头的鬼魂为己所用，那么余焕还不一定能确认对方就是之前使用傀儡的人。但对方看到了如今身为灵体的他。
普通人是看不到鬼魂的，但鬼修已经一只脚踏入鬼道，算是半人半鬼的东西，鬼修可以看到。
“早就知道是我了，怎么等到这个时候才来？”
余焕这才看清了周围的景致，他在一间卧房里，床上躺着本来应该在地牢里受苦的陈思羽。床边的书桌后坐着一个人，和往常一样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你平时藏得挺好的，我就算猜是你，也没有证据，”余焕道，“是不是啊，泽森。”
余焕表面上装得冷静，实际上慌得一批。偏偏是这个时候他们正面对上了！这时候陈泽森随便拿个法器过来就能把他收起来！
还好余焕和陈小安可以直接用心声联系。之前还只是单向的，后来余焕研究了一下让两个人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随时交流。他一边跟陈小安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和处境，一边还和陈泽森说着话拖延着时间：“陈思羽不是应该在地牢里？”
陈泽森笑了笑：“我也应该在地牢里呢。”
余焕：“你说得也对。”
陈泽森目光沉了沉：“怎么，祖师爷想把我也关进地牢里？”
余焕：“你连这都知道了啊。”
陈泽森道：“从你能进灵猫设的禁制时我就知道了……不过我也不算你徒弟的后人，我应该也不用对你有多尊敬吧。”
“不算我徒弟的后人？”余焕心想有故事，最好陈泽森现在能讲多点，自古反派死于话多嘛。
陈泽森却没有如他的愿。陈泽森做了个拍掌的动作，门口又进来一具余焕之前没见过的傀儡。陈泽森对着傀儡下令：“把他撕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