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凉的是皇帝,贵妃病重,他却口托前朝事忙,宋知欢昏睡发热的几日,竟从未来看过。
宁馨几乎是长在永寿宫了,柔成等人不敢留皇后居于侧殿,晚间与徽音、娉楚等好说歹说把人劝走,宁馨却无妨了,干脆收拾出一间侧殿给她暂住。
辛娘厨房也不待了,除了盯着宫女熬药,就守在宋知欢床前,一时半刻探一次脉息、摸一次额头,总不放心。
碧鸢本被留在宫中,这些日子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见宋知欢一回宫就病了,又病的这样厉害,抹了眼泪儿好几日,也暗暗下定了决心。
从前怕宋知欢伤心而一直压着的事儿,如今到底要说出来了。
柔成本顾着宋知欢病着,没心情管她,待宋知欢清醒了养病的时候,便将人告诉她的碧鸢的不对劲拿出来,拉她促膝长谈一回。
怎料二人刚才柔成房中坐下,没等柔成开口呢,碧鸢便道:“柔成姐姐,我想你也听他们说了,是,我悄悄给内务府的人使了银子,想去庆妃娘娘宫中侍候。但请姐姐放心,我绝不是背主忘恩之人!如今主子因这由头忧思过度病了,我那心也绝了!且等主子好了,我将里外由头细细道来,若是主子不介意,我便不必背弃内心,做那背主之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祝我生日快乐的宝贝们啊,你们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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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一零六
早春的天气极凉, 春寒料峭之下,宫中上下尚未脱下棉衣,宋知欢大病一场乃至元气亏空, 忧思过度又至精神虚耗,此时倚在暖内暖炕上坐着,身上也披着一件水獭皮的厚褂子。
乌发仅以素玉钗挽起,通身素白无一丝艳色, 殿内也是空空荡荡, 一应金器摆设全部撤下, 唯有暖阁内炕桌上一只净白瓷瓶内插着两三枝白梅花, 倒显出些人气儿来。
论理, 除了国丧,宫中是不好穿这样的重孝的。虽然并无规矩明言,可宫妃一袭重孝, 总怕犯了皇帝的忌讳, 冲撞了皇帝的福运。
然而此时永寿宫上下却无一人劝宋知欢此言, 甚至敏仪弘晖弘皓等人日日来往也无有一丝置喙。
宋知欢手旁炕桌上随意撂着一只素白瓷汤碗,盛着半碗川贝枇杷羹, 柔成将一碟子颜色黄澄澄使人极有食欲的杏脯摆在炕桌上, 轻轻对宋知欢道:“前些日子您哭灵守孝着了凉, 这些日子咳得厉害,这润肺的汤羹是不能断的,虽滋味不好,到底也比药清甜些。您快用了,好尝尝这蜜饯,是太子爷前日送来的,说是百味楼的新口味, 只赠熟客。”
宋知欢拢了拢身上的褂子,向后的凭几上倚着,摇摇头,对柔成轻声道:“没胃口。”
“就当这是药,没胃口也要喝!”柔成先肃了面色正色庄容地念了一句,见宋知欢油盐不进,便叹道:“稍后皇后娘娘要过来,也要问的。虽然皇后娘娘拿您没办法,可咱们郡王爷您总是怕的吧?届时还有太子爷和宁嫔娘娘,您今日的羹汤若不用下,只怕耳朵要受苦了。”
“也罢。”宋知欢叹了一声,端起汤碗慢慢搅着,那边说曹操曹操到,原是敏仪与宁馨来了。
一入殿内,见宋知欢手上捧着润肺的羹汤,敏仪便笑了,“这才是呢。我问过太医了,如今为你补着元气,若用旁的药怕有冲撞,润肺一事暂且要放一放。辛娘一日三次地给你炖着汤羹,你总要喝着,才对得起她的心意。”
“快别提了。”宋知欢摇摇头,又道:“坐吧。前儿弘皓入宫带来的君山银针,让人沏了,你们尝尝?”
宁馨细看着宋知欢,见她还是不大有精神头,便微微拧眉,张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忽然见碧鸢稳步入内,神情坚定肃穆,一时不自觉止了话头。
碧鸢噗通向地上一跪,口吻中透着股视死如归的气概,“奴才进来,是有话要回禀三位娘娘。从前这些事情本是打算烂在奴婢的肚子里的,可这些日子出了太多的事儿,奴婢想着,这话说出来,也免了让主子觉得自己御下不严,伤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