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见她刻意疏离的神色,心中还是升起浓浓的无奈。
潘瑜将这一部分截图下来再次发送给钱森,特意问了一句:
【这消息准确度高吗?】
那边就像是守在电脑前似的,在这条小心刚发送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就回了一条过来。
【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了,当时您也不相信,之后特意继续多调查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最后也只有这个结果。】
【当时?那是什么时候?】
体谅自家boss现在是个记忆空空的失忆人,钱森很快就编辑回了一条消息。
【从您上任没多久就发现这样的事儿了,大概三四年前?而且您认为老董事长也知道这件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三四年前……
钱森给她的信息里有提到,自己和卞苒大概是在三年前结婚的,而原因却不是自己想的和谐的样子,而是自家的公司存在经济上的危机。
也就是说,在结婚之前自己就已经带上了猜忌的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难怪婚后两人有如此不和睦的样子了。
潘瑜依旧目光定定地看着手指上带着的戒指,虽然看起来已经不和尺寸,但是淡淡的磨损彰显着岁月的痕迹,很明显就能看得出它主人的喜爱程度。
定是时不时就会拿指腹转动着玩,同时常常戴着并不离身。
不过这场所谓“联姻”究竟是为了什么?按照卞苒自己的说法,还有钱森给她发来的信息来说,两人的婚姻基本算是卞苒一个人积极促成的,可……
可她明明不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潘瑜唇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加上她父亲对自家企业的插手,才让自己根本卸不下防备。
也许只是卞霖海有那样的坏心思,而苒苒……可能只是想把那人比回来。
只不过,十年都过去了,罗亦当下在哪儿?她们找回了联系吗?
其实来说,她们三人应当可以算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只不过苒苒打小就更喜欢那家伙。自己着实更闷一些,就连看着小姑娘哭了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每每只能看着罗亦拿着糖糕和酥点去哄,哄着哄着却又欺负起来了……
之后,她也学会了这招,只不过再过不久,小姑娘就不是一块糖糕就能哄好的了。
思绪被拉远,不知道是不是失忆的原因,原本应当存了许久的“远古”记忆当下却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让人满心都沉浸在旧时。
那时候潘瑜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心机,开始骗着罗亦,会对她说“苒苒这一段时间都不想见到你”,会在她半信半疑的时候只身去安慰正伤心的小姑娘,又会在小姑娘红着眼睛问罗亦在哪儿的时候说“她大概是去找别人玩儿去了吧”。
得到的结果是——原本红着的眼眶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消下来。
久而久之,她们之间的联系就这样莫名地淡了许多,卞苒应当是不知道从哪儿意识到了黏着自己可以让罗亦感觉到不舒服,后边就开始故意这样做,因为自己总能看到事后她做出来的鬼脸。
罗亦读完高三之后要出国,这是潘瑜在高三接近尾声的时候才知道的一件事情。她父亲在那一年被查了个老底,稳稳当当地进了局子,家里只想着用最后的关系和金钱把她送出去,这个消息闹得G市整个上流圈子人尽皆知,在学校里这个消息也是无边地疯传。
那时候的她就像是夹着尾巴的大灰狼——那个自信全身闪着光芒的少女瞬间从神坛跌落下来,被烙上政治犯的女儿的身份。
学校里基本找不见她的身影,潘瑜也是找了许久才发现,那件事发生不久之后她就休学了。按照她家里人的打算,是准备挂个名字拿毕业证,之后就立马出国。
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消息,当然包括年纪还不算大的卞苒。只是她当时根本分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有多么大,急哄哄地跑去找罗亦,对着她说了一大通好的坏的都有的话,被这个心情还笼罩在黑暗里的人的话刺了几下,最后两人还吵了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之后——就再也没找到过她。
小姑娘知道人找不到了之后抱着她哭了好久,还止不住地解释当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会在那个时候和她冲撞起来。
虽然潘瑜心中苦涩,那人都跑了自己还争不过她,可还是在小姑娘的央求下答应一定要找到她。
不过后来,潘瑜在自己的邮箱里找到了一封未知账号发来的一封邮件,才发现就是罗亦发来的。
“我现在已经在这边定居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回去了,那次吵架是我不对,替我向苒苒道个歉。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你要好好照顾她,不过喜酒我可能吃不上了,替我再和苒苒说句抱歉,答应好陪她过的成人礼可能没有办法兑现了。”
潘瑜找人查了发送邮件的IP地址,结果发现只是一个流动域名,根本没有办法查到准确的位置。
这条消息的所有信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既然她真的消失了,就应当别留下一点讯息。
潘瑜的记忆断层在这个地方,再之后,就是她仅记起的卞苒被小混混围堵的事情了。
之后再发生了什么,只能祈祷之后恢复记忆,才能知道了。
她突然又想起跟在自己身边最熟悉自己的助理,一个电话又拨了过去。
钱森还当她是对当下公司形势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想要问自己,连忙接通了电话,没想到话筒那边响起的第一道声音却是:
“你知道这几年我的婚姻状况怎么样吗?”
……
这一通电话足足打了有将近半小时,潘瑜让钱森从他所知道的自己的工作,生活方面,无一不据悉地说明卞苒现在同她的关系如何。不过就算是再如何从旁的口中叙说,都能用简短地不能再简短的两个字来概括——
不好。
据钱森说,平日里并没有听她提起过夫人的事情,为数不多的那几次,还都是两人之间闹矛盾,潘瑜不知道如何解决,而之前夫人来公司找她,都有被挡住过。
三十七八度的天,女人手里提着不算很精致的小饭盒,颊边因着正午的热气已经熏红,鬓发微湿,眸中盈着水意,任谁都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可那时潘瑜当当真地把人拒之门外了。
用的还是写什么狗P的开会的理由。
现在如果让钱森自己想想,自家boss不和夫人出矛盾倒还真算得上是不正常的。
“我有这么过分吗?”
挂了电话,潘瑜低敛下眉眼,长而微卷的睫毛向上翘,可却明显地昭示着主人低落的心情。
她不住地在那里喃喃着,说来说去却只有这一句话。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直起身子,脑袋虽依旧低垂着,可眉宇间的那抹郁色和纠结依然不见了。
既然已经全然不记得了,既然事情已经弄成这样的结果了,那就当作重新再来一遍吧——
有些事情她要弄清楚,有些事情她也不会轻易放手。
……
卞苒刚从医院走出来不久就接到了罗笙打过来的电话,她愣了一小会儿才发觉到这人的突然消失,也就是在这一会儿时间里下意识就按下了接听键,将听筒贴到耳边。
“苒苒……”
不像是往日里在自己面前的温柔却果断的语态,如今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倒显得有半分无力。
卞苒有些不明所以地挪开贴在颊边的听筒,看到来电显示的确是罗笙,才又缩回手。
“怎么了?”
打电话的间隙,她穿过一条马路看到自家的车停在另一边,招手示意司机把车给开过来。
“她……醒了?”
这样扭捏的模样倒是卞苒少见的,她轻轻地嗯了一句,低头弯下身子进了后座,之后却不再说话。
“你在马路上?”
那边的背景像是极尽的喧闹,还能听见杂乱的汽车鸣笛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医院该有的样子。
不过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间不还应当呆在医院陪护吗?
这时卞苒不再像是之前一样只是回答一个“嗯”字了,反而主动提及:“她失忆了,记不得这十年发生什么了,不过……我又提了一次离婚。”
她的目光下挪,盯着前边的座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卞苒也不知道和罗笙说这些的目的,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应当向她报备一下,至于有这种潜意识的原因——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不记得这十年……
罗笙心中不断回响着这句话,却升起一阵莫名的危机感。
虽然那时候的潘瑜相比于现在还是太嫩了,可就连自己当时都没分清楚她暗中使的小伎俩。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当时的潘瑜还真是——
太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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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uuu没想到还是茶茶鱼!
大概这两章会安排给我们憨憨鱼的肉肉的!只不过(敲黑板划重点了啊)很可能会是互攻肉哦~
具T原因之后会说,不过真的想写OA!想看O努努力力do完还吃不到信息素的可怜馋样!
呜呜苒苒太可怜了,享受不到还要do渣渣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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