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道激动的女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听到“软工男神”四个字,好几个女生起哄:“在哪儿在哪儿?”
“就在咱们正对面!”她伸手指向吧台处的一个背影,“他一直在吧台那边,只是背对着,一直没看出来!”
阮梨下意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两个男人立在吧台前。
两人的身材高大挺拔,即使看不到正脸,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依旧更为突出。
她刚刚过来时注意过两人,那个白衬衫的男人好像在和另一个黑衬衫的借钱。她觉得那个声音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她当时没有细想,满脑子都是联姻的事。
“软工男神?”
孟小玉也朝那个方向望去,茫然地问道。
那女生讶然:“软工学院的男神学长陆时屿,你不会不知道吧?”
孟小玉摇了摇头。
女生好心指点,丝毫不掩饰满眼的粉色桃心:“他本人超帅,成绩也好。听说当初是满绩点保送的研究生,各类大赛金牌拿到手软。哦对了,早上的英语演讲你们去看了吗?他就是那个第一,他……”
“什么?那个第一名?”
阮梨一愣,快速打断两人对话。
女生点点头。
阮梨再次望向那个背影。
不知那两人说了什么,陆时屿突然回头,淡淡打量了眼身后。他的唇边依旧是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确实是今天演讲台上那个学长。
阮梨怔愣地望向他,久久没有回神。
她还记得早上看到他时的惊艳。
主持人报完幕,他缓缓踱到演讲台上,手上没有演讲稿,整个人显得漫不经心。一道追光打下,仿若在他周身洒下明亮的光晕,整个躁动的会场都安静了。
阮梨坐得不远,能清晰地看到他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他的唇线略薄,若有似无地镌着一抹散漫的笑意。
他简单调试了下话筒高度,清朗低润的声音便如泠淙清泉汨汨而出,在整个会场里缓缓流淌着。
标准的英式发音,尾音透着一抹倦懒。
阮梨不由自主地听着他的每一个单词,每一处发音。
都那么完美,慵懒而勾人。
上回听到这么好听的英式英语,大概是听抖森在《letters live》上读情书了吧。
是她喜欢的长相,是她喜欢的声音。
视线在空中不期遇地和他的对上,阮梨怔愣片刻,慌张低头。
再次抬头,陆时屿早已回过头去,和朋友继续聊天。
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阮梨收回思绪,继续听那个女生讲八卦。
“不过听说,他家境不太好。软工的朋友说他是本地人,但家里条件不好,大一以后就没回过家,家里人也没来看过他。听说他生活费和学费全靠奖学金和参赛奖,过得还挺拮据的。软工朋友开玩笑说,他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钱和女朋友。”
说罢,她还遗憾地叹口气。
“长得帅也不能当饭吃啊,还是得看家庭条件。”
“说得跟人家看得上你似的。”讲八卦的女生笑道,“那么多女生追他,他没一个看上的。听说之前传媒学院那个白富美也在追他,他把人家拒得可惨了。他好像挺不喜欢富家女的,说是太骄纵。”
“难道不是因为配不上吗?”另一个女生不屑一顾,“我倒觉得他还不如陈晟。况且英语演讲比赛的第一,怎么都该是咱们外院的吧,被他们软工的拿走了,你还在这舔呢?”
“就因为人家把第一拿走了,至于这么酸人家?”
“就是,人家靠本事拿的第一,管你什么事?”
“陈晟,你看看这帮女生。”那个女生被一群人怼,立马和身旁的陈晟哭唧唧,“胳膊肘向外拐。”
陈晟目光还落在阮梨身上,听到其他人谈论自己,他收回目光,自然地融入他们的讨论之中。
他笑容淡定如常:“没事,是我技不如人。”
阮梨没再注意身旁的议论,托着腮,看着不远处的背影发呆。
又帅又穷还不是鸭,这不就是她的择偶标准吗?
“就他了。”
阮梨突然坐直身子。
她清丽而激动的嗓音被喧闹声淹没,只有身旁的孟小玉听到了。
孟小玉挺起身子,疑惑:“什么就他了?”
阮梨伸手,指了指陆时屿的背影:“就他了。”
她的唇边挽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我未来男朋友吗?”
还是能气死她爸妈的那种。
第3章 三分甜 我很贵的。
“梨梨,你是不是喝醉了?”
孟小玉一边说着,一边关心地将手放到阮梨脑袋上。
阮梨嫌弃地躲开她:“我很清醒。”
再说了,就算喝醉酒也不该摸额头吧?
阮梨对孟小玉不支持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满:“怎么?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吗?”
“没有没有!”孟小玉连忙摆手,以证忠心,“ 我是觉得你不就想找个男朋友气气叔叔阿姨?不至于选这么个地狱模式吧。”
“怎么就地狱模式了?”
孟小玉伸出三个手指亮到阮梨面前:“第一,你们根本不认识;第二,他好像不喜欢像你这种白富美,还有最后最重要的一点,他好像根本不想谈恋爱的亚子。”
“不认识就认识一下呗。”阮梨不甚在意,朝孟小玉指了指自己一身看上去极其普通的装扮,“再说了,你看我这样除了白和美,哪里富了?”
“可是……”
“没有可是,”阮梨嚯的一下站起身,整整裙摆上的褶皱,“你等着,我这就去认识一下给你看看。”
孟小玉腹诽,明明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好像根本不想谈恋爱。
但看到阮梨已经朝他的方向走去,她默默闭上嘴。
-
另一边。
江钒端着酒杯半倚着吧台,满是愤恨地对旁边的陆时屿吼:“陆时屿,我把你当兄弟,结果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借钱?!”
陆时屿双手抵着酒杯,散漫地搭在吧台上。昏暗的灯光下,玻璃杯折射着零星光芒,衬着他一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他懒洋洋道:“兄弟不就是用来借钱的么。”
江钒咬着牙。要不是他心胸大度,乐于帮扶弱小,陆时屿这种人大概这辈子都交不到朋友。
“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
“我要是能抢到,谁还和你借?”
“……”
江钒气到吐血。
他正准备继续控诉,一个女人捧着酒杯妖娆地坐到陆时屿旁边的吧台椅上。
她的妆容艳丽,红裙v领下能看到一条清晰的沟壑。
女人倾身,几乎要贴到陆时屿的胳膊上。她胸前那条沟壑显得更加明显。
江钒桃花眼往她身上一瞄,揶揄地吹了个口哨。
女人朝他挑起红唇,笑容妩媚,而后将目光重新放回陆时屿的身上:“帅哥,加个好友?”
聊天被打断,陆时屿略显不耐地侧头淡淡地打量那女人一眼。
他放在吧台上的手轻敲,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敲打极有韵律。
忽地,他挽起一个慵懒的笑意。
“你看不出我们俩的关系?”
他说着,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身旁的江钒。
“呃,”女人一怔,眼神在两人间游移,“你们是……”
“gay”的音节卡在喉咙里半天硬是吐不出来。
陆时屿挑眉,漆黑的眸中含着若有似无的戏谑,仿佛默认了她的说法。
女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灰溜溜地离开了。
“噗,兄弟,真有你的。”
等那女人走后,江钒再也忍不住笑。他还没见过有人为了拒绝女人,故意说自己是gay的。
正准备调侃陆时屿一番,江钒突然意识过来,自己这是被他占便宜了。
谁他妈跟他是gay啊!
江钒气得用肩膀顶他:“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陆时屿掀了掀眼睑,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上的酒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