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喜欢雨,可我不喜欢淋雨。
我的包包里永远留有一个放伞的位置,我觉得只要永远带着伞,就能够躲过所有的雨天。
可,人总有失误。
放学时,当我下意识的把手伸向放伞的位置时,没有?我把包包翻来覆去,还是没有。要坏不坏的那把伞直接就丢进了垃圾桶里,因为我的大意也没能来得及汰旧换新。
今年一整年,我就今天没带伞,很好,今天雨最大。
我在教学楼前站了很久,犹犹豫豫的就是不愿踏进雨里,本想等雨停,雨却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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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凡?』我回过头。
『你没带伞吗?』是南秋河。
终於看见希望的我高兴的正要回应。
『要和我一起撑吗?』这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他身後有其他朋友。
不知道为什麽,下意识的就拒绝了,我果然还是不善交际吧。
『我在等朋友下课。』我笑了笑。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他摆摆手离开了。
我目送着他和朋友们的背影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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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狼狈,我在雨里走的尽量坦然一些,总归是会湿透,绝不能失了仪态。
当我走过第二栋大楼时,我停了下来,不是因为想休息,而是因为我看见了另一个湿透了的人。
『黎雨莀?』我试着喊了他一声。
他向我挥了挥手,看起来也很狼狈。
『你也没带伞啊?』我走向他。
『不是,我本来就没打算带。』
『为什麽?』
『撑伞太麻烦了,只是我也没想到会下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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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雨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一切都变得雾蒙蒙、湿漉漉的。
大雨正在洗净整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麽,我回想起了早上和南秋河的对话。
『你有在听吗?』是南秋河的声音。
『有。』我将散乱的思绪收回来,抬起头看向他。
『冬天已经快结束了,春天要来了。』
『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嗯,代表什麽吗?
『花开的季节?』
他皱着眉摆摆手。
『已经快放寒假了,再没多久我们就要毕业了。』
『这是我们最後一段自由的时光了,难道不应该做点什麽吗?』他的语气里难得透着一丝轻快跟期待,这让我觉得我必须回应他。
我的脑子轰隆作响,试图提出一些靠谱的想法。
一无所获。
应该做些什麽,他没有继续说。
我将饮料的吸管靠到嘴边习惯性的吸了一口,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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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下了这麽大的雨,也无法洗净我的心啊。』黎雨莀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打破了沉默。
我笑了起来。
『那你的心得有多乱啊。』
『你在想什麽?』他看着我。
『嗯』
『我们已经快毕业了,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应该做些什麽吗?』
『朋友对我说的。』
『创造回忆吗?旅行之类的。』
对,就是这个,我对他点点头。
『应该是了。』
『你要跟谁一起去啊?』
『我要跟』
『你那两个朋友吗?』他打断了我。
我沉默了半响。
『对。』
『他们俩,迟早会在一块的。』他轻轻笑了声。
『你在讲什麽啊。』我尴尬的笑笑。
『就连面对我的时候你也要这样吗?』他定定看着我。
『你是什麽时候知道的?』我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也许是一开始。』
『b我早?』
『也许吧。』他耸耸肩。
『怎麽发现的?』
『嗯』他蹙着眉。
『当我第一次看见他们对视的时候吧,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那麽,你怎麽看?』
『我还能怎麽看呀。』
『这样合适吗?』
『其实可以看的出来,这段关系里是你的小学弟在主动的。』
『也是他先喜欢上的,他似乎更迫切了点。』
『而你的朋友好像在顾忌些什麽。』
是因为夏雨吗?喜欢上了和他相像的人,这份情感会不会只是上一份情感遗憾的延续?
他喜欢的究竟是一个类型,还是一个人,类似这种顾虑。
『他们这样下去会有结果吗?』我问道。
『为什麽一定要有结果呢?』
『要是什麽事情都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平衡就会被打破。』
『你不明白有时候模糊有多重要。』
『这会是你要的吗?』他看着我。
『我们都知道维持平衡有多麽不容易吧,就由着他们去吧。』
『但是你明明知道,每段关系都有尽头,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的,平衡一定会被打破,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我对他的看法表达不满。
『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但也可能是十年或二十年不是吗?』他回道。
『况且我们才二十岁说什麽永远呀。』他哑然失笑。
『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急於求一个结果,而是慢慢的拖延,尽可能的去留住所有堪称是美好的瞬间,就算日後真走上了最坏的结局,也不会太後悔。』
『不然贸然的去打破任何平衡,也不要轻易的说出永远。』
或许,黎雨莀b我还要更早就把一切都看的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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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凡。』
『嗯?』
『你也在看着他吗?』
『就不能,看着我吗?』他的眼眸微微低垂。他正一点点的试着走向我。
『我没有在看他。』我轻轻别过头。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呀。』
『可是,是你说的,不要轻易的说出永远。』
『对我而言在确定是永远以前,一切都不会开始。』
『这是你的答案?』
『对。』χγцzHáīωц9.cǒм(xyuzhaiwu⑨.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