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吓得浑身颤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爹,救我啊!”
江寻实在不想将大半个家当赔出去,他只能强忍着不看。
大汉手中长刀高高抬起,刀刃森寒。
就在所有人以为江易要血溅当场的时候,人群后传来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住手!”
众人闻声回头,就见门口一青白长袍的清隽少年和一白衫紫裙的娇俏少女相携而来。
少年温润如玉,少女灵气逼人。
很快有人认出了江司匀。
“这不是江家大少爷吗?”
“不对啊,不是有人传闻他要死了吗?他怎么出来了?”
“哪有,昨日还是他的大喜之日呢,什么死不死的,都是道听途说。”
“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那女孩该不会就是那个冲喜的小娘子吧?”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刘一手看向江司匀,他也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打眼一看,就觉这江家大少爷看着病弱,但那通身的气度告诉他此人绝非庸庸碌碌之辈。
他上前拱手行礼:“原来是江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了,真是稀客啊,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苏小药忽闪着大眼睛,视线在赌桌上转了一圈,心中大定。
看来没什么特殊的,也就是掷骰子为主,最古老也是最快捷的一种玩法。
她笑了笑说道:“来赌场自然是来赌钱。”
刘一水挑眉:“玩儿没问题,不过大少奶奶也看到了,现在因为二少爷整个赌坊都跟着看热闹,左右也得等等了。”
说到这里,他又对着那挥刀的大汉点点头。
那大汉猛地又挥起刀就要砍下,哪知道江易那厮趁着刚刚众人的目光在苏小药身上,一个用力跑了出来,直奔江司匀:“大哥,救我!”
为了避免撞到苏小药,江司匀手疾眼快的将她拉到了旁边,他语调淡漠的说道:“二弟这是作何?”
江易哭嚎着控诉:“大哥,是通天坊匡我,故意让我里输钱,他一定要帮我啊!”
江司匀不着痕迹的挪动了几步:“既然来赌坊,就要愿赌服输。”
话音刚落,就听柳眉哭哭啼啼的说道:“司匀,易儿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他啊!”
“是啊,司匀你总不能对你弟弟见死不救吧?”江易也附和道。
这些年虽然江家的生意都被他把控着,但他始终也琢磨不透江司匀,总觉得这个年轻的侄子深不可测,至于财富更是不可估量。
单凭他屋里一方端砚,就已经价值七八万两。
现在他想到的就最好的办法就是江司匀心软,出了这笔钱。
江司匀淡淡的瞧了江寻一眼,默声说道:“二叔,刘先生也说了只要二弟一双胳膊一条腿,又没有要他去死,见死不救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江寻一噎,气的嘴唇苍白如纸。
苏小药噗嗤一下笑了,她怎么不知道一向温和的少年这么会怼人。
柳眉红着眼圈开始打感情牌:“大少爷,易儿从小最崇拜的就是你这个大哥,他遭难了,你若不帮忙,那就没人救他了。”
柳眉哭的梨花带雨,很快就听有人小声的议论着江司匀见死不救之类的话。
苏小药睥着她嗤笑一声:“二婶,话可不能这么说,江易确实和阿匀是兄弟,但是你们这当父母的都不救,凭什么要阿匀帮忙?真是好怪的道理。”
听到少女铿锵有力的维护,江司匀心中一暖,他继续说道:“刘先生,这次我们来主要是为了风云楼。”
刘一手眯了眯眼睛,从怀里拿出风云楼的房契。
“不巧,江二少爷刚将风云楼输给我们通天坊。”
苏小药一见房契,瞬间眼冒金光。
在路上,她已经听江司匀说起风云楼,这个酒楼可是易水城排行前五的酒楼,虽然现在因为经营上的问题逐渐掉队,但绝对是个宝贝疙瘩。
江司匀注意到苏小药那副小财迷的模样,唇角弯了弯。
“刘先生有所不知,风云楼主人可不是我二弟,此楼乃是我母亲的陪嫁。”
刘一手挑挑眉:“可既然江家二少爷将房契压在这,就得按赌坊的规矩来,江大少爷总不能这么三言两语就让我把东西还回去吧?”
江司匀摇摇头:“自是没有直接要回来的道理。”
“所以大少爷的意思是?”
话音刚落,就见苏小药指了指房契,脆生生的说道:“我要跟你赌它!”
刘一手皱眉看向苏小药:“我没听错吧?大少奶奶要跟我赌?”
“敢不敢赌?”
“老夫还真长见识了,女人上赌桌,大少奶奶莫不是在跟我看玩笑吧?
刘一手嘴这样说着,可目光却看向苏小药身旁的江司匀。
江司匀温声说道:“刘先生不必怀疑。”
刘一手视线在江司匀和苏小药身上逡巡一遍。
“赌是没问题,但这风云楼已经是我通天坊的了,拿这当赌注,会不会有些……”
江司匀摇摇头:“刘先生我的意思是风云楼的房契我们不会拿走,而是作为本次的赌注,至于你和二弟的赌约,自然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