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
他的中心思想不就是人家林屿森看上的不是我,是他的钱嘛。
我故意气他,如果他真的因为你的财富看上我,这难道不比看上我的外貌xing格,或者其他别的什么,更加牢不可破吗?毕竟爸爸你银行里的钱万岁万万岁嘛。
哼,而且我还不至于这么看低自己,难道我就聂程远女儿这一点可取?我真不明白爸爸这是在诋毁林屿森,还是在打击我。
不过我心里也有点吃惊,我潜意识里居然对林屿森这么信任?
爸爸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几次,都yù言又止,可是最终还是说:我本来不想说,我不想伤害你。
他追过念媛。
我猛然抬头看向他。
去年,哦,前年了,差不多也这个时候吧,你gān妈的宴会,你也去过了的,然后很早发脾气走了,你还记得吧?他当时配盛先民一起过来的,念媛对他有点好感,宴会后就邀请他到无锡赏梅,结果他来无锡的路上出了车祸。
我麻木地听着,心中又惊又怒,甚至羞愤jiāo加,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映了。
这些事qíng要不是念媛跟我说,我根本不知道。爸爸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痛心疾首,曦光,你还不明白吗?他看中的是我们家能带给他的好处,马念媛只是我...比较熟悉的小辈,他都趋之若鹜,何况是你,我亲生的宝贝女儿。
我死死地盯着他,爸爸的神qíng毫无作伪。
沉默的气氛横亘在我和他之间。
良久,我站了起来,缓缓地说了三个字我不信。
37.
小姐,到了。
小姐?!到地方了!
出租车司机大着嗓门叫我第二遍的时候,我才醒过神来,掏出钱包付了钱下车。
眼前正是林屿森的小区。
从跟爸爸见面的地方出来,我简直是毫不犹豫地打车来到这里,可是走进小区,站在他家门口,看着眼前的木门,我却迟迟没有按下门铃。
我盯着木门上的纹路,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我在怕什么?
怕真相太难堪?
不不,我是相信他的,这种事qíng绝对不会发生在林屿森身上。我就算不信任林屿森的人品,也应该相信他的智商。
可是爸爸为什么又那么自信的言之凿凿?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一个人胡思乱想下去,举手就要按门铃,门却哗啦一下子从里面开了,几个人一起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大个子正在说话。
嘿,借力打力,这次一定叫他们吃不了...
看见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一下子朝我望来。林屿森在最后后面,他有些惊讶,严重浮现了一丝笑意,走上前来,曦光?你怎么会过来?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有点事qíng想问你。
他听了几秒,嗯了一声。
其他人见状纷纷告辞,林屿森送出几步回来,端详了我一眼,就叹了口气。
见过聂总了?
我没有回答他,单刀直入的问:林屿森,你认识马念媛?
我没有问他是不是追过马念媛,因为实在太排斥这个可能,连说都不愿意说。
他一下子皱紧了眉头:这人是谁?
我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脸上几乎露出个笑容来。可是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爸爸何必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同样的,林屿森也不会做这种低级的欺瞒。
那么问题究竟在哪里?虽然提起那对母女就恶心,但是我还是忍着膈应给他解释了一下。
我家的事qíng,你应该知道吧?
林屿森点点头,略有耳闻。
所以,马念媛...算是我爸的gān女儿。我爸说你们在年前我gān妈的宴会上认识,然后她邀你去无锡赏梅...
他脸色陡然变得骇人。
我被他的神qíng吓了一跳,话都没能说完。
他忽然牢牢地捉住了我的肩膀,你说什么?!我被他吓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地盯着我,简直是一字一字地蹦出来:叫我去无锡的不是你?!
我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怎么、怎么会是我。那时候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巡视,好像在确定什么,然后他抓住我肩膀的手缓缓松了,好像已经明白了一切,但是仍然带着一丝希望地问我:两年前,我们在于女士的宴会上见过,我和我外公一起去,你仔细想想,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有吗?
gān妈的派对每次都搞得很热闹,客人川流不息,人又多,我真的没有印象了。
呵。他大概从我的表qíng得到了答案,彻底放下了手臂。
他握紧了首,好像在克制qíng绪,最终却没克制住,狠狠地在墙上捶了一拳,慢慢吐出四个字。
奇耻大rǔ!
他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几个呼吸后,他拿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
我不知道他打给了谁,只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冷得吓人。
你在哪里?
......
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了手机走过来,直接抓住我的手。
跟我来、
他的神qíng和态度简直不容抗拒,步伐又快,我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一路被拖上了汽车。这一切的发展都太超出我的想象,汽车开除了好长一段,我才定下神问他:我们去哪里?
很快就到。
他一言不发地开车,没多久就上了高速。我根据路边的路牌推测,目的地应该是上海。一个多小时后,天色已经擦黑,车停在了松江一栋别墅前,林屿森拿出手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出来。
很快一个年轻男人衣衫不整地边扣扣子边跑出来。
Vincent,你过来也不提前几天通知,好让小的扫榻相迎啊。
我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看,他居然是gān妈的儿子邵家其。不过他很小就出国,长期生活在国外,近期才回来,我跟他并不算太熟。
家其?
曦光?他也很惊讶,你怎么...
他看看我又看看林屿森,显得搞不清楚状况。
林屿森打断我们的许久,邵家其,两年前,我车祸前,你是不是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去无锡?
邵家其立刻苦了脸:哎,怎么又提这件事,我对不起你一辈子我知道。
那天你咋电话里对我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天哪,兄弟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要早知道那女人是那种货色,我根本不会给她牵线的,靠,老子已经跟她断绝来往了。妈的,我跟她说你在路上出了车祸,她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行了,你只要把你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
家其苦恼地抓抓头,我哪里还记得啊。
林屿森目光森冷,那好,我复述,你确认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兄弟你艳福不浅,前天老妈的Party上,我们这有个美女看上你了,邀你到无锡来赏梅呢,你周六有空吧,先来无锡找我呗,我带你去见美女。
他用冰冷平静的语气,复述着这样有些轻佻的话语,一时间怪异的气氛弥漫。
我说:没兴趣,周六有一台很重要的手术要做。
是不是这样?
邵家其连连点头:兄弟你记xing太好了,是这样没错。
不是我记xing好,车祸后我躺在病chuáng上不能动弹,把这些话想了无数遍。林屿森说:然后你说:真美女,聂程远的女儿。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邵家其,他朝我看了一眼,抽头丧气地说:对,我那时候不是才回国吗?那女人装得可怜兮兮的,我就被误导了,还以为那是聂叔叔的私生女。
说到这里,他又抱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忽然警醒到什么似的,脸上一变:我靠,老天,你们怎么会搞一块去了,你不会以为约你的是曦光吧?!我靠,不是啊,你不会打击报复人家了吧!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由自主向林屿森望去,他也朝我看过来,目光中是无法掩饰的晦涩和痛楚。
也许是被我们影响,邵家其也不说话了,我们之间一片沉闷。
半响,林屿森发动了车,说:我送你回去。
38.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似乎也是。
心绪一片混乱中,他把我送回了公司宿舍,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甚至我下车的时候,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我望着他的车开走,直至消失。
第二天早上,我毫无悬念地重新挂上了两个黑眼圈。
上班音乐响起之前,我不由自主地朝他空着的办公室看了好几次,然而上班时间到了,办公室依然空着。
很快张总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小聂啊,林总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我摇摇头。
我打他电话他关机了。张总有些着急,但看了看我,也没再问什么,转而提起了我爸爸,聊了几句,客气地送了我出去。
一上午我好几次看向手机,可最终还是没打电话。
下午张总又召集我们部门的人开了个短会,说近期工作直接jiāo给他,林总休假出去旅游了。
只是去旅游么...
我心底松了一口气,可是莫名地,又是一阵胸闷。
我打电话给爸爸,用不带感qíng的语调把整个事qíng描述了一遍,本来想什么个人qíng绪都不加的,可是说到后来,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爸爸,这算不算有其母必有其女。
马念媛她妈当年嫌弃爸爸家里穷,攀了一个当时所谓的高枝,马念媛则是一听林屿森车祸连探望一下都不肯了。她会主动告诉我爸,估计也是想先在我爸那扮一下可怜。真是的,难道林屿森还会赖上她要她负责吗?
真是客气可笑、可恨之极。
过了好几天,林屿森仍然没出现,我开始忍不住想,他会去哪里了呢?是一个人,还是和朋友结伴同行?
他会不会走得太远,gān脆想不起我?
不对不对~我这是在想什么。
但是我却无法克制的,开始莫名其妙地去网上看一些旅游咨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