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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以盛不过才八岁,吃得圆滚滚的,像个肉粽子又冲了过来。
    不曾想跑到一把直接被人拎起了衣服后领。
    他怯怯的看了一眼洛湛年道:“皇叔你这是作甚?”
    “听闻你又闯了大祸。”洛湛年声音清冷,对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颇有威慑力。
    顾以盛小声道:“我没有。”
    “你不要听信这个坏女人的话,她挑拨你与我的关系。”
    洛湛年放下顾以盛:“她是本王的妻子,她还需要挑拨本王与你一个小孩子的关系?”
    “倒是顾以盛你,如今在本王面前还学会撒谎了?”
    苏挽夏端详着顾以盛的脸,显然他是很怕洛湛年的,哪怕之前她打顾以盛屁股,他都没有半点认错的表现。
    现下俨然如同做错事的猫咪,缩作一团。
    “皇叔…”
    洛湛年淡淡然:“和王妃道歉。”
    顾以盛迫于压力,只能低头道歉:“我错了…”
    苏挽夏反倒是不领情,冷冷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该道歉的是我弟弟苏子翥。”
    若向年长的人低头认个错,顾以盛还是拉的下这脸的,但和一直被自己欺负的同龄人道歉,他是一万个不情愿。
    于是像个闷葫芦一样不吭声了。
    苏子翥拉了拉苏挽夏的衣服,低声道:“姐姐,算了吧。”
    “以取笑他人为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小世子你这般行径那是地痞流氓所为。”苏挽夏沉声正色,显然不会就此罢休的。
    顾以盛嘴硬道:“谁让你们取了那样一个名字,可不是喂只猪吗?”
    “名字是父母对孩子期望的寄托,而翥乃是向上腾飞的意思,是我母亲离世前取的。”苏挽夏看着顾以盛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她还在现代的时候,看着亲人眼睁睁的离开人世,临终前却还不忘叮嘱她的温饱未来。
    那般痛心在心底涌起。
    顾以盛一时气势也弱下来了,一旁的洛湛年看着那一双漂亮杏眼深处的隐忍,他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抬眸警告道:“顾以盛。”
    顾以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毕竟不过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于是又和苏子翥道了歉。
    苏子翥是个心思纯良的,很快就谅解了顾以盛。
    小朋友们的恩怨总是很轻易的可以化解,但是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自然没有那么简单了。
    先前被苏挽夏踹的胸闷肉疼的婆子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告诉了顾以盛的姑姑顾卿卿,盘算着借顾卿卿之手,出一出心口恶气。
    顾卿卿与洛湛年也算青梅竹马,她是自幼就喜欢他,不曾想反被苏挽夏截胡了去,一直以来都怨郁在心头。
    现如今又听到婆子口中,那仗着自己成王妃之位的苏挽夏作威作福的事,帕子险些要扯烂了。
    “盛哥儿,这事姑姑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顾以盛摆手道:“不用了姑姑,那成王妃说的在理,确实是盛儿做错了事。”
    顾卿卿脸色冷凝下来,厉声道:“你没错!”
    “你未来是要承袭侯府的,怎能给一个尚书之子低头认错,这般窝囊,难堪大任!”
    顾卿卿突然拔高了声,让顾以盛猝不及防,惊恐的小声道:“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官家子弟就叫你害怕了不成?”顾卿卿柳眉竖起,冷声道。
    “苏子翥他姐姐是成王妃…”顾以盛回嘴道。
    顾卿卿眸光微凉:“现在是,未来不代表是。”
    顾以盛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自己这姑姑素来强势跋扈,就是他这个被捧在手心的小祖宗,都畏惧她几分利害。
    “过几日,你便去约那苏子翥出来,这笔账你能忍,姑姑忍不了。”顾卿卿强硬的下令道。
    另一边苏子翥被接回成王府的消息传到了苏府之中,原本刘姨娘是想要利用苏子翥让苏挽夏回来的,不曾想苏子翥也没有了。
    苏尚书亲自动身前往成王府,听管家说成王不在府中,顿时腰杆挺直,颇有底气的朝着苏挽夏的院子前去了。
    彼时正是阳光明媚之际,苏挽夏坐在树下拿着一本古书正与苏子翥认真深讨其中的难题。
    姐弟情深,一派温柔娴静。
    偏生这种好时光要被那昏了头的老父亲直接破坏掉了。
    “苏挽夏,如今当了成王妃就不把我这爹放眼里了不成?”苏尚书语气苛责,饱含怒气。
    苏挽夏不疾不徐的放下手中的古书,与苏子翥一同起身行礼。
    按理她如今身为王妃,该是苏尚书与他行礼才是。
    苏尚书见她似是同以前一般乖顺,头昂得也越发高,摆着自己父亲威严的姿态,沉声道:“前几日你打了妹妹,让她丢了颜面,无论如何你都要亲自回去赔礼道歉。”
    “父亲说笑了。”苏挽夏笑着摇头。
    苏尚书眯了眯眼:“怎么,父亲的管教还听不进去了你,你这不孝女!”
    “父亲的管教女儿要听,那妹妹是不是也该听长姐的管教。”苏挽夏掀了掀眼皮,“再者,我身为成王王妃,我想总是高于我一个庶妹的。”
    苏尚书一直咂舌:“那你也不能把人打成那样!”
    “你这不知分寸的,如今当了王妃就会仗势欺人,日后传出残害姐妹的说法,连累成王,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苏挽夏讥笑一声:“残害姐妹?爹爹怕是问罪问错了人吧?”
    “半个月前我从台阶上摔下去,几个下人都瞧见了妹妹在旁,而后我又在她口袋里找到了红豆,你觉得到底是谁残害姐妹?”苏挽夏冷声一字一句道。
    苏尚书蹙眉哑口,眼睛有点红,憋了半天道:“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我看是爹爹你自己被偏心糊了眼吧!”苏挽夏声音有力,“这么多年来,我被抢走的丝绸珠宝,还有那几年每逢花宴我就突发呕吐,只能让她替我前往。”
    “你好歹也是一个尚书大人,我想其中端倪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残害姐妹?你竟会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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