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你在做什麽?」
「吃饭。」
「日日你在做什麽?」
「跑步。」
「日日你在做什麽?」
「练吉他。」
「日日~日日~」
杜琴海走经过体育馆,看见黏在伯日驹身上像个嚼过口香糖的凤木良,一脸震惊。
「你怎麽还缠在日驹身上啊?够了吧,快下来!」他走上前扯着凤木良。
「为什麽要下去啦——」凤木良死命抱住伯日驹脖子。
「喂,你这样扯会掐死他吧!」话虽如此,杜琴海还是死命地要把他「拔除」下来,「他下礼拜有成果发表,你一直打扰他练习,结果不能上台怎麽办?」
这个死猴子,怎麽会顽强成这样。
凤木良嘟着嘴不依,「琴海不是也要上台吗?但你一天到晚和女生在约会,都没有练习。」
杜琴海被戳重要害,一个松懈,凤木良瞬间整个人趴到伯日驹背後去,将脑袋瓜子靠在他肩膀上,对杜琴海窃笑。
「我赢罗。」
臭猴子!
「随便你,但我说一句,我跟伯日驹不一样,早就练好了!」杜琴海傲娇的哼嗤,不想再理他们两人,反正本来就只是经过而已,他决定要回教室去跟蒙齐抱怨。
我跟伯日驹不一样。
这句话就像落雷一样,这声又响又沉又刺耳。
彷佛就像在提醒着他的天赋,没有杜琴海那般优异。
凤木良细长的两手环抱在伯日驹胸前,他探出头,注视着那双看似无波澜的瞳孔,可爱的脸蛋跟着皱起。
「琴海不是在嘲笑日日,你知道吧?」
「嗯。」
明明同样是吉他社社员,但杜琴海从初学者到能跟上老师只花了一年的时间,他资质优异,不管学什麽都特别快。
「谁叫日日又是参加田径社,又参加柔道社,又参加游泳社,接着还参加吉他社。」凤木良眉毛高高挑起,「为什麽参加一堆运动社团以後,不会吉他的你还y要去吉他社啊?」
伯日驹依旧沉默的刷着吉他。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凤木良爬得更高,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脑袋上。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伯日驹不受他影响,手上的吉他正被拨出难听的和弦。
杜琴海突然又出现在两人面前,只是这回他手上多了一把吉他,看见凤木良还黏在伯日驹背上,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拿吉他,一手扯着他的脚踝。
「你还没下来?!」
「讨厌啦,琴海放手。」凤木良踹着小腿。
「那你下来不就好了!」杜琴海咬牙猛拉。
「为什麽我不能趴在日日背上嘛~」
嘛?
他还真有脸问。
杜琴海松开手,站到了伯日驹面前,他表情痛苦地看着正在拨弦的手指,深呼吸後叹了一口大气。
「这麽难听的吉他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结果伯日驹僵化在那。
「你手指这样摆错了。」杜琴海伸手拉起他的指头,重新将那些慌乱的手指放在正确的位置上,「而且你是不是没调音啊?」声音完全走调。
「我不知道。」
唉。
杜琴海有够无奈,把自己的吉他跟他的交换。
「先用我的练。」
杜琴海的吉他……伯日驹看着手中的乐器,黑眸陡然渗入温度,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他现在的心情是开心的。
「日日,你好容易满足呀。」凤木良趴在他耳边,小声的耳语。
杜琴海在一旁不断抱怨着伯日驹那把琴多烂,被糟蹋了,连音都没调,居然还能拿来练习。他不断的自言自语,以至於没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
「用琴海的东西就这麽开心唷?」
「嗯。」
他还真的承认了。
凤木良突然张嘴,往他耳朵用力咬下去。
「啊。」
「蛤!」
比起被咬的当事者,杜琴海叫得更大声。
「凤木良,你高什麽鬼还咬他啊!」他跑到凤木良身後,这次改用两手抓起他的脚踝,「你快点下来,老子可没那麽多时间陪他练习!」
「不要~我不要下去~」
「你这只疯猴子!」
听着他们的争吵,伯日驹只是淡淡拿起吉他,原本僵硬的手指彷佛开始有了灵魂,那些枯燥的旋律变得有意思起来。
他重新拨弄和弦,感觉赋予了生命。
是他?抑或是吉他?
「伯日驹,你还是弹得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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