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手机的速度比预想慢很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见那两个人表情越来越微妙,不时低声私语,乔朗畅开始有些不安。一会儿,其中一人又打着手势询问,能否把乔朗畅自己的手机也让他们看看。心里开始打鼓,但乔朗畅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整个过程耗费了个把小时,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乔朗畅没有得许出去继续办理登机手续,而是被送进间小黑屋。
一头雾水的他胆战心惊坐了大半天,终于等来了给他解惑的人:一个普通话带广东腔的华人,自称是名警官,姓黄,说可以叫他Jonny。
事至当下,乔朗畅才终于了解了自己被扣的前因后果:只因答错一道题!
刚刚在柜台,当被询问“行李是否自己打包”时,他答了“NO”,所以被要求开包检查。之后那部备用手机被翻出了些“可疑”照片和视频:有张卡通图片,一个小人扛着大炮瞄准飞机;一段飞机着陆时尾部冒烟的视频;还有一段影视资料,是年初上映的国产空难大片。至于乔朗畅自己的手机,视频照片倒没什么问题,但里面一首rap,歌词几次出现“fly”、“blow up”这样的字眼。所以安保处有理由怀疑,他的登机将给航班带来“不可预测”的风险!
乔朗畅呆若木鸡。
Jonny好意提醒,最好找个律师,另一方面,尽快请求国内的经纪公司和手机原主人出具书面材料,证明手机的归属、他此来伦敦的目的,以及,如果在伦敦本地有社会信誉度比较高的人能对他的人品做出担保,也会是一利。
看了眼时间,伦敦下午4点,国内已半夜,公司早下班。而且乔朗畅很清楚,他的经纪人苗宝晶没什么话语权,况且他和公司的合约已将到期,这次出来不仅搞黄了计划,还凭空添出这种麻烦,公司会不会帮他擦这个屁股真是一悬。
脑中一团乱麻。乔朗畅努力让自己镇定,把Jonny的话又仔细回顾了遍,脑中忽然闪现一张人脸,像根救命稻草自悬崖顶探下,让他在苟延残喘的间隙,见到一线生机。
满怀忐忑,看着Jonny开免提后拨通那家豪华酒店的前台电话,核对了房间号和姓名后,前台同意转接。
手机在桌子中央发出一声声悠长的待接音,每一声都震荡着乔朗畅已经极度绷紧的神经,令人血脉卉张。
就在猝不及防间,电话被接起,是那个熟悉的声音:“Hello?”
愣怔好几秒,乔朗畅如梦初醒般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巴巴求收哈~
第3章
乔朗畅觉得自己似乎已在这间小屋子被关了几天几夜,但实际上才不过区区四个小时。
找陆鸣涧帮忙,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对方竟爽快回复“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凭这态度,就让乔朗畅受宠若惊,但除此,更多是难堪和羞愧。
昨夜的事,监控录像已清楚重现——从头到尾,不是陆鸣涧鸠占鹊巢,而是乔朗畅无理取闹!
魏津哲和陆鸣涧下榻的那家酒店分南北两栋,魏津哲的豪华套间在南楼2018号。但醉酒加上语言不通,乔朗畅上错了电梯,到二十楼发现这层根本没有18号,就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而自作聪明敲开了08号房的门——就是陆鸣涧那间。
这些,是乔朗畅从卫生间洗了脸出来、缠着陆鸣涧强行自我推销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被酒精摁头埋进沙发里,陆鸣涧才趁隙帮他分析了原委,同时带来一个理所应当的坏消息:魏津哲听说他醉酒走错房已经取消约见,让他哪里来哪里去(陆鸣涧这么说,不代表是魏总的原话。)
这些,乔朗畅就算当时听明白了,也无力反应。陆鸣涧在追问十多遍后,终于认识到当夜已不可能让他“哪里来哪里去”,只能默认他在自己的沙发做窝。
最后,衣服——是乔朗畅睡到半夜自己爬起来脱的,估计是热了。
综上所述,这是一场由酒精酿就的闹剧。只是一觉醒来,前情旧事,乔朗畅悉数忘到爪哇国,直到看过监控录像,又注意到那张邀请函,才醍醐灌顶:难怪觉人面熟——
陆鸣涧,三十三岁,国内互联网巨头鸣掣科技董事长、CEO,业界大佬、青年才俊。和如今掌控几乎半个娱乐圈的希象娱乐老板魏津哲是大学同学。
很显然,当时陆鸣涧让他进门,是看在魏津哲的面子上。但后魏津哲已经发话让他滚蛋,陆鸣涧却还我行我素放任他蹭了一夜的沙发,一早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放到现在竟还不直接回绝这种扯淡要求……总结起这些,乔朗畅乍时怀疑,大佬们的爱好难道是共通的?那……
忽然觉得,昨晚那两瓶啤酒,或许喝早了……
“乔先生。”门口的声音打断独自纳闷者的思绪,“你可以走了。”
乔朗畅抬头,愣了愣。
拎着包走在候机大厅,乔朗畅仍旧懵懂:事就……这么解决了?发了个消息给苗宝晶,半天收到个“?”,她显然不知情。那,如果不是机场安保们急着下班回家吃饭,就是——陆鸣涧!这样……乔朗畅攥住脑中一闪而过的那丝灵光,放大后细细考虑着,一边走向办票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