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后的第五天, 下雪了,山洞里烧了两个炕, 当山洞门正式关上,不再有人频繁进出了,整个山洞都是暖的。
秋菊、铁牛还有他爹娘、大哥大嫂六个人在山洞里聊天打发时间,山洞里两个炕都散发热气,坐炕上觉得热,只能上穿羊皮袄,下穿兔皮裤, 脚上穿塞了厚厚蒲绒的草鞋,坐在没炕的山洞里,架个小火盆,上面放着板栗和橘子。
秋菊觉得冬天宁愿坐炕上热出汗也不想大家穿着衣服坐出来, 实在是这衣服让她忍不住回想几个人古怪的样子。在山洞里都是里面穿身单衣, 羊皮袄和兔皮裤就是有毛的一面露在外面, 但出门的时候, 为了挡雨挡雪,有毛的一面穿里面, 皮的那面朝外,进屋后把雨雪擦干再给换过来,一件衣服两面穿,方便是方便, 就是丑的没眼看, 在室外的时候, 再登双皮朝外的靴子,一个个像剥了皮的耗子,没眼看。
现在秋菊都还记得去年看到的那让人掉恨不得瞎掉眼的场面, 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扫雪串门儿,皮露外面一个个儿像是没穿衣服,最丑的是□□那里,兔毛塞里面了,裤子卡的紧梆梆的,每个人都撇着腿走路,男人还时不时的扯把裆,秋菊那时候没脸看,就拉着铁牛低头走,看他走几步在□□那里捞一把,觉得丢脸又好笑,那时候还庆幸她的兔毛裤还做好。
今年就不行了,因为要到公婆家住,不可能整天窝炕上,就想做条续蒲绒的绒裤,但还是被铁牛强压着又做了条低腰的兔皮裤,他当时还安慰她:今年虽然兔毛不多,但不能差她的兔皮裤。
她还不能拒绝,一犹豫他脸色就不好看,觉得她是想亏欠自己来补贴他,还不让她给他用兔皮做衣服了,秋菊不得不咬着牙做了两个人的。
现在她不出去,就穿了那条续了蒲绒的裤子,站起来坐下去也方便,婆婆和秋菊看见了,翻着她裤腿和后腰看了又看,觉得怪舒服,也有了用麻布做一条的念头,反正麻布自己就可以织,就是手感粗点硬点,但也比兔皮的强,为了能兔毛翻进去能穿,裤腿做的空晃晃地,风直往裤腿里面蹿。
蒲绒都是现成的,她俩就把秋菊二嫂和三嫂都喊来了,四个女人忙活着织麻布。说是织,也没有织机,就是把团成团的细麻绳给绑竹签上穿进穿出,一天织个成年男人巴掌那么大的麻布块。
到了后来,麻布越织越大,摊子铺的忙不开了,几个男人也被拉去当扯线的了,秋菊身子笨,不碍事就是帮忙了,她就在剩下的空地上走走吃吃,撩撩小毛驴。
这天傍晚,还没开始做晚饭,秋菊又饿了,她一饿就挠心挠肺的难受,小火盆上烤的东西有人吃了就要放进去新的,秋菊随时都能饿,这不,她慢慢坐下去够板栗,但突然就尿了,还没来得及憋,裤子就湿了。
离她最近的是公公,正被婆婆使唤着走东走西的,秋菊暗搓搓的起身走远一点,担心火一烤,尿骚味出来了,起身的时候还摸一把凳子,还好蒲绒吸水,尿没打湿凳子。
她走到她跟铁牛睡觉的山洞,把门帘挑下去,准备换条裤子。进山洞了她才放松下来,太丢脸了,这么大人了还尿裤子,她打算连铁牛都不说,多一个人知道就有漏风的可能。
弯腰脱裤子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下面还有在尿的感觉,一使劲就有尿出来,这不可能,她肚子大了是频繁尿尿,为了不滑倒,铁牛还在两人的山洞里靠墙放了个大陶罐,让她坐上面尿,尿了再把盖子盖上,因为尿的频繁每次量也不多,现在她的绒裤都湿了一片,不可能还有尿,不知道是有点慌还是真的,觉得肚子有点疼,等裤子垮下来她看到□□那里有血,顿时都慌了,心慌气短的喊铁牛、喊娘。
搂上裤子就喊:“铁牛铁牛,我要生了,娘,快,我要生了”。
铁牛第一个冲进来,看秋菊白着张脸,抱住她就往外跑,“娘,我媳妇要生了”,刚好怼着她娘往进走,看她憨儿子把人抱着往外跑,惊喊:“抱哪儿去,到炕上”。
“哦,哦,炕上…”,嘴里重复了两声才转身把秋菊往炕上放。
铁牛娘往炕的另一头走,想把秋菊裤子脱了看看情况,就看到铁牛跟着她转,也往炕头走,她瞥了他一眼,胳膊还向上弯着,像是还抱的有人,嗯,手指头还在发抖。
“你站这儿咋子,绊腿,赶紧出去烧热水去,锅用草灰多洗两遍”,赶紧出去坐着吧,再看一会儿保不住腿软,这时,三个嫂子也都洗手进来了,看铁牛还在里面,赶紧让他出去。
“那我出去烧水去,待会儿进来看你,别害怕”,铁牛看娘跟嫂子们都在,像是找到支柱了一样,镇定下来还安慰秋菊。
“你算不能进来,出去了不喊你你都别进来”,铁牛娘没理他的屁话,他大嫂把他推了出去还嘱咐了他一句。
铁牛娘把秋菊裤子扒了,给她盖上被子,轻声说:“还早,你先吃点饭蓄蓄劲儿”,然后就让她大嫂去煮碗荷包蛋,让她二嫂去烧水,免得她那个愣儿子再手抖的点不着火,生的时候也让她复杂端水倒水。
铁牛娘一点都不慌,她跟她大儿媳妇屁股大,生娃都是挨到时候了一挤就出来了,她看秋菊屁股也不小,也没得啥大问题,只要吃饱攒攒劲儿,疼的时候别乱叫就行了。
秋菊大嫂端了碗荷包蛋进来,扶她坐起来吃,秋菊在不知道要生之前坐凳子坐的严严实实的,但知道要生了,虽然肚子不疼她也不敢坐着,总害怕压着尿尿的地方了。
她大嫂问她:“肚子疼?不好坐”。
“不算疼,但觉得坐不起来”。
“那就下来站着吃,吃完了走走,肚子疼的站不住了再躺着,生的快些”,铁牛娘到底生的多,知道的多,直接和她大儿媳妇一起掺着秋菊下了炕。
男人们听到铁牛喊他媳妇要生了,赶紧转身就出去了,现在就铁牛和他二嫂在外面,他二嫂接手了烧水,他就没事可干了,直愣愣的靠在墙上,看他大嫂出来又进去,但里面也没一点声儿,又不准他进去,只能把耳朵放帘子上听听里面的动静再走到墙边蹲着。
铁牛不知道在墙跟门帘间打转了多少趟,才听到里面秋菊大叫了一声,吓得他一抖,冲里面喊:“咋了咋了,没事吧?”
没人理他,只听到他娘说了句什么,秋菊的声音也没了,他又不敢进去,山里规矩:妇人生产,男人见血,家破人亡。
铁牛只能急的在外面直打转,然后听他娘喊他二嫂端水,一盆一盆的端进去也没见端水出来。
这是因为外面下雪,血水不好倒,就倒进那个装尿的大陶罐里了。
到后来铁牛也不知道是啥时间了,外面黑湫湫的,他大哥在门外喊他吃饭他也没去,就愣愣的站山洞门口。
这是他二嫂给他指的地方,他之前站帘子旁边,他二嫂进进出出嫌他碍事。
终于,一声响亮的哭声传了出来,铁牛三步就两步的跑到帘子旁,“生了生了,我媳妇生了”。
一直等到他二嫂端了个盆子出来递给他:“是个小子,当爹的,去把你儿子带出来的东西给埋了,埋深点”。
铁牛把手在身上擦擦才接过盆子,“好好,我这就去埋,挖个深坑埋”。
“愣小子”,他二嫂叹了口气,“有福气啊 ,几个娃里就他儿子最俊”。
等铁牛终于能进去了,坐在炕边看着睡着的媳妇和儿子,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天亮,其他人在娃生下来收拾利落了就去睡了。
秋菊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铁牛睁着大眼睛瞅着她,眼睛下面青黑,但眼睛里面有光。
她对他笑,“给你生个儿子,高兴吗”?
“高兴,高兴的一夜没睡,哈哈”,笑出声又赶紧捂上嘴,往睡里面的儿子瞅瞅,没得动静,又继续抿嘴笑。
“傻样,我饿了,也渴,先给我倒杯水喝”。
“好好,喝蜂蜜水”,说完想起买的红糖,接着说:“先喝点蜂蜜水,我去给你煮红糖醪糟鸡蛋吃”。
他出去叮叮当当的翻坛子掀锅盖,过一会儿进来把背篓里的红糖拿出去切一块丢锅里,不一会儿就端两碗红糖醪糟鸡蛋汤进来了,一碗是荷包蛋,一碗是打散的鸡蛋,看着就好吃,他把秋菊扶起来坐着,碗递给她,温度刚好,起锅了就端到雪地里,几息的时间就不烫嘴了。
看着秋菊吃的起劲,昨晚没吃饭的他也有了饿的感觉,未免她听到他肚子咕咕声,就说他去做早饭,爹娘起来了就可以吃,让她吃完了碗放旁边就行,他待会儿进来收。
小米豆子刚下锅,就听到孩子哭的声音,把灶里的火往里一塞就跑进去看他儿子去了,等铁牛娘起来看到的就是熄火的灶台、一锅温热的水。
铁牛掀开帘子,就看到秋菊掀开衣服在喂儿子吃奶,白生生的浑圆在这暗淡的山洞里显得特别刺眼,他走到炕边坐着,直愣愣的看着比往日更大的两个(奶)子,臭小子嘴里裹一个,手里还捂着一个,使劲儿的吸着、吞咽着,看的铁牛也喉咙上下滑动,秋菊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回过头盯着他,他始终没抬头。
揪着他的厚脸皮拧了个半圈,他终于抬头了,还不忘咽口水,秋菊往旁边看一眼,示意他拿着空碗滚出去。
第32章 三十二 馋上火
新生孩子的到来, 带来的不止是欢乐。
虽然大家都闲着,但很多事都要缺不了铁牛, 谁的孩子谁要忙活,铁牛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庆幸孩子生在冬天,不用求人帮忙。
小孩子屎尿多,铁牛这是空下来就要挖雪、烧水洗尿布和尿垫、换衣服出门把洗尿布的水提出去倒远点、把洗后的尿布拧的不滴水挂起来。
还好这个山洞大,以前是铁牛和他哥哥们睡,嫌小了就把山洞扩大点,经过四兄弟的扩挖, 这山洞也就比外面有灶台的山洞小一点,但这有了娃娃后,山洞里架了两根竹竿晾尿布,还有杂七杂八的其他小东西, 走路都有些绊脚。
得亏秋菊做了垫在小娃屁股下面的垫子, 小娃还小的时候一天换两次蒲绒就行了, 铺在炕上的被子不会尿湿, 秋菊屁股底下垫的也有这东西,她要换的勤一些, 就铁牛受些累,洗勤点,山洞里只有微微的血腥味儿,让人能进来。
他还记得他大嫂生大姜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才五六岁, 也是冬天, 他那时候年纪小,进去看娃也没人拦他,大姜小时候长啥样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山洞里尿骚味掺着血腥味,被热炕一熏,那味道让他一辈子都恶心的慌。
现在,山洞被他打理的干净,他儿子长的又俊,嫂子们一天都要来瞧几次,娃一哭,好几个人都进来了,还有人打趣他儿子嗓子好,听他哭声都不觉得烦。但铁牛烦啊,他儿子哭他心疼,几个大老娘们儿还进来笑,最重要的是还不走,他儿子哭了不是拉了就是饿了,拉了还无所谓,就让人看看小鸟,又不吃亏,但他媳妇要喂奶啊,他都看不够,这帮没眼色的也进来盯着。
十来天了,铁牛特馋他儿子的粮食,就是白天人来人往,加上有时候他媳妇喂奶他又出去忙了,晚上因为扯呼噜吵孩子被秋菊踢走跟他大侄儿睡去了,他一直没逮着机会,昨晚还做了场得偿所愿的梦,刚摸到地方被推醒了,意犹未尽的听到了大姜的声音:“小叔,干啥呢,头压我胸膛子上,我都要出不过来气了”。
铁牛听清了内容,睁眼一看,吓得一个哆嗦,他把大姜搂的死紧,头半枕大姜肩膀上,一只手还放在他肋骨那里。
大姜看他小叔睁开眼还愣在那里,又推他一把:“小叔,醒了没?”
铁牛尴尬的坐起来,看到自己小腿往下都滴啦到炕下了,不着痕迹的把腿弯曲放炕上,抹把脸没敢看大姜,语气正常的糊弄他:“白天没累着,睡觉不踏实,梦到在爬树在,你接着睡,我去看看你小婶和你小弟”,说着下了炕披上衣服几步就撩帘子出去了。
大姜看人走了,手揉了揉自己的胸膛子,心里嘀咕:好像不是爬树的手法。
铁牛出了山洞,被寒风一冻,整个人都清醒了,都没脸再去跟大姜睡觉了。
他进了秋菊睡的山洞,把秋菊给惊醒了,小声问她:“咋这个时候过来了?”
“睡醒了,过来看看你娘俩”,打死铁牛他都不说他抱着他大侄儿做着不可描述的梦。
“外面天冷,哪还用过来,儿子睡的沉,夜里我忙的过来”,她让他赶紧回去睡觉去,看他那穿的,空空囊囊的就过来了。
他脱鞋脱衣服跨到炕里面去,“我睡饱了,来看看我儿子,你困了你就睡,儿子醒了我来伺候”。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秋菊也就不操心了,晚上要惊着心,不敢睡死,她还缺瞌睡。
铁牛今晚没打算再过去,睁着眼躺在炕里面,慢慢地,心静下来也有了瞌睡,刚有睡意,他儿子动了,在小声的吭吭,眼睛还没睁就想往秋菊怀里拱,他赶紧把他儿子抱起来,揭开尿布一看,尿了。
铁牛下去给他换个尿布,看秋菊都没醒,也不打算喊她了,秋菊脸往外侧着睡的,他坐炕边把她衣服掀上去准备就这个姿势让娃喝奶,看着被挤压的两团绵软,铁牛眼睛都挪不开了,比梦中更诱人,温热的、软糯的、形状可变的,铁牛刚想去重温一下阔别已久的手感,怀里的臭小子耐不住了,张开嗓子就嚎。
秋菊一下子眼睛就睁开了,看到铁牛抱着娃,睡意朦胧的说:“是娃饿了啊”,坐起来接过孩子撩起衣服就喂孩子。
铁牛被娃的一嗓子把那挠心挠肺的渴望给惊走了,现在这迷人的景象又入眼了,秋菊坐起来后,她那儿形状也正常了,半圆耸立在那里,看着好像比他手还大,盯久了好像还在冒热气,洞房的那晚,他就被那对双峰给征服了,这才过了一年,规模又扩大了。
鼻子好像在冒火,他摸了摸,是错觉。
秋菊瞌睡还在,喂了孩子就交给铁牛了,他抱孩子的次数也多,哄睡孩子一点都不怵,秋菊再次躺下睡了,留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吃饱喝足伺候舒服了,这娃娃玩了一会儿也跟他娘一样闭眼就睡了,只留一个心里发痒的铁牛睁眼到天明,还趁手把早饭给做好了。
冬天大家都起的晚,铁牛爹娘把自己收拾干净了,锅里煮的粥都不烫嘴了,抿口粥享受的说:“老头子,你老儿子成家了这手艺也进步不少啊,这粥煮的比我做的都好吃,又有菜又有肉,不咸不淡,滋味刚刚好”。
铁牛爹正在蒙头大吃,也没敢接话,不敢引火烧身,只能用粥堵嘴。
铁牛心火难消,主动揽下在外铲雪的活儿,不让任何人动手,铲了半晌午积了一夜的雪才干净,活动开了,身上都流汗了,鼻子却被冷空气冻的通红,进山洞里一擤鼻涕,看见鼻涕里有血,山洞门关上了里面光线不足,他又跑外面去冻一会儿,直接把鼻涕擤在外面雪上,里面果然有血块。
“娘的,都馋上火了”。
把早上拿进山洞解冻的鸡肉给剁了,上锅熬汤,熬了半个时辰,撒一点点盐,舀一碗汤端出去凉一会,能入嘴了就给秋菊端进去喝,剩下的盛起来放水里温着,招呼他娘,该做饭了。
“你鸡汤都给你媳妇儿做了,给老娘做顿饭又不掉块肉,怄人”,铁牛娘就坐山洞里看他忙进忙出,熬个鸡汤还一直坐灶门儿前盯着,生怕火大了熬干了,看的她都眼红,怪不得这大儿媳妇也不来了,看铁牛把他媳妇儿子伺候的妥妥当当的,再回头看愣坐的自家木头,谁不生气?
她不止一次的听几个儿媳妇儿抱怨: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前三个就是木头?
她倒也想知道,同样播的种,最后一个质量还最好,难道随了她那一脸倒霉相的婆婆,长相上歪了点,在其他方面就给补上了?她那女儿也是个灵巧的,就对上她就成了个木头。
铁牛才不上当,每天总有一顿饭是他做好了的,这还不行?真贪心,这要不是他媳妇儿不能动,哪还用他来做饭,味道差远了,“娘,早上的饭你早上起床不就吃了嘛,我看你坐了一个上午,总要起来活动活动,这是为你好,要不哪吃的进去饭?”
“说的好像老娘起来活动你就主动做饭了似的,哎,哪去?烧火啊”,她话还没说完,铁牛就跑了。
“我儿子哭了,你喊我爹烧火去”,声音从里面传来。
“瘪犊子”。
她进去把瘪犊子他爹给拧出来,“来,不能跟你儿子一样会做饭,烧火总会了吧。”
铁牛爹从热炕上下来,肚子里骂了声:小兔崽子。
中午吃了饭,身上暖烘烘的,坐一会困意上头,躺炕上一眯,近一个时辰就没了。
铁牛娘懒懒的躺炕上,“今年冬天家里有个孕母子,一天吃三顿饭,感觉比以往的冬天好过些,感觉时间过的快些 ,没以前那么难熬了”。
“我也有这感觉,以后咱们就吃三顿饭,早上醒了就起来做饭吃,忙忙活活到中午,吃了饭再睡个觉,天黑了再做饭,我们也没了大开销,不用攒多少钱,以后深秋多备些杂粮”,铁牛爹也发现今年冬天热闹,情绪也好,“要不以后冬天就让小儿子一家过来过冬,他们一家就住那个山洞”,他觉得小儿子比往年有趣,以后再加个小娃娃,那更热闹了。
“先不说,明年说不定他媳妇儿又怀了,这边孩子多,不用咱们开口,小的估计都盼着过来住”,这个冬天,她那个长相随婆婆的小儿子更好相处了。
一天又要过去了,铁牛今天没和他大侄儿碰过面,以前没留意也没印象是不是一天见不了一面,也不知道今天大姜是不是躲着他,但他不关心,两个大老爷们抱一下有啥,大姜还没媳妇就先体验了一把被人枕的感觉,他没让他谢他,就是看他是他大侄儿的份上。
他还不去跟他睡了呢,要跟他儿子睡,让他儿子从小就要习惯他的呼噜声,再说,媳妇和儿子多香,大姜也是遗传了老张家的臭脚,今晚就是抱着他媳妇的脚挨踹,也不去盖有脚臭味儿的被子。
铁牛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等他爹娘都躺炕上了,他才揉揉脸走进去磨她媳妇,“媳妇儿,我睡回来吧,大姜睡觉喜欢抱人,我夜里总会做噩梦惊醒”。
秋菊诧异的望着他,“你睡着了喊都喊不醒,还会做噩梦?你睡觉不也抱人,你把他胳膊抱住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