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需要用银针来维持他的身体机能,以及及时控制腰椎血管的血流,尽最大可能减轻出血量。这些,别人做不到,但她可以做到,但同时也限制了她,不能去做其他事情。
“不是这个原因!”
蔡建恒摇头,“是我怕我做的不好,我……”
毕竟对血管缝合这种细致的工作,他没尝试过,怕做不好。
“行了,蔡医生,你放心去做,”沈落染直接打盹他的话,“你能被容爷聘用,那你就应该相信你自己的专业技能,如果你没点水平,容爷不要要你。”
“另外,病人这边的情况,我会尽量控制,我会用银针封住的他脊椎的血管,不让血液流动,但这个时间不会很长,我能给你争取的时间是40分钟,一旦达到40分钟,我就会松放,不然,就会造成安昶身体的永久性伤害。”
“所以,40分钟内,你一定要完成缝合的手术,知道吗?”
“我知道活很细,挑战性也很高,但蔡医生,这不也是一个挑战吗?”
蔡建恒想了下,点头,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四十分钟,我可以的!”
沈落染继续落着针,“你现在开始做准备,我说开始的时候,你就开始。”
而随着沈落染的银针落下,原本蜂鸣刺耳的声音,也逐渐平稳。
旁边的护士,一脸崇拜的看着沈落染,沈小姐,果然厉害。
她一出手,这情况逐渐稳了下来。
沈落染根本就没注意外在的情况,双眸盯着安昶干瘦的后背,心里默念着穴位的同时,一枚枚银针,快速准确落入,分毫不差。
最后一针落下,
“蔡医生,开始!”
蔡建恒点头,举着双手,深呼吸一口气,站上了手术台。
“镊子,钳子!”
……
*************
一道门,如同一把枷锁,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门外,门里。
门里面的人在有条不乱的忙碌着,除了偶尔的手术器械名称被崩出来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冰冷器械发出的声音。
而门外,却是一个焦急,忙乱的世界。
心存不安的人们,跺着脚,来回的在旁边走动。
神情带着焦虑、忧心,这些情绪都反馈在了脚步中。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邢夜终于熬不住了,看向一旁的容淮:
“容爷,你说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都过去了三个小时,手术怎么还没结束?”
“真的要急死人了。”
在一旁双眸已经变得极其红肿的安母也猛地抬起头来,双眸期待的看着容淮,希望从他嘴中听到答案。
容淮嘴角抽搐,“邢夜,你白痴吗?”
你在这,我也在这,问我这种问题,我问谁去!
邢夜伸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晕了,我这是急晕了。”
“不过,”
“怎么这么久,里面不会是出什么吧?”
“能闭上你乌鸦嘴吗?”容淮直接瞪了他一眼,没瞧见阿姨的脸色都变了么?
邢夜有些不自在,瞧见安母脸色沧桑,原本好不容易停住的金豆子,这会又开始要往下掉。
心一突,邢夜无奈,“阿姨,你别哭啊,有沈落染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嗯。”安母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悲痛与担心,“现在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落染身上,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只能是安昶的命不好。”
邢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看向旁边一直在打电话的安父时,眼神闪过一抹讽刺。
终于,装不住了么?
安母顺着邢夜的眼神看过去,发现他是在看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老公,脸上露出一抹难看的苦笑:
“他公司很忙。”
邢夜不置与否,只要他不做过分的事情,他懒的参与,等安昶好了,自己处理。
如果真的不行……
邢夜眼神闪过一抹凌厉,他会替他母亲安排好下半生。
容淮一直没有说话,大脑里不断回放着的沈落染惊呆时的模样,眼神闪过一抹的温柔。
“少爷!”
李管家用托盘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颜色却有些让人厌恶的汤药,缓缓走了进来。
“有事?”容淮抬起头来,双眸清凉,不带丝毫感情,凉薄的双眸,扫过他手中所端着的汤药,“这是什么?”
单从颜色和气味上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管家板着脸,“少爷,这是沈小姐让人送过来给我的中药熬制而成,她说少爷你最近虚火旺,燥气热,该降火了。所以我按吩咐熬了两个小时候,才给少爷送了过来。”
“少爷,中药就是要趁热喝,你喝了吧。”
容淮皱眉,一脸抗拒。
邢夜嫌弃的往旁边走了两步,“李管家,你确定这个不是毒药?”
“味道这么难闻,都快把人给熏死了,赶紧拿开。”
“你这是想在谋杀你家少爷吗?”
“少爷!”李管家没管邢夜,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是沈小姐的心意,少爷,你确定你要辜负沈小姐的心意?”
少爷啊,对不起啊,少夫人的吩咐,我不敢不从啊,你还是快点喝了吧。
容淮一脸不情愿,但想到一会她出来后,知道自己没喝时的表情……
容淮伸手把碗端了起来!
这汤药碗一靠近自己,那股难闻的气味瞬急迎面扑来,熏得他差点呕了出来。
“少爷,没关系的,这碗要是没喝完,厨房还有,我再给你端。”
李管家板着脸,“良药苦口,少爷一口喝了吧!”
容淮目光清凉,“李管家,你到底是谁的人?”
“沈小姐!”李管家毫不犹豫回答道,反正以后少爷在这个家没什么家庭地位,现在他肯定得先把大腿给抱了。
噗嗤!
邢夜很不厚道笑了出来,李管家果然是个老人精啊。
看的这么通透!
容淮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双眸瞪了他一眼,“你倒是个挺机灵的!”
喝吧!
碗放到了唇边,郁卒,喝不动!
“少爷,捏着鼻子,直接喝下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