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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菡歪着小脑袋,想象着那些好吃的浮在眼前,花花绿绿,软软香香,只要咬上一口,立马两眼冒出星星,整个人四周也会闪出一片金光,就像天上的神仙施法一样。
    不知不觉间,口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润湿的小胸脯,啊,原来这就是流口水的感觉啊。
    再瞅瞅竹筒里清淡的小米粒,顿时不香了。
    午后的时光格外漫长,白菡支棱着小翅膀,慢慢陷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吱哑”一声。
    白菡立刻睁开眼睛,小仙君回来了!
    ......并没有,还是那只大黑猫。
    白菡登时竖起翅膀,怎么回事,它怎么还敢来!
    只见那只大黑猫低低弓着身子,然后前腿猛一发力,整个身子敏捷的蹿上竹柜,扬起爪子就像白菡的草窝抓来。
    白菡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就在这时,大黑猫爪间银光一闪,无形的保护咒“刺啦”被撕开一个口子。
    锋利的爪尖擦着白菡的小脑袋划了出去,带出一道血痕和一撮绒毛。
    白菡连滚带爬摔下竹柜,“救命啊!”
    她害怕极了,拼命扇动翅膀,慌不择路的在竹屋里四处乱窜。
    大黑猫紧紧追在后面,伸出爪子就拍了过来,白菡的羽毛被抓的四零八落,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
    鲜血一滴滴落在竹屋的地上。
    白菡渐渐没有力气了。
    大黑猫瞅准时机,凌空一个飞践,一爪子钳住了白菡的脖子。
    白菡闭上了眼睛,绝望的大叫着,“救命啊,小仙君救命!”
    “嘭——”
    耀眼的金光突然自白菡的额间跃出,像是一道利箭,直直刺向大黑猫的腹部。
    大黑猫猝不及防,被重重的掀翻在地,呕出一口血。
    听见动静的白菡睁开眼睛,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大黑猫,满眼都是震惊,怎么回事?
    大黑猫拼命从地上爬起来,再也不敢停留,灰溜溜逃跑了。
    白菡跌坐在地上,浑身的绒毛秃了好多块,脑袋上还有三道血痕,伤口极深,翅膀和脚丫也在汩汩往下滴血。
    狼狈极了。
    日暮时分,小仙君练剑归来。
    推开竹屋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屋内一片狼藉,像是遭遇了贼人洗劫。
    紧接着他就看到一片混乱中,一个血糊糊的小玩意儿冲自己飞来,可是才飞了两步,又立马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在昏迷的最后时分,它微弱的冲言听白叫着。
    “小仙君,你终于回来了。”
    ——
    白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入目就是小仙君清隽的面颊。
    深邃的凤眸像是晶莹的琥珀,剑眉微微拧在一起,挺直的鼻梁高高耸立,薄唇微抿,泛着淡淡的粉色。
    她呆呆的伸出翅膀尖尖,想轻轻的摸一下。
    言听白看到小肥啾醒来,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眸中甚至溢出浅淡的欣喜,迅速起身,把装着清水河食物的竹筒放在它面前。
    昏迷了三天,肯定饿了。
    白菡摸了个空气,不甘心的收回了小翅膀。
    小竹筒里都是新鲜的食物,白菡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言听白有点着急,思索了片刻,索性把竹筒里的小米粒直接倒在了手上,伸到小肥啾面前。
    这样也省的它再卡住脑袋。
    白菡知道他的意思,弯下身子慢慢啄起米粒,啄几粒,还不忘喝一小口水顺下去。
    突然,她顿住了,惊悚的望着水里的自己。
    脑袋包着厚厚的纱布,像是顶着一个偌大的圆球,翅膀秃的只剩半扇,可怜的小肚皮坑坑洼洼像是被开垦过的盆地,东一块西一块,到处裸露着粉色的皮肤。
    白菡:......
    她被自己丑到了。
    言听白静静等了半晌,也不见小肥啾动弹,只得弯下身子凑近看看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看到小肥啾用翅膀猛的捂住小脑袋,迅速钻进草窝里把自己盖了起来。
    言听白:......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还不动弹便起身收拾了东西。
    伸手拿过雁归剑,他清清嗓子,“我要出门了。”
    小草窝里还是没有动静。
    他抬步就往外走。
    白菡听见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抬眼就对上了言听白的目光。
    “你跟我一起去吧,”他轻轻伸出手掌。
    上次的意外让他十分自责,保护咒并没有保护小肥啾周全,也只有把对方时刻放在身边,他才能完全的放心。
    他既然先前救下了小肥啾,就下决心一定要把它照顾痊愈,这样才能安心送走它。
    白菡依旧用翅膀捂住小脑袋,小豆豆眼顺着翅膀望出去,她既想去又不想让小仙君看到秃毛的自己。
    言听白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沉吟了一下,放下长剑,走到柜边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他找出一匹闪着七彩微光的云纱,指尖一挥,云纱像听到指令一般自动附着在小肥啾的身上。
    这是言听白在秘境试炼时得到的天云纱,天云纱可以根据穿着人的身材自动变换形态,且冬暖夏凉水火不侵,夜里还具有照明作用。
    白菡惊讶的看着自己,圆圆的帽兜罩住受伤的小脑袋,脖子以下是蓬蓬的小斗篷,中间有长长的丝带做抽绳,为了飞行方便,小斗篷还贴心的分成上下两层,就连受伤结痂的小脚丫也被薄薄的云纱包裹,一丝丝缝隙都没露出来。仔细端详,衣服上还有微微的闪光熠熠流动,实在是漂亮极了!
    白菡从兜帽里探出小脸蛋,激动的看着小仙君。
    “走吧,”对方冲她伸出手掌。
    白菡立马挥起翅膀,还得意的呼扇了好几下,感受着穿新衣的喜悦。
    两人来到松林峰的后山,这是白菡之前遇见小仙君的地方。
    她被小仙君安置在了一旁的老松树上,安静的观赏对方练剑。
    很好,白菡很满意这个活动。
    她忘记了自己秃毛的悲惨经历,满身心的陷入穿新衣的喜悦中,看一会儿小仙君练剑马上又看瞅瞅自己的小斗篷。
    嗯,是真的,她是第一只穿仙衣的鸟。
    “师兄!”
    突然有声音打断了白菡的思路。
    她费力的昂起脑袋,从小帽兜里探出小脸蛋。
    ......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青衣少年。
    白菡瞬间就想起了之前的社死经历。
    她赶紧缩缩翅膀,把小斗篷团成一团,小脑袋也使劲塞在帽子里,免得对方看见。
    言听白只轻轻点了点头,手中的剑势不弱分毫。
    “师兄,”郁长泽又叫了一声,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言听白长剑斜斜挥出,身姿轻灵跃起,足尖一点竹茎,整个竹林都跟着簌簌舞动。
    小仙君好棒,白菡心里默默给他鼓掌。
    郁长泽终于憋不住了,“师兄,你快去管管大师姐吧,她竟然把我的剑给骗走了!”
    言听白一套剑诀练毕,终于收了剑势,淡淡看向郁长泽,“你刚跟我说什么?”
    “师姐呀!”郁长泽立刻气哄哄的,“她把你送我的剑给骗走了。”
    “哦,”言听白点点头,没说什么。
    “你不生气吗?”郁长泽奇怪的问。
    “生气。”
    “是吧是吧,师姐也太过分了,”郁长泽重重哼了一声,“她现在还跑去花间长老的山头看美人师兄们。要我说,琴修们算什么,整个云阳山还有比咱们师兄弟长得更美的人了吗,哼,根本没有!”
    白菡听着只想笑,这个小师弟自夸还拉上小仙君,倒是机灵得很,就是脸皮厚了点。
    “师兄,咱们现在就去抓师姐回来吧。”
    言听白没回答,淡淡笑着问郁长泽,“你是怎么把剑输给樱樱的?”
    原来那个师姐叫樱樱,还挺好听,白菡暗暗想着。
    “就是她耍赖啊,”郁长泽提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说要给我表演吞剑,好家伙,纵横修真界这么多年,御剑、舞剑、哪怕殉剑我都见过,还是第一次见人吞剑的,我能不惊讶吗,当时我就热血上头了,立马......”
    “立马押上自己的剑跟她打赌?”言听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弟。
    郁长泽:“......”
    “你还知道那是我送你的剑?”言听白声音淡淡的,面上无波无澜。
    但是白菡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带着不易觉察的威慑,让小仙君整个人都凛然锋利起来,那抹轻柔温润的彻底消失不见。
    “我......,”郁长泽自知理亏,结结巴巴不敢抬头。
    他太了解自己师兄的脾气,平时都是有求必应,但是在修炼一道上从来都是严格要求,谁若是胆敢惫懒或者疏忽对待,绝对是要倒大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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