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也觉得不应该再留在育羊室里了。”杨煊赞同道,“你中了毒,我得陪你去找解药……唉,话说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巫师大人要找你们当守护军。没有你们这些拖油瓶,我一个人在育羊室不知道有多悠闲自在,根本不会有被拐走的风险。”
说到这里,杨煊踢了踢被捆绑起来的韩凛:“出门驮着你太不方便了,我把你放回育羊室吧。”
韩凛不满,但苦于嘴巴被堵上,他只能通过扭动身体来表达抗议。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高兴,用不着跳舞。”杨煊自说自话,无情地又一次将人拖回去。
进入房间的那一刹那,韩凛立刻变得乖巧安静了。他僵直着身体无法动弹,就像是昆虫被迫结蛹、陷入沉睡一般。
目睹这诡异的一幕,何铭钰心中微微一沉。
赌场是个看运气的地方。既然是看运气,那赌局至少从表面上应该不会有明显的不公平之处。比如赌奇偶,胜率各占50%,再比如赌球,每个选手过往表现有优有劣,相对应的赔率也各有不同。
这场赌局也不应是例外。育羊室堪称大杀器,这种道具如果只是克制冒险队,那对冒险队成员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育羊室定然藏着秘密。只是,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呢?
“庄家段衡称杨煊为‘小羊’,其他人进了育羊室就动弹不得,只有杨煊能在其中来去自如。难道这是‘小羊’的特权?”何铭钰思量道,“抛开常理,大胆猜测,育羊室也许是个孵化室。人被困其中超过一定时间,便会孵化成小羊。届时,原本不能动弹的人不仅可以顺利恢复行动能力,而且还能获得同为小羊的杨煊的好感——也就是说,到那时冒险队成员想要带杨煊走,会易如反掌!”
——是的,这才对嘛。既然育羊室在前半夜堪称是守卫军的金手指,那么按照公平原则,后半夜育羊室也应当是冒险队逆风翻盘的重要倚仗。
得到这个推论结果,何铭钰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他适时地对育羊室的存在产生了怀疑,否则冒险队成员一旦在育羊室孵化成功,守卫军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何铭钰连忙制止杨煊:“等等,不要把韩凛放进育羊室!”
“为什么?不安顿好他,难道我要一直背着他走?”杨煊有点不乐意。
“你知道吗?他是鬼将军,被他挠伤的人会有性命之忧。”何铭钰一本正经地扯道,“刚才我中了鬼将军的毒,这古堡中恐怕没有珍稀的草药可以帮我解毒。我想要活命,目前只能以毒攻毒了。”
“怎么个以毒攻毒法?”
“用鬼将军身上的血来消毒。”何铭钰煞有介事地说,“这个解毒办法非常麻烦,需要每隔两小时用鬼将军的新鲜血液敷伤口。”
“这样能行?”杨煊难以置信。
“当然可以。”何铭钰正色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鬼将军由我背着就好,我力气很大。”
既如此,杨煊也没理由再反对了。他将韩凛交付给何铭钰,一身轻松地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
“跟我走吧。”何铭钰脸上浮现出一丝浅笑,“我知道一个地方,安全程度不低于育羊室。如果运气好,或许我们能在那里苟到天亮都不被冒险队发现呢。”
“咦?当真吗?”杨煊开始期待起来。
十分钟后。
杨煊停在一间印有奇怪标识的石门前,迟迟不愿意向前踏足。
“你说的安全地点就是这里?”杨煊的脸上写满了抗议,“这里有不太好闻的气味。我怀疑是人们如厕的场所,躲在这里不太好吧?”
“不错,这里的确是公厕,但你不要对公厕抱有偏见,躲在此处其实很好。”何铭钰面不改色地说,“丧尸王的嗅觉灵敏,远胜我们十倍,无论我们躲到哪里,都有可能会被他找到。但这里却是例外。一来刺激性气味可以掩盖我们身上原本的气息,隐藏我们的踪迹;二来丧尸王不喜欢这种刺鼻的味道,他会本能地远离厕所。”
“……”杨煊表情却是快要裂开了,“那万一丧尸王也想解决生理问题了怎么办呢?大家在公厕相遇,岂不是狭路相逢,在劫难逃了?”
“不会。”何铭钰胸有成竹道,“你看到这个标识了吗?上面的英文字母L,意味着ladies,即女士。我们要进的是女厕,而丧尸王认识英文,学习成绩很好,他不会走错厕所的。”
这次,连被捆住的韩凛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何铭钰的丧心病狂表示无语。
杨煊艰难咽了口吐沫,忍不住后退一步,拒绝道:“不、不了吧,士可杀,不可辱。女厕我还是不进为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铭钰却一把抓住杨煊的胳膊,制止对方临阵脱逃,“好了,你别不好意思了。除了一位守卫军女队友,古堡里没有女人了,而她现在正忙着看守冒险队成员,根本没空到这里解决生理问题。你放宽心,这就是一个荒废多年的古代遗迹。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